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削了一块简陋的墓碑。

杨子焕用剑刻下了黄司辉之墓。

几在雨中将一碗蛇放在坟前，还有两坛酒。

也不知道老黄喝哪家的酒水。

雨还在下，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杨子焕看着从他怀中挣扎着跳到地上，在坟悲怄哀嚎的丫，不发一言。

丫闻到来自地下的老黄的气味，它好像明白要是被埋到了地下，就是死了。它想刨开那些埋在老黄身上的土，却在动了两爪子后又将刨开的土刨了回去。

许小易的绪也很低沉。

老黄算得上是一个有有义的汉子，死在战场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老黄他自己倒是挺知足的吧。

良久之后他们才回到营帐之中，丫怎么也不走，还是杨子焕抱在怀里，安抚着，最终才与他们一起离去。

已经是二更了。

李佑言他们沉沉睡去，今的苦战实在是消耗心神，二虽未表现出什么，但想来第一次杀见血的感觉不会多好。

那位教书先生抱着自己的刀也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吴叙去伤员那边询问况，还没回来。

丫不知什么时候从帐篷中溜了出去，杨子焕以为丫是去老黄的坟墓那边，只舒了一浊气，也没再管。

帐篷内只余杨子焕和许小易还醒着。

“还想着吃完饭就让他离开呢，怎么还睡着了？”杨子焕看着睡着的苟清风说道。

“那个，杨将军，我有法子可以救下所有。”许小易对杨子焕说道。

“嗯？”杨子焕露出不敢相信的神。

“之前那位在战场上的仙，他之前来借了我一件法宝，可以将活收在其中。我尝试了一下，使用起来不是很费力气。但若是收纳我们全部的话，我估摸只能在其中最多十个时辰，法宝内的空间很大，但空气是有限的，那么多在法宝中若是超过十个时辰，会出现缺氧溺死的况，不过也够了，只需等洪水来临之时我将你们收法宝，我寻一处安全的地方与十个时辰之内再将你们放出来即可。”许小易说的有点快。

杨子焕大概听懂了，虽然不知道氧气是什么，但空气他还是能听懂的，也能明白没有空气会溺死。

只是不敢相信，生机竟会来得这样突然。

死对他来说其实无所畏惧，但那么多将士，他是希望他们活下去的。

再说了，家仇未报，他也不甘心。

“看来不用赶这位走了。”杨子焕笑着对许小易说道。

“叫我子焕即可。”

这许是他笑的最轻松的一次。

“好。”许小易应道。

“蒋叔想来也快到了。”杨子焕算了一下路程道。

“蒋叔？”许小易问道。

“是我父亲的一位老友，那年将我秘密接到他所管辖的阳陵，我才活到了如今。”杨子焕面露感激。

“他在怒江上游拦流建坝，吴叙接到传信说已快完工，想来蒋叔定会带着那些士兵回来赴死吧，好在，你已经有了法子让我们活下去。”杨子焕对着许小易双手抱拳，低手施礼。

“你应是不缺这一声多谢的，但还是，多谢了。”杨子焕很是诚恳的道。

“别，那个，好。不用谢。”许小易急忙摆手，有些许尴尬。

好像很奇怪，他不应该感觉到尴尬的。

应该是以前他老是对别说谢谢，很少有机会让别对自己说谢谢的缘故吧。

“那位仙怎么会找到这里，还专程借你法宝救我们命呢？”杨子焕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我也不知道，许是个心善的仙吧。”许小易想着战场时白榆曾说的仙门禁令，心里想着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还上这份恩。

“那些仙，都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

杨子焕思索了一下，带着苦笑道，“自然都是可以飞天遁地，神通广大，而且生命悠长。”

“我因为想要报灭门之仇，也曾让蒋叔带着我去拜一家仙的山门，却因为没有修仙的资质，被他们拒之门外。”

“即便是那样，我也不死心，找了很多关于仙的书籍，也算是对他们了解了一些，知道他们除了除妖不会理会俗世中的事的。”

“体有奇经八脉，奇经通畅，八脉蕴灵，才有可能开得了气海，如此才能修仙。”

“在知晓我没有修仙的资质后，我便想着是否可以请求仙替我杨家冤死的命讨一个公道，可任凭我在万灵宗的山门前跪求一月，他们也无动于衷，只派了一位弟子出来，说了句，仙门是不会涉世俗中恩怨之事的，若我再多纠缠，休怪他们无。”

“那位弟子带着漠然俯视着跪在那里的我，我才明白，不是仙无，是我无能。”

“自那之后，我便夜习武，较于常确实强之许多，但也报仇无望。”

“所以在战场之中见到那位仙，也无奢望会帮助我们。”

杨子焕顿了一下，言道，“想来仙门中也是有着如你所言心善之，那位仙便是一位罢。”

许小易点了点。

“对了，小易兄弟，就称你小易，可否？”杨子焕似是要问什么。

“可的，可的。”许小易应声。

“小易，你与司辉哥是如何结识的？”杨子焕想知道一些老黄这些年的事。

“老黄他是一家酒楼的厨子，我是前些去那里做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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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一起被拉到这里了。老黄做的饭菜很好吃的。”许小易小声说道。

“是的，他做的饭菜，很好吃的。以前，二哥最吃司辉哥做的太白鱼的，他俩很要好的，虽然老是会拌嘴，打架。”杨子焕躺了下来，想着回忆，闭上了眼睛，说着回忆。

许小易在很认真地听。

“司辉哥这些年，想来，吃了很多苦的吧，老了好多，胖了好多，他年轻时很英俊魁梧的。”杨子焕能想得到，这些年，一个怎么样才能变得判若两。

“嗯。主要是心里苦。你还怪他吗？”许小易问道。

“京城中传出信来，说我们家的那位厨子，在公孙清羽所设的问罪司里状告我父亲有叛国夺位之心的时候，是恨他的。”

“慢慢长大了，才很确定，司辉哥不会做那样的事，他比我自己都敬我的父亲，一个为了我父亲可以不要命地习武，放弃校尉之职甘愿做一个小小的亲兵，不会的。”

“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很想他的。很想吃他做的饭。”杨子焕是在对许小易说，又像是对那个已经身埋黄土的老黄说。

许小易解下背负的辛夷剑，抱在怀里，也躺了下来。

老黄要是听到的话，肯定会哭的。

自己就还能笑他了。

“小易，你和老黄相处也没几对吧？”杨子焕睁开了眼，将眼里的悲伤趁着眯眼的功夫压了下去。

“嗯，还不到十。”许小易答道。

“也没有很要好的感吧？”杨子焕又问。

“额，也没有很要好。”许小易不知道杨子焕到底要问什么。

“你其实是有办法自己离去的吧，在被强行征军，或是那只巨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