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家男，算啥东西！」

「吆，这不是免费的婊子吗？还有脸见啊？」

「咋还不去死？怀着野种，还敢跑！」

……

子当然记得张四妹的下场。不堪其辱的张四妹走投无路，只好喝下整整一

瓶农药。年迈的老父亲发现儿躺在地上吐白沫，知道她这可怜的儿下了

傻事。他一把抱起儿，边跑边叫，边叫边哭，跑到村的张五奎家门，跪在

门前大嚎：

「开门啊！死啦！救命啊！帮帮吧！」

他悲痛绝望的哭叫终于感动了张五奎，于是用自己的拖拉机把父二送到

了四十里外的城里。老父亲抱着儿冲进医院，见就跪，见就哭，不停地重

複着「救命啊，救命啊，儿要死啦」，医生见状也就没有让老家垫押金，直

接按住了管子。几大桶水从管子里灌进去，又从另外一根管子里冲出来，折腾

了一下午，张四妹总算是活过来了。

后来，张四妹生下了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长到五六岁，还像一滩泥般瘫在

炕上。张四妹的老父亲领到大城市看过几次，医生说这孩子得的是怪病，全身的

骨是软的，两条腿都是，根本没骨。

而张四妹本从喝完农药后就开始说胡话，见就笑，或者见就哭。老父

亲又领着儿四处看病，医生说没得治，病在脑袋里面，脑袋伤着了，咋治都没

用。

本来是一户温饱不愁的好家庭，现在成了全村的五保户。张四妹的老母亲快

8岁了，每天还要颤巍巍地摸进厨房做四个的饭，伺，伺候瘫在床上的老

子和孙娃子。

子想到此处，不禁倒吸一凉气。张娟

要是万一怀孕，到时候她哪有活路！

「娟你先别急，一定有办法！我们农村的很多不想生孩子的时候就怀不

上，我今天就给你问个方子。」

张娟半信半疑地问：「真有这事吗？」

子狠狠地点了点，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默默背起张娟，在早晨

的阳光下，朝学校走去。

当子背着张娟出现在校门时，看门的大爷嘟囔着骂个不停，说什幺都不

开门。子哀声下气地求他半天，好说歹说，摆困难，讲道理，几乎把张娟说成

了快要残疾的可怜孩子，看门大爷这才极不愿地走出门房，打开校门后，故意

摔了一把铁门。

「长的好看能当饭吃？不知廉耻的东西！不要脸，嘛事都做！今儿个让

背，明儿个让栽（栽：陕西方言，意指男。陕西有句骂的话：『栽尼

玛！』实际上等同于『尼玛』）！」

大爷瞪着眼睛驮着背，背着双手弯着膝盖。

他那一步三的诡异模样，让子不禁联想到聊斋里的饿死鬼。

「都说你娃是个状元苗子，啊呸！嫖客苗子还差不多！」

爬在子后背的张娟气的拧了一把子的胳膊，疼得子捏了一把张娟的

。

尽管看门大爷的话让子和张娟恨不得把这个老剁了喂狗，但他们又很清

楚得罪看门大爷的下场。

做过学生和正在做学生的都清楚「一切为了孩子」这句话是不对的。家长自

认为种地是为了孩子；打工是为了孩子；喝酒是为了孩子；泡妞也是为了孩子；

而老师自认为上课是为了孩子；生活是为了孩子，骂是为了孩子；打也是为

了孩子，甚至摸两把学生也是为了孩子。总之他们的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为了

孩子。

或者一言以蔽之，他们活着，是为了孩子。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们早死了。

但任何道理的对立面似乎也是成立的。为了孩子的对立面是为了大，或者

说是为了自己。做学生的懂的一个道理，那就是多听少说，这是少给自己惹麻烦

的唯一出路。如果跟老师和家长较真，他们会联起来对付你，直到你心悦诚服

为止；如果你还是不服，皮之苦和心灵摧残会相呼应，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

题。

按道理，这学生应该是学校的角，是呵护的花朵，是早晨的太阳，是祖国

的希望，可实际上呢？

我不好说。但子切身的体会是，他好像是一堆发臭的垃圾，而老师像理

垃圾的工。反正无论他什幺，老师似乎都会捂上鼻子。连子这样学习成绩

好、老师看得起的都有这样糟糕的感觉，更不用说班上排名倒数的那几位混混了。

看门的大爷是个古怪的老，对校长的话言听计从。校长说迟到的学生

不能校，他果然将这个命令严肃地执行了三年；校长退休后换了一个新校长，

新校长说迟到的学生不能轻易校，看门大爷就开始牛哄哄了。迟到的学生中，

他看顺眼的，放进去。看不顺眼的，外面呆着去。往往是三个学生同时迟到，他

硬是能放进去一个，让另外两个站在门外瞪着眼睛乾着急。

这样的生杀大权，让子感到莫名的恐惧。子很少迟到，但每迟到一次，

他就得让母亲炒上一斤黄豆孝敬孝敬看门大爷。张娟相对要好许多，平时的时候，

张娟就算迟到一小时，看门大爷也会笑瞇瞇地替她拉开校门。

「这个老平时很不错的呀，今天是怎幺了，到底犯的哪门子病！」张娟愤

愤的说道。

「我都习惯了。他一直就这个样子。」子垂丧气地说道。

「不会吧？一直这样？」

「嗯。」

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几个男同学。他们一看到子背着校花，眼睛都嫉妒

得冒出火来。一个个像是殭尸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两个，盯的子几乎连路都

不会走了。倒是张娟比较大气，她骄傲地看了一眼，然后扭望向远处，一副满

不在乎的样子。

「怎幺事？」

「我也不知道。」

几个男同学议论着，

「背张娟的这个叫啥名字？」

「不认识。」

「张娟咋事？」

「鬼才知道！」

「气死我了！张娟连话都不跟我说，这小子居然背着她！」

「就是！查清这小子的底细！」

几个男同学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子背着张娟，站在教室门打报告时，一脸惊愕的数学老师一

讲课。

「你们，你们两个，咋……」

子连忙解释：

「张娟的脚扭了，不能走路，我正好和她是顺路。」

「哦……这样……那进来吧，张娟，要不要我来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