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隶死活？他连他爹妈死活都顾不上呢！我就是受不了一天十九个小时的活儿才想法子跑掉的。”

本来在小托尼面前聊以暗暗自傲的那种“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的优越感，一下就被“实践是理论他爹”的小托尼给翻了。

尽信书不如无书？荣兵皱着眉品味这句话的时候……老佣工喊了句“活儿！”

下午的工作依然轻松。又开垦了两三片园地之后，就开始给一些果树和花卉蔬菜浇水、除、施肥。都是些不太需要专业能力的活儿，一点也不累。中间坐在地上休息擦汗的时候，小托尼忽然用手捅了捅荣兵的腰，然后带着怪异又兴奋的神色扬起下颌努着嘴朝远处示意……

荣兵扭脸看过去，是两个身穿淡蓝色亚麻布衣裙扎着蓝巾的子，每提着一只水桶，正从远处的花树篱墙朝水井那边走去。其中一个走路怯怯的，额前露出一绺金发的孩还向这边望了一眼，见有看她，就赶快低下走了。

“她们是庄园的仆吧？”荣兵看了两眼，扭过脸问小托尼。

“唉……没救了你！我说笨蛋罗宾，就你这粗心的劲儿，要是我们这行还不得一天让抓起来吊打三回？”

小托尼又撇嘴了，嘴角那块淤青也跟着一撇一撇地助攻着轻蔑。

“我……就算了吧。贵行门槛太高，我天分不够啊。”

荣兵已经在心里痛打了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小偷九回！

“告诉你吧，她们是和咱们一样的身份——工，或者就是隶。仆是穿蓝色的连衣裙外加白围裙的。”

“对了托尼，那咱们到底算啥呢？就是所谓的‘白’？”

“哟……啧啧！你一个东方佬懂得倒还不少！还知道‘白’哪。但是你白吗？而且，你经过检审庭判罪了吗？”

“没有，我直接就被送到鲨堡监狱里了。”荣兵想了想又问：“白非得是白种吗？”

“这个……我也不太知道。但我知道白都是‘契约’。是分一般犯罪的七年契约和死罪得到赦免的十四年契约。好像还有别的吧，我就不清楚了。以前‘雷亚’庄园里也有几个白。”

“托尼，我看你样子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隶身份？甚至连是哪种隶都不在乎呢？”

“我呀，其实我猜得到，鲨堡的那个典狱长和咱们这位庄园主摩格韦爵爷，俩儿肯定是有勾搭的。”

“嗯，这我也看得出来。那你觉得这种勾搭就是为了得到几个像咱俩这样的隶？”

“这我也猜到了，咱们这位恩主摩格韦爵爷吧，肯定是位虔诚和钱财都多得冒泡的老儿。他喜欢用这种方式行善呗，就是内个内个……‘灵魂救赎’啥啥的。”

“就算是死刑赦免的契约，十四年也就自由了。咱们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你不着急？”

“我不急。这两年太倒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安稳的饭馆守着吃，还像个花园似的，我啥急着走？要是哪天我呆够了想走了，切！有什嘛地方关得住我小托尼？”

“活儿！”老佣工又喊起来。

============================================================================================================================

法律就像一块拼接而成的木地板，无论善良的类秉持怎样的公正之心去细心地拼接，面对水银泄地般无孔不的罪恶，这块地板永远都有无数缝隙可钻。——《荣兵记?小法呆子语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