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能也不咋样，等过两年让小夕改了姓，我也就算是没断了老何家的香火。”

那天那通电话思来想去可能就是何勉韵打来的，八成是为了找大朝，小夕让给老何家是沈抱石早就决定的事了，大朝，哼哼，她想也别想。

签了断绝书，就甭想再回！

“唉，你们家里……也都是冤孽呀。”徐老举了举手上的小酒盅，一酒闷进了嘴里。

再好的孙子孙又怎么样？一个是哑，一个学不得厨艺，又能比自己省心到哪里去呢？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想要传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两个老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喝酒，继续喝酒。

天上只有一如钩的残月，沈何朝蹲在院子里给小腻歪喂着羊骨碎。

大白羊汤熬煮的时候全靠火力，不添盐味，这些熬剩的骨正好适合不能吃重盐的小腻歪。

不知道妹妹现在在什么，刚刚腐国刚过了中午吧？中午妹妹吃了什么呢？

今天这家虽然羊切得不好，胡椒的质量也不好，但是熬汤的功力很到位啊，如果光用这个汤，把羊腿切成薄片，撒一层白胡椒，放点香菜和葱花，妹妹一定喜欢。

或者是把羊腩切成大块，把刀削面煮熟了，铺上块，放一勺辣椒，用滚烫冲上去，再撒点香菜沫子，这么冷的天妹妹也能吃上一大碗的。

前几天妹妹说腐国都吃土豆，土豆能怎么吃？煮熟了沾盐吃么？把土豆切成片锅烘出来再淋一点糖醋汁，妹妹会喜欢吧？

小腻歪把几块骨上的味道都*净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沈何朝的手指。

沈何朝轻笑了一下，抬手弹了一下小腻歪的脑门。

自从溺水之后，沈何朝的工作少了不少，也捂白了一些，二十二岁的年轻穿衣显瘦脱衣有肌，一层黝黑渐渐褪去，他的眉目之间和他妹妹添了几分相似，加上脸上常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无论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声俊秀帅气。

他和身在远方的妹妹都在成长着，曾经的他们像是角落里挣扎的杂。

现在的他们像是两棵茁沉默的树，各自成长，相互支撑。

月上中天，沈何朝架着喝多了的沈抱石回到客房。

“大朝！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夕啊！”醉眼朦胧中，老爷子终于说出了自己憋在心十几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