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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年幼，很多事也都不知。

卓说的并非是故事，而是先前泾阳的真实事件。甚至连喜君都因此被惊动，准备调遣大军平了这票山匪。天子脚下山匪能演变成二百余的规模，实在是令震惊。这要追究下来，是要向关中百姓谢罪的！

这票山匪还与县吏有关系，英布竟也认识他们。他先前在骊山挖皇陵的时候，与些刑徒结识。后来这票刑徒诈死逃了出去，逃至山林内落为寇。英布本就打算找机会逃走，然后投奔他们。

在卓授意下，英布充当说客前往山林，暗中挑拨离间。他们本就互相不服，彼此都有着仇大恨。经英布游说离间后，没过几便自相残杀。卓带着他们过去，轻轻松松就把给收拾了。

秦始皇沉默良久，长叹气。道理他们都懂，可各国间的仇恨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所以，臣明白个道理。”

“嗯？”

“臣若不杀，终有一会伤到秦。”扶苏双拳紧紧握紧，“前不久祥瑞大熟，泾阳有亭卒遭所杀。十指皆遭斩断，后背的皮都被扒去做成灯笼挂在树梢上，他是失血过多被活活折磨而死！”

秦始皇面无表，压根没在意。

因为……这种事很常见。

关中地区算好的，像会稽琅琊胶东这些地方更多。很多山匪都是昔六国败卒自发而成。他们不服秦国的统治，便脆进山落为寇。隔三差五抢掠来往商贾，谋财害命的事也没少。别指望他们投降，按秦律来判，他们就算自首还是得夷三族俱五刑。

扶苏的学识能力都不差，但格有所缺陷。此次能有这样的觉悟，总算是有些长进，没白瞎他将其送至泾阳。

见卓回来后，就没再提这些。

蒙毅笑呵呵的，手里捧着颗大西瓜。

“这就是西瓜？倒与匏瓜有些相像。”

“哪像了？”

卓对傻老爹的眼神非常怀疑。

这俩玩意儿压根就没像的点。

“你个瓜怂，都是瓜懂不懂？”

“那你可真是个傻瓜。”

秦始皇血压顿时就上来了，怒目而视。

“家长息怒……息怒……”

“额不与你这瓜怂置气。”

“你变了……”

“……”

秦始皇不生气是因为这几心好，本来是天降灾星，一大票博士名仕儒生让他举办祭天大典。又让他暂缓起兵，不打匈。还说天赐祥瑞是让秦国勤加耕种的，若北伐匈令战火蔓延，到时候士卒死伤无数，便是对天不敬！

现在呢？

灾星变成福星！

他们呢？

诸多名仕皆是羞愧的抬不起来，到最后灰溜溜的跑了。咸阳各家名仕理念不同，本就属于是互相敌对的类型。有些纯粹是为了抬杠而抬杠，你支持秦国，那我就肯定得要唱反调。甭管有理没理，反正就是玩命抬杠。

再加上还有楚南公这种暗中带节奏，导致先前咸阳舆论极其混。如果不是卓及时献策，李斯都准备派抓些不长眼的儒生。

坠星落于云阳，整个关中都被惊动。那晚足足数百跟随，沿路看到的各种奇异景象可是令他们记忆犹新。特别是镐池君自渭水而出，仙鹤降临河鱼大上……咸阳不知多少都还在议论着。

还有那讨贼檄文，数位博士联手誊抄。冯去疾更是建议铸造铜鼎，然后将檄文誊写上去。本来说是把陨石安置在咸阳正宫前的，以此象征天命。可秦始皇是要将这陨石送给卓，然后铸造柄锋锐无匹的神剑。在秦国皇帝最大，自是秦始皇说了算。

“话说，陨星呢？”

“放心，皇帝已经准许将这陨星送你。”

“！还真舍得？”

“？？？”

卓当时说要锻造成尚方宝剑，纯粹是随一说，在他看来皇帝压根不可能会同意。动动脚拇指都能猜的出来，坠星上有天赐檄文，这可是秦国忽悠黔首的凭证。

要锻造出宝剑，压根用不到这天赐福星。殷商时期以陨石锻造兵器，那是因为当时技艺不够。可现在公输刯已经能做到百炼成钢，只是要耗费些时间。等他们能完全掌握灌钢法，锻造钢材那都是小意思。

“我就随一说，皇帝真愿意送？”

“那是自然！”

秦始皇理所当然的点。

别他肯定不会送，但卓不同。

此次秦国能转危为安，可都是多亏了卓。

既然如此，区区颗坠星算什么？

当然，他这么做也是铺垫。最起码得让卓对他改观，然后能留下个好印象。等将来身份揭露那刻，也算是能稍微好受些。

年轻，不用拜谢朕了！

就在秦始皇YY的时候，卓却是蹙眉摇，“不对，不对不对。皇帝肯定是别有用心，这宝剑到最后该不会还得上给秦廷吧？要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成工具了？”

“你想多了，就是送你了。”

“咋滴，你是皇帝？你能做主？”

“额……”

秦始皇差点没气的吐血。

这小子怎的次次不按常理出牌？

蒙毅自旁走出，帮腔道：“少主此次立下大功，令灾星变成福星。如此也算帮皇帝个大忙，区区颗坠星算不得什么。吾听说右丞相上谏，说是要铸鼎誊写檄文。所以将这坠星赐予少主，也理所应当。”

“是这样？”

“咳咳，都是吾猜的。”

“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

“……”

秦始皇寒着脸，怒冲冲道：“额告诉你，皇帝可比你想的大方多咧。区区颗坠星，说送你那就是送你咧。你要有能耐铸造出宝剑来，到时候主动呈上去让品鉴。若是没有……”

“不会砍了我吧？”

“额现在就砍了你！”

秦始皇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是三番五次的忍让，偏偏卓没个正经。想都没想，抄起棍子直奔卓抽了过去。这一棍谙传说中的伏魔棍法，一棍抽出犹如狂风袭来。卓早早便做好准备，轻松躲开。

嘣！

这一棍子结结实实抽在扶苏后背上。

扶苏蹭的下就站起身来，疼的嗷嗷直叫。

“你竟敢打小苏？”

“额打了又如何？”

“小苏，别惯着他，揍他丫的！”卓在旁拱火，“你不是他儿子，你揍他不会触犯秦律的。而且是他先打你的，我就当你们是私恩怨，不会抓你的。”

“……”

扶苏哭丧着脸，默默的连忙后退数步。

他敢动手，那以后就没他这位长公子了。

“好你个瓜怂！你有本事就别跑！额今天不打断你的腿，额就不是你大！”

“你有本事别追啊！”

胡亥望着这幕，不住摇。

太幼稚了，就不能成熟些吗？

他不觉得有趣，只觉得吵闹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