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陈豨，见过卓翁。来的路上便听子房屡屡提及卓翁，今得见果然非同凡响。子房说昔在南郡之时，多得卓翁资助。特别是那兵器甲胄，若非卓翁帮忙，只怕我们也得不到。”

“呵呵，陈生客气咧。”

按照辈分来说，他这么称呼陈豨也很合理。

听他自我介绍，便可笃定他是反秦逆贼。

现在天下大统，没会自称为魏或者是楚。往往都是以当地郡县为代替，比方说自己是宛朐县士，那就很正常。往往这么自称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逆贼。

“莲萍，你们先行退下，记得带上门。”

“唯！”

莲萍跟随卓多年，可谓是忠心耿耿，只是这些事卓不想让她知晓。她终究只是寻常，万一扛不住压力走漏了风声怎么办？卓从未将她视作婢，可她身份终究摆在这，不适合知道。

“卓翁此去咸阳多，可曾得到些消息？”

等都走后，张良便迫不及待的开询问。

“吾此次在咸阳可谓是费劲心力，甚至为此耗尽钱粮，终于是得到些消息。吾听说匈太子冒顿已献上那万匹牛羊戎马，并且已促成结盟之事。不，便会自北郡回去。”

“这赵政真是无耻！”

“诸夏颜面，皆被其丢尽了！”

“我诸夏正统，怎能与匈结盟？”

“呵呵，昔义渠国都忘了吗？”张良不住冷笑，“宣太后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这素来是秦的手段。秦，终究只是戎狄罢了！”

秦始皇笑着附和，心里满是杀意。

“吾听说，咸阳在传个神楚留香？”

“嗯。”

“听说这楚留香轻功绝顶，武艺高强。更是被誉为盗帅午夜盗神，甚至还带着长公子扶苏于海外练剑。吾听说，他还与卓君为至？”

“咳咳，这个……”卓顿时面露尴尬，无奈道：“都是谣言罢了，做不得真，子房勿要相信。”

“哦？”

张良是聪明，可往往却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关于楚留香的事迹，他的确没有尽信。看卓的反应，他就觉得卓似乎藏着掖着的，没有老实代。

先前苏荷与陈豨比剑，最后陈豨落败。而苏荷施展出那剑合一的剑招，霸道妙。苏荷说的是自卓而得，他却说自己不懂剑术。

这可能吗？！

按张良猜测，这楚留香想来是如盖聂这般的游侠剑客。武艺高强，且极其通剑术，还懂得飞檐走壁。至于那些传闻，想必也是半真半假。

“这事，应当是真的。”

秦始皇放下陶碗，无比认真的开。

“？？？”

卓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您老开什么玩笑？

“额听说咸阳有好几家富商皆是遭盗窃，损失颇具。瓜怂，你也莫要再藏着掖着的咧。老实告诉子房，这楚留香是你安排进皇宫的不就行了？子房是咱们自己，你这瓜怂怎么就不信呢？”

“？？？”

您老犯病了？

张良闻言顿时苦笑叹气。

“看来卓君还是嫉恨于某。吾等皆为反秦，卓彘只是吾为了安全着想。即便如此，也是某先不信任于卓君。现在卓君不愿相告实，也是理所应当。”

“……”

我tm！

卓被他这傻老爹秀的皮发麻。

望着张良的模样，只得无奈道：“既然子房都这么说了，那也不再藏私。没错，的确是有楚留香，也与他为至！”

“果然如此！”

张良顿时双眼放光，可算是老实代了！

“楚留香本为楚，十余年前单枪匹马闯皇宫禁地，在那咸阳宫上对决天地玄黄四大密探。”

天地玄黄四大密探？

张良挠着，他怎么没听说过？

“此事没几个知晓，若非楚留香相告吾也不信。这四大密探皆是自玄鸟卫挑细选而出的顶尖高手，却被其一重创。最后，还成功偷走了随侯珠。那君是气急败坏，派遣三千余追杀。最后楚留香负伤远遁，被我暗中救下。”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看，我就知道子房肯定不信。”卓无奈耸肩，“吾之所以不说，就是知道会这样。”

不就是吹吗？

当我电视剧白看的？

“咳咳！”

秦始皇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卓越扯越夸张！

不过，额喜欢！

他宣布，大秦战恐局成立啦！

……

“所谓剑合一，其实就是他传给我的剑招。说是剑招，不如说是种境界。剑即是我，我即是剑，无剑胜有剑。如此臻至化境，一剑刺出便有千万种变化。”

卓吹的是唾沫横飞，舌燥，端起陶碗一饮而尽。望着他们目瞪呆的模样，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吹。

“只不过我学艺不，太过怠惰，只学了点皮毛。苏荷剑术天赋比我好，所以成就比我更高。约莫着，得有个三成的本事。”

“三成都这么厉害？”

陈豨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他与扶苏手可谓处处受制，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压制。如果生死相搏，他可能挡不住十招。

“我是说，楚留香十年前的三成。”

“……”

扶苏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服了！

他当时就随胡言，卓却能吹的和真的一样！

秦始皇差点都没绷住，他就想让卓随便胡诌两句而已。没想到卓吹的这么夸张，还窃取了随侯珠？

这玩意儿就在章台宫内！

“随侯珠，不是还在章台宫吗？”

“那是假的。狗皇帝觉得丢脸，找伪造的。”

“……”

可以，够狠！

“那后来呢？”

张良眯着双眼，颇是感兴趣。

“我救了香帅一命，他为我办件事。”

“哦？”

“数月前我让他献上随侯珠，并且顺利成为长公子扶苏的剑术老师。海外练剑是没有的，这纯粹是子虚乌有，就算扶苏乐意，皇帝也不会同意的。至于祥瑞，的确是他自海外带来送我的。还有那洗冤书，乃是他自宋国古墓中取得。”

“原来是这样……”

卓长舒气。

玛德！

你再不信，我可就真的没货了！

“那他在何处？”

“还在咸阳，此次会助我杀冒顿。”

“有他相助，想必更有希望！”

陈豨面露不解，“他不是不杀吗？”

“匈不算。”

其余同时极其默契的开。

……

张良长舒气，随后看向卓。

“那为何要让他成为扶苏的剑术老师？其为虽然不错，却终究是那君的子嗣。假以时，更是会成为吾等的敌！”

“若非如此，如何知晓他们的周密计划？”秦始皇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