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张谋子的韩师业不免有些惊怕。

“这位是安湖王，我跟他刚认识，就是半年前圣上钦封的异王爷，住在城南的那个。”张谋子强作欢笑向管家解释道。

“哦，原来是韩王，恕老无礼。”

韩师业也不是个无理之，出开封，自然不好在大学士府前做的太过，向管家回了一礼。

管家自知身份卑微，连忙错开身子不接韩师业的礼，自顾转过身去。

大学士府内，不少家丁丫鬟来回穿行着，比安王府热闹不少，那张谋子的姐姐张氏就坐在大堂。张氏年轻时也是名冠一方，年过三十，并没有寻常百姓那种老态，反而愈发的年轻，又或许是终受书香熏陶，整个从骨子里透着一种贤惠和知书达理，让亲和。

“谋儿，你昨不是刚来过了吗？今是有何事？还有你这脸上咋了？是不是又在外面跟打架了？我告诉你多少次，别以为自己有些本事就胡作非为，这可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的，小心别被吃了。”张氏用锦帕沾上一些水，轻轻地擦拭着张谋子红肿的脸。

“姐，这可真不是我要招架打，说起来，我这还是因为你呢，要不是你，安湖王嘛打我？”

“我？我害得你被安湖王打？那安湖王不是半年不在开封了吗？怎么会突然到开封来打你？”

韩师业见此景，开始信了张谋子的话，因为他真的是司马大儒的舅子，不待张谋子说话，长枪在地上，抱拳一握：“夫，我便是安湖王韩师业，或许此次与张兄有些误会，手脚上重了点，不过我还是恳请夫能将我府上的那几个孩儿还给我，韩某不甚感激。”

张氏看着毕恭毕敬的韩师业，虽然心里不喜，可韩师业的话已经服了软，再计较下去怕是会丢了丈夫的脸，只好作罢，转对张谋子怒道：“我不是跟你说找的那些孩童都必须是无收养的吗？现在倒好，你抓都抓到安王府去了，你是不是想让你姐夫好好教训一下？”

“亲姐啊，我冤枉啊，那几个孩子我一月前确认过是在城郊一带，还被两个老乞丐扣留着，当时有事没能管，谁想我下一次去的时候就没了，听说那两个乞丐还发了财，十天前我再次看到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那你也不能到安王府上抢啊！”张氏在此怒道。

“我哪知道那十几个孩子是被韩少侠领走了，那几个孩子也没说自己是安王府的啊，亲姐啊，我是真的冤枉。”张谋子一副涕泗横流的景象。

张氏看着在自己面前装无赖模样的弟弟，忍不住莞尔一笑，不过还是对着身后的丫鬟轻声道：“去把晴儿带来吧。”

“老爷，您回来了！”

管家一声突兀的声音，直把张谋子吓得一跳。

“完了完了，姐夫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张谋子不断围着张氏绕着圈，不光他，就连张氏也有些慌张，毕竟这些事容易被有心添油加醋，若是传到圣上的耳里，或许会对丈夫的仕途有所影响。

“小梅，我今天在宫里看到一场好戏，我就说来给你听听——”司马光浑重的声音从外堂传来，刚一踏脚，看到了在一旁如标枪一般的韩师业，那个正无比慌的张谋子，以及略带歉疚的妻子，“小梅，家里来客了？”

张氏苦笑一声，并未回答。

司马光绕着韩师业转了两圈，看着那杆锃亮的钢枪，又看看较黑的面庞，心中有了一丝猜忌，不过却对那张谋子喝到：“兔崽子，你又惹祸了是不？还不快如实招来。”

韩师业也没想到司马光的能量这么大，刚才还上蹦下跳的张谋子，听到司马光的怒喝，立马老实下来，让韩师业觉得有些好笑。

“姐夫——”张谋子低着不敢说太多话。

“闭嘴，去书房把论语抄二十遍，不抄完不许吃饭。”司马光的惩罚有特色，让一个七品巅峰的高手去抄论语。

“哼，这事不怪我，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凭什么罚我？”张谋子这次终于鼓起了一丝勇气，出言反抗司马光。

“怎么？想动手吗？把手放下，再加十遍，抄三十遍！”

最终张谋子还是没抗得过，在韩师业一脸嘲弄的目光下进了书房，作为一个七品巅峰级数的高手，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好了，其实这事不能全怪谋儿，说起来的确是为了我俩，先进去歇息吧，总不能让客一直站着。”张氏接过丈夫手中的大衣，安慰一句。

“你啊，太宠这小子了。”司马光知道张谋的格，有些乖张不错，但本心不坏，“王爷，让您见笑了。”

韩师业哪敢受他的礼：“司马大折煞我了。”

“小梅，带王爷去客房，我随后就到。”司马光一身官服有些拘谨。张氏点应声，带着韩师业朝偏院走去。

大学士府的偏房很简陋，这并不是怠慢客，而是大学士府除了一个大门很气派，府内并没有多奢华。想来也是，司马大儒一生勤俭，怎可能居住的府邸奢华无比呢？

司马光换了一身便服，整个也开朗了不少，面带微笑，身后还跟着一个致的小丫。小丫面色有些黄，眼神里还有些惊慌，缩着脑袋很怕见生。

“王爷，具体细节我从张谋那里知道了，抱歉，这件事着实是我们不对，这就是那个小丫，其他的十三位孩童被家丁带到庙里请福去了，很快就会回来，还请稍等片刻。”司马光蹲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晴儿的脑袋，“小晴儿，那位大哥哥是来找你的，你快跟他回去吧。”

小晴儿看着韩师业，陌生，完全不认识，小手不自觉地抓着司马光的裤腿来让自己不害怕。可是小丫这般倒是让韩师业无言以对了。

“那个——晴儿？是柳伯让我来找你回家的，你快跟我回去吧。”韩师业实在不会哄小孩儿，仔细想想好像连心児也不没哄过。

“大哥哥，你说的柳伯是柳爷爷吗？”

“是啊，柳爷爷很想你们呢。”韩师业也蹲下身子，抓着晴儿的小手，他能感到那只小手有一些本能地抗拒，却生生地没有抽走，看来平里这小丫被欺负惯了。

“晴儿，跟这位哥哥回去吧，你的柳爷爷对你一定很重要吧。”司马光几天前见张氏领了这么一个小丫，喜欢得紧，听张氏说是一位孤儿，没有子嗣的他便将这小丫留在身边。这几天里，学士府的所有都尽可能地对晴儿好来让她慢慢不抗拒外，如今已经好了很多，说实话，司马光很舍不得这个小丫。

“嗯。”小丫还是喜欢跟柳管家在一起，那个带他们逃出噩梦的柳管家。

“来，把晴儿带下去，我与王爷有话说。”

很快偏房内只剩下韩师业与司马光两。

“安湖王。”司马光语气一变，变得让韩师业不得不郑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在司马光的声音下他必须得听，“皇上一个月前回宫后，变得不同了，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这我不知，一个月前我受伤昏迷，今才苏醒。”韩师业摇摇，“司马大，为何您能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韩师业自觉与司马光并未谋面，为何司马光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哈哈哈，这不难，王爷的武器很特殊，我所知道的里用这些武器的不多，恰巧传闻中的安湖王就是用长枪的；我内张氏看你的时候心有一丝愧疚，要知道她跟了我近二十年，多少达官贵都见过，那欧阳老她都不给颜色，但对你有些愧疚，可见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