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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受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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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子榆,你二作为施刑者,势必要监督鹿师兄是否作弊,比如暗自用修为抵挡惩戒。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另,不可因为师兄的身份而在施刑期间有任何偏袒行为,你们,可知晓了?”

苏子桑和苏子榆二见苏子衿如此吩咐,还如何能不知晓该如何办事,忙抱拳连连称是。

苏子衿敛了神色,转身去内室中挑了两柄最粗最长的戒尺出来,分别递给苏子桑和苏子榆。

云渺戒律堂的戒尺与其他门派的戒尺不同,那两柄戒尺长约八寸六分,厚七分,阔两寸分余,均比普通的戒尺多了一寸,且材质与普通的木质戒尺也不同,这戒律堂的戒尺外表澄黄,经过长时间地磨损,也仅是让其本身的颜色变得更沉了几分,看来似是黄铜所制。

这一尺下去,怕不是将的脊骨都要打折了。

如今苏子衿明里暗里地不让鹿清欢用修为抵挡,硬挨这一百下,怕是存了要彻底废了他的心思。

浅蝣皱紧眉,看向跪于地上,仍旧面不改色的鹿清欢,心里不免疑惑,不会有当真这般痴傻,妄想用皮接下这一百尺吧?

只是,以鹿清欢的修为,若当真作弊,这几个是否能看出来都不可知。

她正思忖着,一个画面很快地从她脑海中飞过,她刚要细想,却被苏子衿的话打断。

只见苏子衿的面上硬挤出一个不忍的神,对着苏子桑和苏子榆说道:“将师兄的衣袍卸去,免得一会子将师兄的袍子弄脏了。”

苏子桑和苏子榆还哪里不知晓苏子衿的意思,二将心一横,四手并上。

月白色的奢靡弟子服衣料金贵得很,它的主里都会将其仔细洗净并熨烫规整,何曾像如今这般,生生被两只粗鄙的雄爪横加撕扯,便连那平素没有一丝皱褶的衣角,此刻都可怜兮兮地缩作了一团。

“嘶”的一声,终于,那弟子服不堪其辱,落得个曲终衣散的下场。

苏子桑和苏子榆僵直了手脚,本来硬挺的胸膛,此时也变得畏缩了几许,二带着几分尴尬,偏又带着几分无来由的倔强,继续同那复杂的衣袍拉扯。

鹿清欢没有睁开眼,苏子衿亦没有喊停。

待整片光洁的雪白之色目,二已经累得满大汗,气喘吁吁。

苏子衿在看到一片金色灵气萦绕着雪白之域缓缓流转之时,癫狂之色重回眼中。

顾不得重新戴上伪善的面具,他的手掌在空中迅速落下,喝一声:“行刑!”

两只雄怕也是为了发泄方才羞耻的愤懑,纷纷往手心中啐了一唾沫,挽起衣袖,抡圆了膀子,憋足了十成十的气力。

澄黄的尺影若水中恶蛟,里白条,在二的手中被舞得游刃有余,出神化。

浅蝣细数不清那两柄戒尺抡下去的次数,只听得到每一次那戒尺砸在鹿清欢皮之上响亮的声音。

她记得在某一世,黑市的地界上,一个商贩子在摊子上摆了一张皮制成的鼓。她曾因好奇,凑上前去听那商贩演奏过。

皮鼓内并非空心,据说也是放了骨的,为的就是让体验一番“自己”被敲击的声音。

皮还带着未凉的余温,应是趁着还没断气,将将剥下来的。

每敲击一下,那皮便发出一声闷闷地回响,皮因为还算柔软,会慢慢弹回敲击的手上,让敲鼓之越发欲罢不能。

可听鼓之却只能听见骨被击碎的声音,那些碎渣被包在皮下,听得见,却摸不着,那闷闷的鼓声,仿佛是那张皮在张诉说它不能解脱的痛楚。

此刻,浅蝣再一次感受到了皮鼓被敲击时的不寒而栗,甚至,这声音更摧肝肠。

一尺接着一尺,苏子桑、苏子榆用的气力十分巧,鹿清欢背上的那一片银脂雪海只落了道道尺痕,却不见血梅点点。

可浅蝣却知,皮再完整,骨总是易碎的。

她强压下内心的不适,慢慢将目光移向那跪地之的脸上。

纵使躯壳受得百般苦,可鹿清欢除了额上泌出的汗珠和白了几分的脸色,他的神色不曾有分毫的改变,没有痛苦之色,亦没有告饶之意,仿若他早已脱离了这副皮囊,登了所谓的极乐世界。

苏子衿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被捏得青白。

他死死地盯着鹿清欢,看到那依然泰然自若的样子觉得分外刺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若师兄忍不得,想要告知我那妖物的去处,或许子衿还可让师尊网开一面,免了师兄这接下来的皮之苦。”

鹿清欢仍旧双手合十,紧闭双目,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必。”

苏子衿冷哼一声,赤着双目俯视那,被攥得生疼的手指握紧又松开,而后唇角逐渐上扬,“看来鹿师兄仍然执迷不悟,定是子桑、子榆的力道太轻,才让鹿师兄不能认清自己的错误。子桑、子榆,你们定莫要让鹿师兄失望才是。”

苏子桑和苏子榆面面相觑,苦涩一笑。

唯有施刑的二才知道他们用了多大的气力,若再勉强加重力道,他们的双臂不但会肿胀酸痛数,怕是不用修为抵挡的鹿清欢,骨都要断上好几根了,虽然现在的况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终究,他们不敢忤逆苏子衿,只得皮发麻地领了命,二认命地运起一丝灵力护住臂膀,而后将弟子服的下摆别在腰间,往手上啐了吐沫。

弟子服下本就隆起的肌,随着二运起的一丝灵力更加鼓胀,他们再次抡圆了壮硕的臂膀,齐齐奋力落下戒尺。

“噗”的一声,一鲜血从鹿清欢的中溢出,在他雪白的下上晕染出一朵荼靡的曼珠沙华来。

那一身的银脂也终究没能幸免于难,一颗颗殷红的花骨朵如雨后春笋般钻出雪白的肌肤,争先恐后地探出来,刹那之间,芳华尽现,绽放的花朵绚烂多姿,摇曳着触目惊心的红,凋零掩埋于他的腰间。

目光所至,满目疮痍,浅蝣的那颗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拉扯,再倏然攥紧,最后被高高抛起,再被踩在脚下反复搓碾。

麻,从她的脊柱慢慢扩散,先是身体,再是四肢,最后延伸到中、舌尖,直至涩的双眼,她甚至觉得整个都被那簇艳红夺走了呼吸。

她想冲过去将那两踹翻,想劈手夺下那万恶的戒尺,更想大声呼喊,让鹿清欢不要再那么傻,管他劳什子的惩戒之法,甚的不能用修为作弊。

可是,她浑身像灌满了铅一般无法动弹,甚至连张嘴都做不到。

为什么,她看到鹿清欢受苦,会这般痛彻心髓,难不成,这给她下了失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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