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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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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三同径直带着沈莫到了一个空灶台前面:“听说东海沈家最有名的就是各种海鲜,我这个馆子里也就有点活的海参鲍鱼什么的,你就将就着做一个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的话里是一点“将就”的意思都没有,省城地属内陆,能随时备着养着海参鲍鱼的那也不是一般的小馆子能撑得起的。

沈莫看看自己面前,瓶瓶罐罐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汤水酱料调味,她慢慢地叹了一气:“确实是够将就的。”

一边打荷的小工差点把一份九转大肠给甩飞了。

元三同的一张圆脸差点拉成了长脸。

偏偏那个说话刁的不行的小姑娘还转过来看他:“元大厨,我就用你这个油锅腻灶给你做了一道菜证明了我是沈家,那您怎么办?”

凉拌!把你撕了凉拌!这是谁养出来的熊孩子一一个王八你嫌弃我的秘制调料……元三同的肚子里是一肚子的怨气,怨气豆到了舌尖上硬在孩儿似笑非笑的眼光里化成了一个假笑模样:“呵,你只要你证明了你是沈家的丫,我就告诉你去哪儿能找到徐宝树。”

这个小姑娘站在灶上的气势够足的,光凭这一点倒有几分像是哪家调教出来的后

“成,您要是不说,我就把您这儿所有的‘元’字儿改成‘鳖’字儿。”沈莫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一群厨子都忍不住笑了。

元大厨的脸已经又绿又长成了一张苦瓜脸,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小丫,怎么说话就这么损呢?

“你是要做葱烧海参,还是要做扒酿海参啊?我记得沈抱石沈大师当年在省城可是做了一道龙王过海,用了整整九个小时,你也做这个怎么样?”

听见这个不怀好意的建议,沈莫连个眼光也欠奉,龙王过海,十八参三十鲍做龙身翅丝为须花胶做云,我做得起你们吃得起么?九个小时我今晚还睡不睡了?

“不用,我做一个简单的,就是配料麻烦了一点。”

沈莫指了指屋子外:“你们这儿不是有个小荷花池子?去给我摘一朵荷花,要鲜的。”

荷花?不是说沈家是做鲍参么,要荷花什么?

再说那个小荷花池子,可是元三同引了活水进了后院自己砌起来的,池子边上建了一个小亭子叫闻荷,到了夏天的时候,那些客一顿饭不吃上小两千都摸不着亭子的门儿。

这可是元大厨的得意之作啊,就这么就……去摘了?

厨子们看向他们的儿,圆胖胖的厨子挥了挥手,一个小工立刻跑了出去。

孩儿还不见动作,她看了看被油润的黑亮的炒锅,轻轻皱了皱鼻子:“再来一些好水,水温要五十度上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陶瓷瓮里装了一瓮的热泉水也端了上来。

沈莫把已经洗过的荷花放进了瓮里,瓮是青花的,夜间未曾开放的荷花是紫色带白的,花净水,映的一瓮清水分外透亮明净。

美则美矣,和做饭又有什么关系呢?孩儿不说,他们也就不明白,只看见孩儿又随意地往清水里放了一点糖和白醋。

试了一下水温,孩儿满意地点了点:“再拿一只活海参,一个大盆的冰水过来。”

听见这句话,不知不觉围过来的几个厨子里有松了一气:“总算是上了能吃的了。”

一只活海参和冰盘送了上来。

沈莫拿起一把尖刃刀,自上往下把海参开膛肚取出了里面的内脏和沙嘴,然后她冲洗了一下海参和自己的手。

那一瓮荷花润净水放在一边,她就拿着海参把手直直地放了进去,开始给海参“按摩”。

一众厨师的表全是(⊙o⊙)。

上好的瓮,上好的水,水里还放了一朵上好荷花,这就是用来给海参“马杀”的?

沈莫旁若无地给海参揉啊揉啊揉啊……

元三同死死地盯着她的手的动作,好像能把那双小白手上盯出一朵花来,可不管怎么看她就是那么揉啊揉啊……

“你这是要做什么?洗个海参洗这么久,今儿你是真不打算睡了?”

孩儿对他笑了笑:“麻烦元大厨再给我泡一壶茶,茶要好茶,水要好水,再来一个空的紫砂壶,越老的紫砂壶越好。”

这哪里是做饭?这分明是泡手泡爽了再来一盅好茶歇一歇的节奏啊!

元大厨哼了一声,还是扭泡茶去了。等着菜拿不出来,你等着看我揭了你这层小狼崽子皮。

柔软的手指在净水里揉捏浸泡,那只海参变得越来越柔软舒展。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本来还用余光看着热闹的厨师们也渐渐地收回了注意力该嘛去了。

这时,沈莫让苏仟也去洗洗手:“洗手了来帮忙。”

“啊?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神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满屋的大厨们,乖乖地去洗了手。

“手臂打开,一会儿要记得不能松手,不能合拢手臂知道么?”

“哦。”苏仟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合拢手臂,十一二公分长四五公分粗的一小根海参,和她的手臂有什么关系么?

沈莫的手从水里拿了出来,双手还捏着海参被切开后的两侧。

然后,孩儿的手腕一震一拉,整个海参顿时就被拉扯了开来,原本完全展开只有七八公分宽的的海参顿时被拉成了几十公分长,而且孩儿的拉扯并没有停止,那一双娇的手就这么缓缓地,有力地、不断地拉扯着海参的两侧,一点点地把海参扯成了五六十厘米宽。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苏仟和端着两个茶壶的元三同都已经看呆了。

这、这是怎么一个道理,这是海参还是什么胶啊?

海参已经被扯成了一个长条的样子,沈莫转身看向已经呆了的苏仟:“快点过来抓住斜上下的两个角。”

苏仟难得有点愣愣地走了过来,依言扯住了海参的两角,努力让它不要缩回去。

这时,沈莫又扯着剩下的两个角,继续用力一拉。

在两个孩儿四个手臂的错间,整个海参被拉扯成了一个宽五六十厘米,长□□十厘米的灰色的膜。

从“膜”的这能清楚地看到那的影像,简直是纤毫毕现。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整只海参就像是被神仙施了障眼法一样,变成了一个任谁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的东西,原本身上的刺都在这样的拉扯中变成了灰膜上的絮状物。

两个孩儿把这个东西包浸冰水中,过了一小会儿,同时松手,这层“膜状物”又渐渐缩了回去,浮在水上像是一片颓败的荷叶。

这时,沈莫用自己的手拎起这个灰趴趴的东西,动作利落漂亮地把它扔进了空置的茶壶里,再将元三同刚刚沏好的一壶热茶自上而下地也浇进了空的紫砂壶里。

带着茶香的绿水飞湍急流一般倾泻而下,浓浓的茶香里似乎渐渐带了一点别的香气,正要们去寻其根本的时候,茶水倒净,在电光火石之间素白的手将茶壶的盖子扣上。

“这道菜,叫听荷一壶鲜。”

新鲜的海参烹饪之难在于它遇热之后肌理紧致难以味也难以咀嚼,只能用扒焖煨烧的方式借用高温彻底坏它的结缔组织和肌层来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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