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挠了挠，不好意思的道：“怎么说我也是您的晚辈啊。”

“主仆有别，我是万万不能废了礼数的！”张思远笑着摇了摇，不着痕迹的看了吴乡一眼。

吴乡惊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爷爷，您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找我还是我师傅？”李心安问道。

“张老先生自然是来找你这个血衣堂堂主的了。”裴旻打趣道。

“大唐剑圣在前，我可不敢妄称先生。”张思远拱了拱手，一脸谦卑。

常玉费力的从地上爬起，哀嚎道：“师弟，你瞒我瞒得好苦啊，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和师兄说！”

李心安回报以一个歉笑，随即说道：“张爷爷，您是要我……”

他对张思远此行前来的目的大致已经有了数。

张思远点点，“吴文登的事我已经知晓了，我会陪你去取剑，从通济坊回来，我带你去血衣堂。”

李心安猜的没错。

从福伯雨夜为常玉解围他就知道，自己一直处在血衣堂的照顾之下。当他答应继承血衣堂主之位，接着就离开了李府。他知道，张思远早晚会来找自己。在完全避开李林甫的况下，将血衣堂给自己。

马上就要真正接过这个担子了啊……

这和当初嘴上答应完全不同，李心安真正感觉到了那种压力。

他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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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张思远的目光，凝重的道：“好！”

张思远欣慰一笑。

在他们的最后边，吴乡不自主的握紧了拳。

……

通济坊，已是宵禁时分，街面上却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禁军，举着的火把将整个坊市变得如同白昼。

铁甲隆隆作响，一队队的士兵返回他们各自所属的序列，领的副将去向带队将领汇报况。

“将军，被那个跑了。”

领将领斜眼一蹬，一脚踹在了那身上，怒骂道：“废物东西，一百个锐士兵连一个受了伤的都抓不到，你是什么吃的！”

汇报况的副将利落的爬起来，道：“将军，我们已经在追了，她受了伤跑不远，我们还从金吾卫那里调来了军犬，顺着血味儿，相信不久后就能抓到她的！”

“最好是如此！”领将领恶狠狠的道，这是姜大下了死命令要抓到的，本将在他面前下了军令状！要是抓不到，本将丢了脑袋，定要先把你拉下去垫背！

副将不禁缩了缩脖子，心中暗骂道：“姜阔海那个老杂毛，不去抓契丹，让我们抓一个府上逃跑的西域舞，这叫什么事啊！”

……

通济坊内的一条街上，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沿街巡视。突然，一停了下来，举着火把往一个地方照去。

“喂，你嘛呢？”同行士兵见状，不耐烦的问道。

“我看看这个地方能不能藏，那个姜大府上跑出去的舞，会不会就在这儿。”

同伴顺着火光看去，那是两座房子之间的缝隙，他用手比了比，只有不到一尺宽。

“你是不是傻，这么窄的地方能藏也就只有猫能过去，狗都过不去！我说你是太困了脑袋糊涂了，还是想出想疯了，别整天瞎想！就算真的被找到了，功劳，也是咱将军的，不是咱们小兵的！”

“队长，我这不就是好奇嘛。”先前那名士兵赔笑道。

“那你觉得这地方能藏吗？一般的瘦弱姑娘倒是能挤进去，可姜大你又不是没听说过。”

队长笑道：“他府上的丫鬟舞，那胸脯——最小都得是这么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胸前比了个夸张的尺寸，引得众哄堂大笑。

“好了，快去把这条街搜完，然后回去禀告将军没找到。兄弟们早点睡觉，没必要为那些当官的忙前忙后。”

队长拍了拍手，松散的队伍再次整齐起来，离开了那个狭窄的缝隙，离开了那条街。

时间过了很久，这条街上再没有一个。

那个缝隙内，突然有一团黑影涌动起来。慢慢的，一个颅在里面冒出。

两只琥珀色的眼睛仔细观察着外面，在确定外面安全无误后，一道倩影从暗角落钻出。

那，西域面孔，鼻梁高挺，眼窝邃，纤细的腰肢露在外，一袭红衣并不能完全盖住她的身体，露出白花花的手臂与大腿。

只是白玉似的肩膀上，被穿了一个大，鲜血将半边身子都染的血淋淋的。

那啐了一句：“一群废物，还想抓住我？”

肩膀上再度传来一阵剧痛，子脸色苍白，捂住伤，咬着牙迈步往前走。这里已经是坊市处，道路狭小且复杂，禁军搜查过去，一时半刻不会再回来。

她听到那些禁军的谈话，他们调来了军犬，那些狗会沿着自己的血味一路找过来。

她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不知道走了多远，子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终于是坚持不住，摔倒在一处旧的房子面前。

房屋里面有还没睡，听到外面的倒地声，悄悄打开了一丝门缝。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一，把子往屋里拖去。

子意识昏沉之际，呢喃道：“狗……”

她被拖进了屋，“砰”的一下关上了门，街上一片寂静，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