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位。”

“你看，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雎鸠红着眼点，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她对算学是真的一窍不通，她宁愿出去练剑箭都不想碰数学。

“先生，数学真的太难了！”

“你不要怕它，你越怕它就越难。”

“我怕……”

“……”

卓自然是束手无策，他并不是专门的老师。这年的数术其实已经极其发达，算表战简这些应有尽有。用于稚生启蒙的乘法诀表也有，他只是稍做调整和更改而已。

……

等放学后，雎鸠一边走还一边掰着手指。

听到后面稚生的讨论，她只觉得吵闹。这票稚生可都没打算这么早回去，想的是留下来玩蹋鞠。雎鸠可不行，她还得赶紧回去做家务。趁着天亮的时候，再把课业都给写了。

这年能点的起灯油的，那都没多少。只要天黑了，基本就是稍微收拾下便睡觉，然后第二天再早早起来。卓也是考虑到这点，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并不算多。

雎鸠算着算着，便路过田埂处。就看到胡亥气喘吁吁的用耒耜耕地，看到他笨手笨脚的模样顿时忍不住一笑。

“你不会耕地吗？”

“不会。”

胡亥正憋着一肚子气呢，态度自然不咋地。这块地是卓早早给他准备好的，说是半亩其实压根没有，估摸着也就小半亩。卓就是想让他知道这种粮食有多难，从小小的禾苗如何长成粮食。

就这耒耜还是他找辰伯借的，他不会用耕犁，看到耕牛后吓得往后跑。本来辰伯说是想着帮他把的，但胡亥没接受。他平时都在卓府住着，知道卓的格。

别看平时笑呵呵的，实际在原则问题上极其强势。有的时候就算是宗长卓礼来了都不好使，也得让步。他要敢让辰伯帮忙用牛耕地，那卓怕不是得把他当牛使唤。

“你刚才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回答的好快，我都没算好咧。”雎鸠席地而坐，望着胡亥脸上满是羡慕，“我就笨的很，算学我就是学不会。”

“且，算学有什么难得？”兴许是同龄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胡亥这几憋屈的很，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我和你说，最难得就是为吏之道，我天天背都不会。”

“还好吧？”

“你会吗？”

“我还没学，但我会千字文。”

“我还会历篇嘞！”

“先生说历篇狗都不学呢。”

“他胡说！”

胡亥鼻子都快气歪了。赵高再怎么着都是他的老师，平待他极好。为了帮他打掩护，经常要挨笞刑，可赵高从未责罚过他。

他还以为是卓说的，自然很生气。

“是苏先生说的。”

“啊？我大兄说的？”

“大兄？”

“就是苏先生。”

“是呀，苏先生还说先学千字文就好。等识字了就再学诗经这些，然后还有为吏之道，还有秦国的律令。”

雎鸠掰着手指，她就很擅长这些。

“我现在已经能写自己名字了，厉害吧？”

“这……”

胡亥有点懵，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三岁就会了。

“这样，你教我算学，我帮你耕地怎么样？”

雎鸠脱下鞋直接跳了下来，这双鞋是娘亲给她新做的，她可不舍的穿着下地活。要是弄脏了，明天穿什么？

“这不好吧？”

胡亥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还能教别？要知道他在宫中那可是备受打击，秦始皇总是拿他与其他公子比较。每每提及他的课业，总会唉声叹气。

“你真肯让我教你算学。”

“是啊，你算学可好了！”

胡亥听到这话，差点没飘天上去。

雎鸠则是没耽误时间，帮着胡亥耕作。她本身就经常下地活，用耒耜耕地再熟悉不过。把尖土壤，然后用脚踩横梁使木棍，再直接翻土就成。

“哇，你竟然都会做农活？”

“我们这都会的。”

“你是子。”

“先生说了，子也能顶半边天。”

“哪个先生说的？”

“小先生啊。”

“额？”

小先生？

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

雎鸠熟练的翻着地，动作轻快的很。偶尔她也也会问些胡亥关于算学的问题，胡亥倒也没有藏私，将自己会的全都告诉给了雎鸠。

“你说的和先生教的不一样。先生说你这种办法是笨办法，只有傻子才会用，要学就学简单运算。比如说这两个数字加起来刚好是整数，就能凑一起相加。”

“……”

胡亥瞬间就自闭了。他本来以为能在雎鸠面前显摆，可听雎鸠这么说后顿时恍然大悟。现在，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雎鸠才学了几天，竟然懂得比他还多？

“你觉得他怎么样？”

“小先生吗？”

“嗯。”

雎鸠停了下来蹙眉苦思，良久才开道：“他是我们这最有学问的，总有各种奇思妙想。吾翁常说，要不是有小，我可能早就饿死了。他上课的时候也很有趣，不像是苏先生那样死板。”

“我觉得他是坏！”

“不是的！”雎鸠的态度猛地变了，手里紧紧握着耒耜，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再说小先生的坏话，我……我就不帮你耕地了！我和你说，你在我们这里说谁的坏话都可以，但绝不能说小先生的不是！”

“好吧……”

胡亥无奈点，他没想到雎鸠也会帮卓。

他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觉得后背发凉。

“呦，挺能聊的？”

胡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差点滚到了田圃内。而雎鸠却是没有介意，只是笑着作揖行礼，“见过小先生，见过苏先生。”

“雎鸠，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

卓挥了挥手，看着战战兢兢的胡亥，他也没有再责罚。方才二所言，他自然是都听到了，只是他没有出来劝阻而已。

回瞥了眼胡亥，卓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古怪的望着扶苏，“小苏，这小子家里是不是贼有钱？”

“额？算是吧！”

“我就说这小子怎么如此蠢笨，连耒耜都用不来。太史令胡毋敬我记得混的好像也不咋地，他这旁支是做什么买卖的，还是廷臣？”

“做买卖的。”

“什么买卖？”

“额，和宫内做买卖的。”

“懂了。就和李鼠那样，说是买卖，其实背后有靠山。他爹想必应该也是如此，只是帮胡毋敬打点生意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

扶苏不擅长说谎，被问的是额直冒虚汗。这得亏卓自己帮他把话说了，不然他非露馅不可。

“感这小子不光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

“啊，差不多吧？”

“家里想必最疼的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