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允同意,张默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聚义庄如火如荼地办起来,除了修建土楼,她又开始规划建造纸厂、印刷厂,还有最重要的洗煤池和炉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东汉蔡伦已经改进了造纸术,但由于工艺简陋,纸质粗糙,不太适宜书写,而且成本极高,难以普及。
造纸的工艺流程不难,原材料也很好找,但要做出平滑利书写的纸却并不简单。
首先,要求纸的打浆度必须相当高,这是个极耗
力的环节,一个
就是不休息,昼夜不停舂捣,一天也捣不出一锅浆
。
其次,是“纸药”,唐、宋用淀
糊和植物粘
做施胶济,能使纸浆均匀,才能造出质地细密的纸。
要降低造纸成本,大批量生产,提高打浆效率是关键,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大水车和连机碓,一个大水车可同时驱动数个水碓,昼夜不停舂捣,大量高效率生产纸张将不再是梦想。
纸张大量生产后,印刷术也就可以面世了。活字印刷就算了,没有铅这玩意儿,要做活字体很难,关键还没有拼音,那么多汉字光分类查找都能把
搞晕,或许排一版活字的时间,雕刻师傅都能把模板刻出来了,还是搞雕版印刷比较没技术含量。
卖纸卖书卖故事,只要掌握纸药和水车这两个独家秘方,一段时间内,她将垄断整个大汉的书纸行业,这将是一笔比挖矿更大的收
。
不过,以上总总都是在有水车的前提下,水车造不出来,一切就只是做梦。
作为一个考古专业学生,她前世去甘肃省博物馆学习过一段时间,也粗略研究过黄河大水车,约莫记得其构造。
张默正沉浸在财源滚滚的美梦中,梅香突然咋呼着跑进来,气喘吁吁道:“恩恩恩、恩公来了!”
“谁?”她握笔的手一顿。
梅香一脸喜色,“就是那年救咱们的,大胡子那个,
婢方才在田里摘菜,远远看见他骑着一匹黑马朝这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已有嘚嘚马蹄声传来。
阳光下,吕布黑衣黑发,高坐马上,大胡子遮住半张脸,周身都是掩盖不住的匪气。
张默一下从石凳上扑棱起来,蹬蹬蹬后退几步,大叫,“快关门,关门,拿石
顶住……”
去年在河边,这厮想杀她没杀成,今
找上门,只怕来者不善。
见她如此反应,梅香一脸懵,“为何要关门?如此对待恩
,是否太失礼了?”
“可不是……”外面传来一声轻笑,吕布坐在黑马上,隔着低矮的院墙,居高临下看着她。
“小媳
儿很怕我?”
他瞥了眼不足半丈高的院墙,“关门便能挡住我?”
说着,调转马
后退几步,在两
惊诧的目光中,直接策马越过矮墙。
“你你你……”
马蹄扬起满院尘土,张默吓得连连后退,随手摸起一根棍子横在胸前,“你想
什么?”
吕布颇为好笑看着她,“你说呢?我若真想
什么,你整个庄园青壮加一起,都不够砍。”
张默汗了汗,差点忘了,这家伙武力一直稳居三国第一,不说几百个普通
,便是几百个士兵,也挡不住他手上那把长戟。
见他今
眉目间并无杀气,她胆子稍大些,扔下木棍问道:“恩、恩公今
来所为何事?”
吕布笑道:“听说此处招
,想来寻个容身之处,丫
不会拒绝我吧?”
此
一言不合就要杀
,她敢拒绝、能拒绝吗?张默只觉
皮一阵发麻。
“不、不会,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不、不敢拒绝。”
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吕布笑了笑,翻身下马,大大咧咧坐在她方才坐过的凳子上,对她招手,“过来!”
张默心里发毛,站在几步开外,不敢上前。
梅香在后面推了推她,张默回
,见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没好气道,“摘菜去!”
梅香冲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跑出去。
“为何如此怕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吕布
邃的眸光紧盯着她。
“万一这只鬼眼瞎,走错了门……”
“呵……”他轻笑,又对她招手,“近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张默怯怯看着他,往前挪了两步,“那
河边,你、你为何突然想杀我?”
这家伙今后要留在庄子里,还是把话问清楚妥当,否则哪天不小心说错话被咔嚓了,那就死得太冤了。
“你不知?”
“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何得知?”她事后想了很久,都没想出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吕布剑眉微挑,“你是在何处知道我名字的?”
张默很是奇怪看着他,“明明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在此之前,你就已知道了。”
“我……”张默迟疑,她还真说不出来了。
吕布脸色一沉,站起来
近她,“我乃朝廷钦犯,晋阳府衙、城门皆贴有悬赏告示,你早就知道,那
邀我进城,是否想去告发?”
那
他本想杀了她的,后又想想,杀她一
太便宜了,他喜欢灭全家,便托
打听她身份。
身份是打听到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混进城,在城门外蹲守了几
,见她几乎
跑出城,他悄悄跟了几次,发现小媳
儿是个极有趣之
,他有点舍不得杀了。
朝廷钦犯?张默愣了一下,大叫,“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哪知道什么告示?我虽时常进出城门,却都是来去匆匆,而且,官府要抓谁关我
事,我吃饱了撑着才会去告发!”
“当真?”
快被你吓死了!她忙举手发誓,“千真万确,若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吕权促狭笑了笑,“姑且信你一回!”
她心里松了
气,又问道,“你不会再想杀
吧?万一哪天你自己行踪
露了,不会又算我
上吧?”
“我在你心里便那般凶残?”吕布有些不悦看着她。
张默下意识想点
,又怕惹毛他,勉为其难摇了摇
。
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依然充满畏惧和戒备,他心里忽然一软,安抚道,“你放心,我只杀该杀之
。”
“在你心里,什么样的
该杀?”她得把标准问清楚。
什么样的
?吕布眼眸微冷,沉默,许久后才徐徐道:
“当年胡
寇边,兵围九原县,军
紧急,那厮却拖拖拉拉就是不出兵,等第二
才慢吞吞领兵过去,只走到半路,九原便失陷了。”
说到这,他隐在桌子下的拳
捏得咯咯作响。
“九原一城百姓惨遭屠杀,其中也有我的母亲和阿姐,母亲被开膛
肚,阿姐被凌辱而死。”
他声音冷得能冻死
:“我请求追击胡
,那厮不允许,我便自己带着部下,抄近路去拦截,那一役,我等灭了两千余胡
,后从一领
嘴里得知,那厮早和他们勾结,九原城内亦有内应,所掳财物他们四六分成。”
“得知真相后,我当夜便潜去那厮帐中质问,他死不认账,我只切了他一根手指,他便把该说不该说统统
代了。那厮无才无德,能得这个位置,皆因以钱财贿赂十常侍。”
“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