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道：「驱鬼不如使鬼，像你大哥那种俗粗汉怎幺能懂得这种玄机？

灵儿，準备好了吗？」

灵手中也换了柄竹刀，起手一扬，一刀刺来。

同样是一迎而上，灵竹刀滑过太平衣畔，没看清太平是如何举手突刺，自

己的身子已竟直撞向他手中的刀尖，忙忙后退，被太平跟了半步一，竹刀点中

咽喉，灵一跤摔倒。

这一跤摔得虽然狼狈，太平手上发力甚巧跌得并不是很重，灵一跃而起，

神惊诧万分：「这……不是刀法！」

太平嘿嘿一笑：「我手中提着竹刀，一刀正中咽喉，不是刀法又是什幺？」

灵喃喃道：「倒像是爷每天随手练的那什幺西门指指法，哪有拿刀竟

这幺用的？」

太平懒洋洋问道：「依小妹觉得呢？」

小妹一时间目瞪呆：「有几分像是彭家刀法，细想起来却又似是而非，我

眼力笨拙，看不太懂，等我去叫大哥过来。」她家传渊，源自幼受老爹和大哥影

响，被太平这一刀惊得心旷神怡，立刻拔脚飞奔，生生要冲去残忍搅自己大哥

的良辰美景。

「小妹等等，你哥这几年一直练的也是这种，而且练得比我还好。」

小妹迟疑道：「可大哥……绝没有这种快法。」

太平道：「老彭用的是钢刀，他知道灵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怎幺敢使出全力

用来对付灵儿？论刀法，你大哥比我强太多了，换成我想伤灵儿 容易，只伤衣服

不伤万难做到。今晚虽然是你哥的房花烛，但你大哥的第一个老婆，是刀而

不是阿珠。」

灵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只怪我脚下冲得太急，爷，如果灵抽身就逃

呢？」

太平当然抬脚就追。

两条影绕开房间三转两转，空间狭窄，灵眼看无路可走，忽然发现一丝

空隙，发力一冲，才听见竹刀「嗖」的一声空轻响，早了自己一寸提前封在那

里，细弱咽喉避无可避，直接撞了上去。

太平手上竹刀微微一收，灵这次虽然没狼狈跌倒，背上突然汗透衣衫，知

道自己又已经死了一次。

房内静寂了一刻，小妹咯咯笑道：「这就算捉到灵儿妹子了吧？今晚就跟我

一起伺候太平哥同睡。」

灵又羞又急：「这是比刀，不能算数。」

小妹跳上前去，抱着灵又抓又揉：「妹子嘴里说不算数，心里指不定有多

想，让我摸摸下面又流水了没有？」

太平轻轻一笑：「想收一个心肝宝贝，当然要宝贝心服服才行。灵儿说今

晚不算，就等明晚、后晚，现在快过四更，再不去听房，只怕就晚了。大哥的房

事亲妹子去听有些不妥，灵儿是陪小妹先睡，还是跟我同去？」

灵低无语，小妹虽然荒唐顽皮，也知道自己绝不方便跟着，轻轻推了灵

一把：「妹子自然要去听听，跟阿珠嫂子学学，怎幺做家新娘。」

屋外夜风微凉。

灵轻轻任太平拉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贴他近点，还是该微微离远一点。

小妹的话在耳边迴响，这种事也跟自己有关吗……学着怎幺做家的新娘？

太平忽然停下了脚步，把灵轻轻在怀中一搂：「听 我的话早些去跟老彭练

刀好吗？进门手，还是要靠他指点才行。」

灵微微 挣扎了一下，心疼得有些想哭，这世上没知道她的孤单，没看

见她 一个藏起来惶恐。她肤色异于常，注定要终身为，爷再怎幺宠她、疼

她，她也做不到小妹那样心机单纯。

新娘？谁会要这样一个新娘！灵低声道：「这辈子做牛做马，灵只想跟

着少爷 一个。爷，只求你……别把才再转手送给别。」

太平有些惊讶：「送？谁说我肯把乖乖灵儿送？娘的，现在天皇老子来

要，小爷也决不答应。」

灵浑身一震，挣开太平重重跪倒：「只要爷记住刚才这句话，哪怕让灵

去死，才也会笑着去死，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太平伸手去拉，灵死活不愿起身，太平怒声问：「他娘的！是谁吓到了灵

儿？说给我听，我一定帮你出气。」

灵低声道：「灵四岁被带到中土，一场比刀就输给石老爷，离

去前没有皱一下眉。五岁被小姐要去，可老爷每次跟比刀，还是经常拿灵

当成 赌注；十二岁小姐又把我送给少爷，如果爷不是这样心疼灵，早早送我

仍然不怕，现在越来越怕，越来越怕……」刚刚还说含笑赴死，她却顿时哭了出

来。

太平用力把地上的灵儿抱起，凑在她耳边轻声问：「要我发个毒誓，比如宁

肯切掉小，也不会把灵儿转手送吗？」

灵呜咽 挣扎：「才当不起爷的誓言！」

太平嘿嘿轻笑：「谁真心对我好，都当得起小爷郑重发誓，你儘管放心跟彭

天霸好好练刀。说到男好色，这世上看到灵儿心跳不会加速的男，是不存在

的。彭大虽然好色卑鄙，做却向来懂得轻重，无论他心里再想，也不敢过份

欺负你。」

长长一阵拥吻缠绵，灵吓得不敢再哭，跟了太平这幺长时间，知少爷的

脾气古怪，看见流泪就会发狂。

灵低声道：「爷，灵错了。上次……我不该在信中告诉小姐，你去探月

楼让那翠姨和明月姑娘扮成夫和小姐的样子戏耍。以后，爷做任何事，我都不

会再讲。」

太平尴尬挠了挠：「当然……这种事我也只是偶尔耍耍。嘿嘿，既然你说

不讲，下次给翠姨扮妆，你在旁边亲眼看着，要扮得更像动儿他娘，怎幺样？」

灵轻轻点：「嗯！」

轻轻鬆鬆一串穿房越户。

新房不远将至，太平低声笑道：「我们今夜不用上房受冷，钻地道直接去彭

大的床底。」

灵像仍不完全放心：「为什幺爷心里也喜欢阿珠姑娘，都肯放手给了彭少

爷？灵不过一个才，爷却答应永远留在身边？」

太平道：「每个都有自己心中的珍宝，朋友心的东西我不敢抢，换成了

是自己的这份，无论谁也不会答应他抢走。好灵儿，从此你再也不用担心，小爷

既然知道怕他老彭，难道他竟不知道怕我？」

她是他心中的珍宝？

如果不是太平着急听房，拉手狂奔，只怕灵又要被哄得哭了。

（2）

房事羞

「老彭……不会再有来吧？」阿珠脸红心跳，拉紧被子盖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