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三分笑,眼含七分冷,似观闹剧的旁观者,也像大局在握的掌控者。
可是下一刻,她又看到十五正朝自己伸手,面色焦急的喊着,“阿园姐,快拉住我的手!”
她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住了十五的手,十五将她从池水中拽了起来。
“阿园姐,你怎么样,没事吧?”十五担心的问向她,还殷勤的拿出手帕给她擦水。
“没事,算了,镯子别找了,我回去换身衣裳去。”阿园推
不成只能哑
吃黄连,她嫌弃的打开了十五的手,心里憋着一肚子的不悦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下来,回
看十五。
十五眼神懵懂的站在原处,跟方才她所见的判若两
。
难不成是方才看恍了眼?
阿园心里犯嘀咕,收回目光,往前离去。
背后的十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悄然勾唇一笑……
夜里,忽下了雨,淅淅沥沥,漫无边际地飘,缀着珠宝的帘子,正随意悬挂在小小银钩之上,雨过一蝉噪,水珠一滴滴从屋檐坠下。
十五替正在写字的温玉言小心的研磨,窗外“嘀嗒”的雨滴声,和她手下研磨之声,揉杂在一处,似一曲抚慰
心的江南小调,舒缓悠长,柔柔凉风拂过,撩拨起持笔
额前两缕龙须碎发。
广袖角沾到了些纸上未来得及
的墨,温玉言下意识往上拉了拉。
十五却惊讶的看到他手背上,不知何时起了好些红色的疹子。
“王爷,你的手!”她紧张了起来,一时间也忘了什么礼节,顺手将他袖子往上一拉,只见藕白色的手臂上也爬满了疹子。
温玉言对此并不惊讶,生疏的避开她的手,将袖子往下拉好,平风静
的说,“无妨,已服过药,不
便可。”
“好端端的为何会起疹子?”且她认得这种疹子,是吃不得什么东西而起的,所以温玉言也是不能吃某种东西吗?可是他一
三餐未变,也从未见他起过,除了白
里他吃了司徒小姐的……
十五忽然明白了什么,吃惊的问,“王爷是不能食红豆吗?”
温玉言不言,默认。
十五不明白,又问,“王爷既不可食红豆,为何还要吃?”
“她满心欢喜带给我,我总不能叫她失望吧。”温玉言抬手,指尖缓落于刚写的“萤”字之上,轻抚,眼神温柔嘴角含笑,宛如流萤就在他面前一样。
一旁的她默默垂下了眼眸……
大暑渐过,斜阳照处转烘明,碧树潇潇凉气回,立秋悄然而至,院中几颗桂树枝
已花团锦簇,满院的桂香。
十五为阿卓送物,却见阿卓在房中愁容满面。
“阿卓大
,您是有何心事吗?”她轻声相问。
阿卓叹气,揉着眉心说,“府中银两又快不足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已经足够节俭,为何总是月月亏空?再这般下去莫说我们,就连王爷都不够了……”
“阿卓大
,可否让十五看看账簿?”
阿卓手一顿,看向她,有些意外言,“你还会看账?”
“曾学过一些。”十五道。
阿卓迟疑了下,随便拿了本递给她,说,“诺,看吧。”
“是。”十五接过,翻看了起来。
她将账本页页都不能都去瞧了一遍,后又往回翻。
“阿卓大
。”半响她忽对阿卓说,“
觉得此账有出
。”
“哦?有何出
?”阿卓好奇询问,他倒要看看她能瞧出个什么门道来。
十五指着本上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根本对不上。”
阿卓仔细瞧了瞧,后知后觉的发现确实对不上,莫名其妙少了几文钱。
“无妨,几文罢了,许是敖姑姑没注意到。”阿卓轻描淡写道,府中的账一直都是
由敖姑姑打理,他只是偶尔瞧瞧。
十五语重心长言,“那阿卓大
可想过,一两银子也是几文钱凑换来的,几文钱自然无伤大雅,可若每本都缺个几文呢?”
阿卓细细想来倒也是,真所谓积少成多,轻如鸿毛的雪也能压断坚韧的树枝。
“那你快看看这些。”阿卓将剩下的账本都给十五看。
就这样十五一闲暇下来,就看府中的账本,足足看了三
,将府中往年和今年的全都一道看了,竟查出府中有几百两的银子而不知所踪。
而作为主管的敖姑姑却一问三不知,气的阿卓将此事禀告给了温玉言。
“王爷,我想那些银两定是被敖姑姑等给私吞了,还请王爷将她逐出府去!”阿卓要求到。
温玉言默了下,说,“罢了,也许敖姑姑有何难处不得已为之,她毕竟是府中的老
了,小惩罚就了了吧。”
“是。”阿卓有些不甘心。
离开书房,他就不忍同十五道,“咱们王爷啥都好,就是
子太软,跟清秋娘娘一般,不争不抢,可惜了便宜那腌臜婆!”
“王爷说了,可以小惩的,那我们当众训诫敖姑姑,且罚她
后的俸禄补
亏损中,一来可以以儆效尤,二来也为王府省了一笔钱财。”十五提议到。
“这样可以。”阿卓赞许道,“十五,还是你聪明,点子多。”
“小聪明罢了。”十五谦虚的回言。
后来阿卓便按照十五所言,将所有
都召在了一起,给了敖姑姑一个狠狠的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