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烧成火炭啦，我家就这一个儿子啊，独

苗独户啊！」

从四娘进门的三天，张生哪天睡过一个好觉？白天他在诊所里忙碌，晚上他

在村庄里穿梭。二娘说的没错，她到现在还是个大姑娘，不是个媳儿。

本来房那晚，她和张生要睡觉的，她把自己脱光了躺被窝的。张生一脸的

红光，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不好意思，总之浑身上下都是 新婚的喜庆和幸福。

四娘心儿突突跳着，眼看着张生褪去大红大紫的新郎服装，准备爬进大红大

紫的新被子，准备和二娘睡在一起的。

可是就在 新婚之夜，居然有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摸进了他们的新房。

四娘当然也理解自己的男。救命要紧，他们以后的子长着咧！今晚不成，

那就明晚；明晚不成，后天晚上总可以了吧？

尽管四娘使劲儿地替自己开导，但她还是 一个偷偷地哭了。哭累的她心焦

地等着自己的男，等来等去，不小心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了。

三天，每天晚上都有找张生「救命」。张生来者不拒，一句话不说就出门

走了。

四娘要是知道第三天晚上敲门的那个男会将自己的男送进监狱，她说什

么都不会让张生出门，他要是敢，她就死给他看。

可是四娘怎么知道呢？

张生走了就没有来。当四娘知道的时候，张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她问那

个男到底是怎么事，那个男像屠夫一样朝她大吼：

「咋事？他把我 妈妈给弄死了！」

他妈到底是不是张生弄死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张生已经失去 自由，

在远在新疆的一个监狱里服刑。

都说张生冤枉，张生可怜，可是都莫能助。那个死了的老婆子，

已经在炕上躺了大半年了。去过的都说满屋子的尿骚味，大便都没给收拾。

几个儿子因为谁照顾老而互相扯皮，闹到最后互相之间就变成了仇，一见面

就他妈他妈的谩骂。

那个难听啊！听过的都愤愤地骂他「畜生」。

到底是咋事呢？谁都说不清楚，能说清楚的除?a href=/supai.html _苏派??赡芫褪钦飧觥感?br /

生」儿子了。村民们认为瘫痪的老其实已经死了，张生当时认为死不久，还

能救的来，于是就把老太太的胸露了出来。

当儿子一看母亲胸两个软哒哒的褶皱都被医生翻了出来，立马就翻脸不认

了。半夜里跑到村长家挂电话，一挂挂的就是公安局。

这样的说法到底可靠不可靠，谁也无法证实了。毕竟现场只有张生和那个儿

子。老太太已经死了，死是没有办法当证的。

二娘无心的调侃没想到变成了现实。结婚三天，四娘并没有和张生睡上一觉。

当张生被带走后，有劝四娘乘着年轻再找个男，不然就得守活寡。 十年的

有期徒刑什么时候是个儿啊？

可是四娘不愿意。她说张生是个好心，他怎么去害一个快要死了的老太太？

她相信自己的男是清白的，她一定要等到自己的男出来的那一天。再者说了，

男有难的时候，就离婚改嫁，这从上也说不过去，不带这么落井下石

的，既然嫁给了他，就应该和他同甘共苦，赴汤蹈火。如果只是跟着男享福，

不愿受罪，那这样的迟早会被大家唾弃。

（57）姐姐疼妹妹，妹妹姐姐

张生是个命苦娃，到雾村两三年，父母就连气带病，双双死了。

张生尽管是学医的大学生，对于父母的死也是莫能助。天若收，没办

法，何况张生的父母连药都不吃。张生配好，给他父亲送过去，他父亲一把就打

掉了。

那个时候，他父亲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唯一的流就是眼神。愤怒的眼

神，绝望的眼神，浑浊的眼神，悲哀的眼神。

张生他无奈啊！就这样熬了一个多月，父亲终于瘦成了一把柴。死后收殓，

收殓师一只手就把他爸爸提起来了。棺材摆在正堂，父亲躺在中央。 三天三夜的

守灵，张生不吃不喝，跪在跟前一个劲儿地流泪。

两代的隔阂，到死都无法消除。尽管已经阳相隔，张生心里清楚他那固

执的老父亲依旧不能原谅自己。

娶媳本来不是张生的意，而母亲突然病倒之后，他就听从了二娘的建议，

说云村有个水灵灵的姑娘，正值含苞待放的 年纪，不行就给老母亲一个代，把

这事儿办了。

农村都迷信，说大喜压大邪，娶一房媳，热热闹闹地办一场，说不定老

母亲一高兴，病就好了。

张生已经累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坚持。娶就娶吧，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在二娘的办下，四娘和张生就见面了，见面之后，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

可是张生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老母亲就匆匆归西了。丧事刚刚办完，张生

的意思是婚事就暂时缓一缓，可是说好的媒，订好的子，请好的亲戚，办好的

场子，不是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因此丧事办完办婚事，可怜的张生就像一株 随风

招摇的芦苇，想停停不下，想站站不稳。

稀里糊涂的，他就把婚结了。

张生原本是有对象的。

对象的家在城里，对象穿裙子，蹬高跟鞋，画眉毛，抹红，睡觉前习惯穿

睡衣。

对象当初是倒追他的，最后也是对象踹了他的。

本来一对如胶似漆的儿，到底因为什么分开了呢？

这还不简单！对象要他留在城里，他执意要到村里。

对象说：「你只要留在城里好好上班，我爸爸就能给咱几十万的存款，还给

咱一套大大的房子，另外再搭一辆小汽车。」

张生说：「我还是去吧，我这样的实在不属于城市，我 自由散漫惯了的

，再说城里实在太吵，太挤，晚上都闹哄哄的一锅粥，我吃不下，睡不着。再

这样下去，我就一命呜呼了。」

对象说：「那我们两个怎么办？」

张生低不语。

对象算是明白了。她临走之前说了一句：「你是个喂不饱的。算我当初瞎

了眼，和这么没出息的 一个睡在了一起！」

张生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能和我农村吗？」

对象摇了摇，摔门出去了。

张生被抓后，里里外外就靠四娘 一个了。

然而四娘要比小娥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