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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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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殿,殿下!婢是替国主来宣旨的,您不能这般对待老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梅内宫被掴得双眼冒金星,白皙的面上一片红霞尽染,与她身上那暗红色的宫长袍倒是相映成趣。

“银翘,停手。”

梅内宫许是见搬出了凤娆,浅蝣多少有些顾忌,捂着脸继续说道:“殿下,老这番形容回去,国主必定会追究,老这次可为殿下遮掩过去,可您这般子,后若是了宫,国主见到您如此,怕是会责难与您啊。”

浅蝣支起半个身子,似是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长指甲,轻咳了两声,面上更显倦色,“哦?”

那一声“哦”拖曳得极长,犹如一把飞刀划过梅内宫的心尖,让她不自觉地冷汗涔涔。

“殿下,老是看着您长大的,自是忠言逆耳。”

浅蝣看着这臭虫的百般洋相,心中不禁哂然一笑。

有什么比捉弄一只快要化为尘埃还垂死挣扎的臭虫更有意思的呢?

想到原身坠此等境地,这也略尽绵力,眼下竟还一番极力维护的伪善模样,倒是同梦中那些个修仙的腌臜货无甚分别。

浅蝣的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心中的火苗越烧越旺,恨不能立即将这等臭虫丢无间炼狱,抽筋剥骨,油烹火焚,直到这被炼化得形销骨立,再被自己轻轻一捻,挫骨扬灰,以全了她这一世的罪孽。

可惜,这臭虫还有别的妙用,只能容她再蹦哒一阵子了。

浅蝣抚着自己不停上下起伏的胸风的粗嘎喘息声越来越浓重,而后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抖动着单薄的身子,配上那依然湿漉漉的发,如何看,都似个半只脚踏棺材的疯病婆子。

透过披散繁发,浅蝣隐约看到梅内宫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寻常的暗红色,转瞬即逝,这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在何处见到过来着?

不待多想,梅内宫已然收起了先前那副不合时宜的啼哭模样,她捂着一侧被打肿的脸颊,终是低垂了几分原先高昂的颅,只那微微颤抖的身子透露出几分愤懑的倔强。

呵,这个老臭虫怕是许久未曾受过此等待遇了,如此,甚好。

“咳咳,梅内宫,孤打你,那是在救你,你,可懂?”

终于将气息捋平,浅蝣无甚皇家姿态可言,大喇喇地披散着发,四肢瘫软如泥地靠卧在床,随着说话气息的吐纳,只有几根调皮的发丝被鼓动得一飘一飘,除了此等算得上鲜活的气息,她全身上下颇有种出气多气少的垂死模样。

许是浅蝣表现出来的颓靡和将死之态过甚,以至于自认为无辜被打的梅内宫生生咽下了这恶气。

试问,谁又会寻一个本就注定要死之的晦气呢?何况,这戾之名远播,浅蝣若是不动手,才让心生疑窦。

只是,浅蝣这没没脑的一句“救她”,终究不能让梅内宫信服,兹当是她病糊涂了,心里不痛快,找了自己胡搪塞了个理由发火罢了。

梅内宫重新调整回那副该有的恭敬姿态,心下讪讪,而今之太,不过是再无法追逐荧光的飞蛾罢了,待了灯盏,扑火而亡是她迟早的归宿。

“老谢殿下提点。今来此,一是为探望殿下,二是国主希望接殿下宫调养身子。小殿下的生辰快到了,殿下还需早康复,一同参加小殿下的成礼。嘶……”

梅内宫的唇角被掴得了皮,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些话,那肿胀的面颊终是顾不上主强装的镇定,皮来回拉扯跳地欢实,如何看都似个跳梁小丑,哪里还有甚的内宫之威,着实可笑。

浅蝣眼中嘲讽的笑意扩散开来,好像四肢都充盈了十足的灵气,越发得放松。

凤宛烟这般借,倒是妙得很。

浅蝣心下轻嗤一声,成礼?

殊不知,凤娆的大儿,南巫国的太殿下,卧榻十年,病痛缠身,在床上浑噩度,自己的成礼是哪一怕是都糊涂的记不得了,那个时候,又有何提及此事?

原身当真,是凤娆的亲生儿吗?凤娆可还记得有这么一位曾经也是钟灵毓秀的太殿下?

浅蝣的笑意慢慢延伸为与原身合体后的无边恨意,她皮包骨的十根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锦被,双手撑着这副残躯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将遮住面容的发尽数拨到脑后,她露出那副鬼不鬼的脸,冲着梅内宫咧嘴一笑。

“臣下,领命。”

梅内宫被浅蝣这副癫狂的模样吓得后退了两步,似是发现此举不妥,硬着皮又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许是今浅蝣出其不意的做法让梅内宫终于懂得“识趣”二字如何书写,代完要说的话,她抖动着腮帮子退了出去,末了还朝银翘使了个眼色。

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银翘送走了梅内宫,回来的步子似乎都沉重了一些,她手中的帕子被捏作一团而不自知。

“送走了?”浅蝣敛了做戏的病容,用发巾仔细地擦拭着未发,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甚至眼皮都未曾掀动。

“回殿下,梅内宫她……回了。”这一句话中,吞咽的绪何止万千。

浅蝣停了手中的活计,抬看了银翘一眼,那一眼中好像包罗了似是而非的询问之意,又好像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回应。

银翘暗垂眼帘,下唇微咬,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规矩地捏着帕子站在那处。

“为孤更衣装扮,孤,今进宫。”

绵苍终究只是绵苍啊。

她将擦拭好的发拢到身后,吐出一浊气,双眸开合之间,复叠了几世的孤寂和坚韧。

她的命,她来掌!

屋外艳阳高悬,屋内之较之似乎更加光芒万丈。

“殿下,当真要宫?”

浅蝣歪着,添了几分少的天真,笑吟吟地说道:“我可以不去?”

“殿下……”银翘蠕动着嘴唇,终是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

昭凤府,无镜。

浅蝣除了沐浴时偶尔从水面的倒影中窥得面目一二,对于原身的长相并不知其全貌。

是以,当她命银翘取出私藏的铜镜时,虽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冷气。

一副焦愁面,一双含怒目,病态两靥生,枯槁一身轻。

浅蝣眉微蹙,镜中肤色苍白、两颊凹陷的面容立时挂上三分戾气。

啧,当真是个不讨喜的长相。

可她犹记得,梦境中的原身,十岁时是那般青葱稚,眼中闪着点点星光。

而今的她,眼中埋葬了昨的意气风发,只余无尽的灰暗。

本该翱翔天空的鹰隼,折了翅膀,困囿于笼中,终鼻息而活,成了她最不齿的金丝雀,何等悲戚。

“殿下,莫看了。”

“怕什么?”

她看,自是要看,甚至还要将每一处都看个分明,她要将这副病容烙印在她这一世的灵魂里,时刻提醒自己,有些,欠了别的,总归是要还的。

浅蝣板正着身子和镜中的自己对视,既没有恼,也没有癫,好似在和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无声谈,平静的让银翘心慌。

“殿下,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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