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睛地盯着他。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装什么鬼？”

“少侠，我想了很久，你还是别跟我回薄州分舵了。”

“为什么？我不去你怎么领赏？”

“在江湖，义气为重，其实我感觉你还不错，不想让你去送死。”李震京接着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钟酉豹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八角金锤当世罕逢敌手，手下更有一班高手。他们一旦擒住你，定要将你送回总舵，我听说左、右掌门都是狠角色，免不了让你受一番折磨。”

慕容笙呵呵一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为这？”

“反正我好言相劝，听不听是你的事。如果你真死了，可别到阎王爷那告我的状。”

“放心，我也是恩怨分明的，保证不告你的状就是。来，我给你瞧瞧伤势。”慕容笙察看了一下李震京的肩伤，“不是很严重，没有生命危险，顶多这条胳膊废了。”

“啊？废了一条胳膊还不严重？万一钟舵主赏我一盘金子，我一只手端不住可怎么整？会不会被笑话。”

“肯定会被笑话的，你想啊，你端不住盘子，别会以为你没见过这么多金子，显得你没见过世面。”慕容笙故意逗他说。

“那……这可怎么办？”李震京忧心忡忡，为此一夜都合眼。

次一早，李震京牵牛，驮着慕容笙，继续前行，一路南下。傍晚时分，抵达薄州府城外。

他们刚进城没一会，立即便被一伙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围住了，为首正是一字正清派薄州分舵主钟酉豹。

“舵主，您消息可真灵通，这是来迎接我的吗？小的这可受不起啊！”李震京心中别提有多兴奋。

“是啊，我是来迎接你的。”钟酉豹冷冷一笑，忽然吩咐左右道：“把这个传送假消息的叛徒给我抓起来。”

“哎舵主，先别急着动手，话说清楚先。我李震京为了咱们薄州分舵可没少出力，一个待在苏木山里这么多年，没吃没喝没不说，整担惊受怕，一夜白啊，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好容易功成身退，你反而还要抓我，这到底是为何？”

“妈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功成身退？江湖上传言，黄大仙早在十年前就出谷了，十天前你还飞鸽传书告诉我他还在谷中，这怎么说？你让老子白白等了十年时间，错过了抓九月笙的绝佳时机，与副掌门之位擦肩而过。”钟酉豹怒不可遏，“让你在苏木山是盯梢，你瞅瞅你都了些什么？又是放牛，又是私生子的，你对得起老子对你的信任吗？”

“什么私生子，嘴放净点好不？”慕容笙不乐意了。

“舵主，您说错了，苏木山中就我和牛，怎么可能有私生子。”李震京指着慕容笙说：“他就是慕容笙慕容公子。”

“什么，慕容笙？”钟酉豹转怒为喜，喜上眉梢。

十年时间，慕容笙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时，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何况是旁。钟酉豹又在气上，没认出来也属正常。

岁月是把杀猪刀，变了容颜，长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