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冷笑，“阶下之囚，有何资格同本官谈条件？汝乃贼首，多少书信亦换不回汝之命，若老实出书信，本官可让你死得痛快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使君误会了，我并非为自己。”

管亥舔了舔燥的嘴唇，眼中带着愧疚之色，“在下是想给弟兄求条活路，书信便埋在新蔡县衙后院大槐树下，万望使君放过他们。”

不是为自己求生？王允愣了一下，脸色缓和下来，“你倒是个有有义之！若早早来降，何至于此，如今不杀尔等以儆效尤，如何震慑那些居心叵测、图谋作之？”

管亥急道：“使君，他等不过听命行事，且、且自起义以来，我等并未滥杀无辜，求使君网开一面，管某愿受车裂之刑，震慑世。”

张默不禁动容，车裂就是五马分尸，真实的五马分尸并非电视上演的那样，瞬间将分成五块，死得毫无痛苦。

实际上，马往五个方向跑，速度有快有慢，力量有大有小，而且在绳子绷直受到拉力的时候，马会稍稍停顿，受刑者的身体被拉扯到极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肌、骨骼被生生扯开，这个时候的痛苦和恐惧可想而知。

幸运点的先被拉断，很快就死翘翘失去知觉，倒霉的胳膊、腿先被拉断，还死不了，要继续忍受身体被拉扯分割的感觉，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浑身恶寒。

史书上只在《后汉书-郑孔荀列传》中提到他，作为反面物，贼管亥围都昌烘托出的是太史慈和刘备的英勇大义，就是这样一个被当时视作反贼的男子，为了救同伴，宁愿选择车裂之刑。

这是一个有血有、有有义的真男儿，不是史书上的贼管亥。

“本官会考虑考虑你的请求。”

王允从愕然中回过神，若有所思看了管亥一眼，转身走出牢房。

张默急忙跟出去，刚想说什么，见狱卒还候在一旁，生生把到嘴的话咽下。

出了大牢，王允让杜飞带去挖信件，他和张默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上，张默小心翼翼看了眼一脸严肃的王允，试探道：“义父真要将管亥车裂？”

“他既如此想保住那些，为父自是成全他。”

成全？看着眼前这张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张默心底有阵阵寒气冒上来，这就是为政者必备的冷酷无吗？

这一次接受招安的黄巾军有一万多，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把管亥那几百个手下也列成招安之，哪里需要以车裂来换？

再想到他两次败在管亥手上，张默不得不怀疑，这位王使君可能在借机报复。

“义父不能网开一面吗？渠帅彭脱都未被处死，就算要处死他，也没必要行此酷刑。”

“彭脱乃贼首，吾要带他回雒阳与陛下处理。”

他转看着张默，颇为诧异，“你为何如此为他说？”

“儿并非为他说，只是感叹世道不公，那些毫无风骨，谄媚奉承之反而能得到赦免，而他这等侠肝义胆、铁骨铮铮的男儿却要遭受酷刑。”

王允轻叹气，“他是个好男儿，可也是反贼。”

“义父就没想过，为何张角能煽动如此多民众跟他造反？那些大字都不识一个，甚至可能连当今天子是何都不知的百姓，为何要拿命来造反？”

想起刚穿越来时的遭遇，张默神透着悲伤，是谁把好好的成了吃的魔鬼？天子、宦官、百官还是世家豪绅？在这个封建社会制度下，那些被压迫得活不下之，难道连反抗都不能？

“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而已……”

说到这儿，她明亮的双眸有些迷茫了，为了得到王允重视，她屡屡献计助他消灭黄巾，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没有她的参与，管亥是不会落此下场的。

他，还没去北海围孔融呢！

“为父亦知百姓之苦，然这不能作为造反理由，他的那些部下，为父会手下留，便发去青州苦役三年吧！”

见她双眼依然呆呆的，王允忽然觉得有些心疼，那双献计时明亮狡猾的眸子，才是她该有的，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两声，解释道，“青州不似边境，那些也就去晒晒盐，修修路，苦一些而已，不会有命之忧。”

“那管亥呢？”

张默从他松动的表中看到希望，殷切地望着他，“义父，儿求你放过他，他是杀了诸多官兵，可那是敌对之时，不是因为他凶残。”

她掀开马车帘子，指着平舆井然有序的街，“义父你看，他占领平舆那么长时间，并未如波才那般大肆掳掠残杀，除了为富不仁者，他未滥杀任何一个无辜，便是蛾贼们最痛恨的官吏，他亦未波及其家。”

王允当然知道平舆状况比阳翟好许多，此非但有为将之才，品行亦端正，若能为国效力，实乃陛下之幸，奈何偏要做贼，委实可惜了。

他沉默一瞬道，“他的生死，为父会酌考虑。”

他都如此表态了，张默知道再多说可能会引起反感，想起狱中提到的信件，转移话题问道：“方才管亥说张让勾结彭脱，义父回京后真要去向陛下告发？”

“自然，陛下受阉宦蒙蔽，此次抓到那厮把柄，岂可放过？”

说起十常侍，王允脸有怒色，这群阉蛊惑陛下卖官鬻爵就算了，竟还敢勾结贼，委实该杀！

“听说张让受陛下宠信，光凭几封信是扳不倒他的。”张默劝道。

灵帝不死，这些就相当于身怀免死金牌，王允此举，只会招恨。

“即便如此，为父亦要试试，不将阉宦除去，我汉室江山早晚断送在他等手上。”

几个宦官哪能把大汉朝玩脱？一个王朝的灭亡从来都不是单一某方面的原因。

“张让等权势滔天，义父若不能扳倒他，事后必遭其报复，恐会有牢狱之灾。”

王允道，“为父多加小心就是了，不会给他可乘之机。”

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多说无益，好在他此番刚立下平贼之功，灵帝虽昏聩，却并非嗜杀之，王允应当不会有命之忧。

…………

八后，刺史府后院，看着这个光天化之下，翻墙而的男子，张默愣了三秒后抱起正在弹的古琴，毫不犹豫砸了过去。

“贼、贼，抓贼啊！”她跳起来大叫。

“在下非贼寇……”

男子飞奔几步上前，把将要落地的古琴捞进怀里。

听到呼喊声，在院门外努力认字的许褚兄弟推门而，许褚二话不说，扛起大刀便杀了上去。

“大胆贼子，光天化之下竟敢擅闯刺史府。”

男子急忙解释，“在下并非贼子，是来找使君的。”

他身子一闪，躲过刀锋，百忙中不忘把古琴轻轻放到一旁石阶上。

“找使君你不从大门通报，偷偷摸摸来后院做甚？”

说着，挥舞大刀一通砍，许定和杜飞原想上前帮忙擒拿贼子，看这阵势，上去十有八九要被许褚误伤，又止住脚步。

男子一边闪身躲避一边继续说：“在下真是来找使君的，门小厮不给通报，只得翻墙进来。”

许褚见他衣衫旧，脸上带着刀疤，且身手还不错，料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