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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书书背着无机的包包，上楼到18层，电梯门刚开，1801户的房门也像是约好般打开，楚伊背个更大的包走出来。

她，向来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

曾书书看着她，笑了笑。

“好巧啊。”

楚伊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嘴角微微有些上翘。

这种假装不刻意的偶遇，是她喜欢的调调，因为分寸刚刚好。

走进电梯，两一起朝天台而去。

像是前几天那样，各飞各的，一个朝南，一个向北，中间间隔两分钟起飞。

曾书书比较喜欢看夜幕下的郊野公园。

苍山如翠，绿水银波，美景下，即便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也并没有那么烦。

楚伊则是更喜欢往市区中心飞。

一是因为技术纵水平更高，无机续航和飞行范围更远，二来，也多少透露出一些审美喜好。

专心致志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曾书书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看一眼她，便发现她似乎感应到眼神，也转看来。

相视一笑后，继续各自忙着遥控无机。

自己对无机的熟练度，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一心二用的程度。

此时此刻，曾书书忽然希望，电池电量用得再快一些。

约莫十五分钟后。

无机回收，降落。

曾书书取下电池，让微微发热的电机冷却一下，然后这才走向她。

“看什么呢？”

凑过脑袋去看，曾书书隐隐嗅到一丝幽香，不知道是护肤品，还是洗发水，抑或者是香水。

当然，也可能是体香。

孩子的未解之谜。

“你看这座庙，我刚查过资料，应该是兴建于南北朝时代，距今一千五百多年，中间七次修缮，抗战时是野战医院，后来改成学校，现在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她轻声说着，镜在一座古式建筑上方回旋，很灵的上上下下，各种角度。

曾书书不由轻声说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句子不算生僻，算是千古名句，自己还清楚记得。

楚伊略显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杜牧写的是《江南春》，这里是北方，再说，哪有楼台烟雨？用诗。”

曾书书：……

摸了摸鼻子，不由笑出声。

呃。

装×失败。

笑道：“啊，你看这座寺，它又高又大。”

楚伊再次看了他一眼，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曾书书这点很好，知错就改，还会用幽默化解尴尬。

“我明天准备去参加那边的考古队了，也算是提前的学习，难得的经历，据说这次是个大墓，王侯级别的，不过具体是哪个朝代，还暂且未定。”

她开说道，也算是个不经意的解释。

明天，以及接下来的一些天，就没法飞了。

曾书书：“不是吧？你都还没上学……”

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时有点小小的怅然。

这才刚“默契”了几天，就要被迫打断，心中悄然生出一种“上一匹野马，可我家里没有原”的感受。

这形容不太贴切，但大抵就是这意思。

楚伊：“楚叔为考古队赞助了几台大型机械设备。”

曾书书：……

好吧。

有钱任。

“好，那你注意安全，记住诀。”

楚伊侧目，微微诧异：“什么诀？”

曾书书慷慨激昂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山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阳八卦形！”

她：……

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神经！”

却是有点近乎小娇嗔的语气了。

顿了顿，又道：“正规考古，哪有那些七八糟的东西……”

曾书书：“嘘，不要立flag，总之，注意安全就好。”

语气悄然认真起来。

她感受到这份认真，微微抿了抿嘴唇，也是轻轻点。

“知道呢。”

“你想象力还真丰富。”

曾书书笑笑，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间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一眼，是之前的同学打来的电话。

犹豫一下，静音，没接。

楚伊：“你怎么不接？”

曾书书：“男同学，不是上网，就是喝酒，最多是蹦迪，或者撸串。不是很想去。”

楚伊笑道：“这样会没的朋友的。”

曾书书：“我天不善与相处，在很多场合，不是觉得他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

这话也算是半句名言，楚伊听了出来，说到出处：“周国平？”

曾书书笑道：“高考作文背的素材。”

她点笑道：“嗯，这次用对了。”

曾书书：“是的呢，谢谢楚老师夸奖。”

楚伊摆摆手：“嗯，不用谢，毕竟家也是高考作文满分呢。”

曾书书：……

然后两都是忍不住笑出声。

天下谁不装？

……

曾书书没想到的是，片刻后，电话再次震动起来。

换了个。

刚才就是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现在又换了一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在一起，一个打不通，另一个接着上，给自己来夺命连环call。

依旧不接。

只是……

估计那边哥儿几个是嗨了，也是无聊，锲而不舍的，继续打，一直打。

于是那手机便化身震动器，嗡嗡嗡的震个不停。

第一个没接，后面的就更不能接了。

不然显得厚此薄彼。

而且，也不能关机。

不然对方很轻易就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哎……

烦。

“接呗，该玩儿就玩儿，毕竟同学一场，等上了大学，以后除了同学会，或许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楚伊在旁边说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便也在下一个电话来临时，接通。

对方是秦浩。

“喂？嘛嘛嘛？洗个澡的工夫，你们打这个多电话，电话打了，赔啊！”

曾书书“恶先告状”，气势不能怂。

秦浩：“才十点，洗个澡，出来嗨，快点，一群，就等你了。”

曾书书：“我不去，洗澡了，准备睡觉了。”

秦浩：“驳回，这个理由不过关。”

曾书书：“我真不去，改天，改天我请你们，好不好？”

秦浩：“不好！就今儿！必须来，怎么啦，考个状元，还有架子啦？这我得严肃批评你啊，不能脱离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