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穆沉跟穆楚裳闻所未闻，甚至于可能连穆老爷子和穆正清都不知道的“过往”，就这么被穆棠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一瞬间，穆沉甚至打歪了方向盘，然后很快又打了回来。

直接就给穆棠逗乐了：“哥你稳着点，我跟裳裳还在车上呢。”

穆沉沉默了片刻，开：“我不知道这件事。”

穆棠还是笑着：“毕竟我也没跟你们说——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穆沉又沉默了片刻，再次沉沉开：“对不起。”

穆棠愣了愣，马上又恢复笑意盈盈：“你道什么歉，你那时候多大点？能比我大几岁？而且这件事又不是你说了算的，他们找我但我不想去，我就想在家里陪着裳裳，就这么简单。”

说到后面，连穆棠的语气都有点冲：“你别因为这种事跟我道歉，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了。”

穆沉果然不再出声。

穆楚裳也没出声。

这是穆楚裳有记忆以来，穆棠第一次用这么冲的语气来说话，看着不像是从前一贯腼腆话少偶尔笑得不怀好意的穆棠，也不像现在好像总惦记着要折腾的穆棠，倒像当年的穆终，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穆楚裳毫不怀疑，如果穆沉还继续说话，穆棠可能要骂。

她想象不出来穆棠骂是什么样子的。

可能会对穆沉直呼其名，可能会说一些夹枪带的话。

但那样的穆棠，一点都不像穆棠。

但偏偏也就是这时候，穆棠仿佛才格外鲜活。

因为这是个会生气的。

穆楚裳也知道穆棠不想提过去的事，因为已经过去了，对穆棠而言，那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穆沉根本没必要为这么个事道歉，更不用愧疚。

因为不关穆沉的事。

确实不关穆沉的事。

穆楚裳也能理解穆棠为什么会因此心恶劣，当初一个九岁的小孩，刚没了妈妈，结果他的外公外婆问他，愿不愿意离开爸爸和哥哥妹妹，跟他们一起走。

就算当初程家二老是因为痛失想离开伤心地，想带着穆棠有个念想，可失去了亲的又何止他们？

穆终穆沉穆楚裳没了妈妈，穆正清没了媳，而穆老爷子则是看着自己的亲在伤心。

程家二老一走了之这件事，没能说他们不是，但当时不过九岁的穆棠会怎么想？

穆楚裳不知道穆棠怎么想，她只知道，如果当初九岁的那个是自己，经历这件事的是自己，她做不到隐瞒那么多年，直到十五年后的现在，才像没事一样说出这件事。

穆家所有都知道穆棠聪明、早熟，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某种别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但九岁的穆棠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没知道穆棠如今的格有没有受过过去事的影响。

穆沉是穆棠的哥哥，他会想到这些事，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向穆棠道歉。

因为作为哥哥，他没有注意到弟弟的不对。

偏偏这事分明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