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陈燕十七岁了，有不少向李美凤询问陈燕的个况。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美凤挑了好几天附近几个寨子的小伙子要介绍给她，她都拒绝了。

也有不少亲戚朋友来问过，她也是一个都不满意。

也不是她挑三拣四，主要是家介绍的那些吧大多数她都认识或者多少听说过。对方的缺点她也都知道了，这个会打牌，那个喝酒，还有那个太矮了，这个年纪大了。

再加上她不打算那么早结婚，还没有去过昆明，弟弟妹妹也还小，她怕她结婚后不能照顾家里，所以一直没着落。

直到有一天嫁在镇上的一个亲戚回村，晚饭后她到河边散步遇到了正在浇菜水的陈燕。

陈燕活手脚麻利，做事风风火火的，三下五除二就浇完了菜水。

那问身边的“那是老陈家的四丫吗？都那么大了，这模样长得还真是水灵啊！有婆家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站在旁边的婆娘们就七嘴八舌滔滔不绝了。

“还没婆家呢，好些个媒婆来问过了，她都看不上，她妈又做不了她的主。”

“是啊，这丫可有主意了，现在是她家的顶梁柱呢！”

“脾气冲得很，一般怕真是拿不住她的。”

那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陈燕叫她做“四姨”，当然是旁支的，并不是直系。

第二天晚上四姨就到陈燕家串门了。

正是葡萄成熟的时节，几个坐在葡萄树下的石上聊天。

四姨问她“听说你还没许家，西龙街上我有个侄儿，今年23岁了，家里穷些，还没找到媳，你愿不愿意见见？如果愿意我安排你们见一面，你们要是看对眼了那也是我的功德一件，倘若没缘分也没事的。”

陈燕见多了周边寨子的男，如今来了个镇上的倒是有了些新鲜感。再加上对方是街上的，激起了她骨子里流着的经商血。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保持着矜持的。

陈燕淡淡的回答“见见也行，但成不成那是后话。”

“这是自然的，现在不是都流行婚姻自由吗？我就是看你们都单着就顺便介绍一下，行不行的还是得你们年轻自己说了算的。”

陈燕想，得问问他这侄儿是什么的，别是个整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就坑了。

“你说的这个侄儿是什么的？本分老实吗？”

那亲戚郑重非常的答她“是个剃匠（也就是现在的理发师），子嘛还算过得去。要说品可算是我见过最老实的小伙子了，而且聪明好学，也孝顺。你嫁过去他一定会对你好的。要是不好的我哪能介绍给你，凭你这长相身材和勤劳，这十里八乡的好家还不多的是让你挑选的。”

听她那么一说陈燕来了兴致“那他在西龙哪里剃呢？有没有上过学？识字吗？”

“就是村委会楼下，我下次带你去见一见。上到小学吧，成绩是好的，可惜他母亲身体不好，家里没钱。那孩子从小懂事，自己就回家做些小营生了，怎么说也不去上学了。要是一直读，说不定能读出去的。”

陈燕仿佛看到了自己，皱了皱眉道“我下次去街上卖洋芋的时候可以安排我们见见。”

那亲戚点道“好好好。你两挺合适的，两个都是嘴皮子好，结了婚天天讲个没完没了！”说着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自从听说有介绍西龙刘家的小伙子给她，村里各种流言就跑到她耳朵里了。

有说那家一贫如洗揭不开锅的，有说那小伙子有残疾腿脚不好的，居然还有传他已经订婚了。

后来陈燕和刘秋说起这些，他说那绝对是对他的诽谤，肯定是有想娶陈燕所以故意放的烟雾弹。

陈燕那是什么，能轻易被骗吗？为了在见面前摸清对方的真实况，她决定一个悄悄到镇上探个究竟。

夏季的中午太阳毒辣辣的照在们上。

陈燕把发编起来扎在脑袋后面，穿了件白色绣花的衬衣，那是她唯一的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是去年过年李美凤给她买的（因为她到了适婚年龄了），虽然不是她喜欢的花样，但她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平里是舍不得穿的，只有逢年过节或是要见什么重要的才舍得拿出来。

下身是一条洗的发白的蓝休闲裤，脚上踩着旧的鞋。

其实那时候已经有塑料凉鞋和布鞋卖了，但鞋子卖的贵，家里又多得是谷，大部分的穷家都是打鞋穿，陈燕也只有冬天才会为了保暖穿布鞋。

陈燕一大早就把家里的白马拉到院子里架好马鞍，然后她把天装好在竹筐里的洋芋上到鞍子的两边，用绳子勒紧。长腿一抬跨到马背上赶着马往镇上去了。

到“老刘剃”的店门时刘秋正热火朝天的给剃呢。

镇上统共就两家理发店，一家是一个发花白的小老开的，另一家是刘秋和父亲还有弟弟刘定开的。

他们父子三是西龙出名的‘剃匠’。

陈燕凑在窗户上偷偷看里面的。

她仔细揣摩两个青年谁才是刘秋。

她想，应该是年纪大一点的，听说他是哥哥。

可是看起来那两都是差不多年纪。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大爷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往刘秋那里去了。

“小秋，给我刮个，这天儿太热了，连胡子也刮了吧！”

刘秋正在专心致志给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剃平。

肯定是他了，小秋嘛！真天助我也！哈哈……抑制住内心的小兴奋她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刘秋来。

彼时，刘秋23岁，少年的青涩已经褪去。

加上穷家孩子的早熟，他身上突显出来的气质只有稳重成熟和他原本就携带的斯文清雅。他穿着黑面白底的千层底布鞋，底已经磨得圆滑，面子也洗得掉色了，配上他剃的蓝大褂，一点却也不突兀。

刘秋正扎着马步用推剪给那小伙子推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客的发，手灵巧的在周围活动着。一会儿扭过身子修整这边，一会儿又走过去用刮刀修修那里。

陈燕心想，这哪里像是残疾了？

明明手脚灵活，做事不拖沓，长得也标志，细皮的。

可见，别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还是得自己眼见为实的好。

刘秋把少年身上系的大围巾拉开边抖边说“水在后面锅里烧着呢，冷水也有，你自己去后面洗吧！平三毛钱，放在前面桌子的盒子上。”

然后又对刚才找他的大爷说“李大爷，您上座吧！”

陈燕在外听得到他说话的声音，只不过还得过滤掉其他的杂音。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的声音可以那么好听，就像是黄莺的声音，清脆响亮却不让厌烦。

陈燕不信命，她坚信所有的因果命运都是自己可以左右和创造的。但她相信缘分，她常说一个的缘分是注定的，婚姻这回事儿该是你的时候躲都躲不掉。

那李大爷坐上座位后就和刘秋侃侃而谈起来“小秋，你最近听收音机了吗？苏联的那个什么戈尔乔夫来中国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