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东莱郡黄县海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咸蛋黄般的夕阳沉甸甸悬在西边海面，余晖下，数十男子沿着海岸线，行色匆匆往码方向赶。

“看，有渔船靠岸了。”走在最前的一指着远处码，兴奋地叫了起来。

“有鱼吃喽，终于可以开荤喽……”

不待领发话，这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已呼啸着冲上去。

“蛾贼？天呐，蛾贼又来了！”

一个正在往岸上卸鱼的渔夫发现冲过来的群，吓得脸色大变。

他一面高声呼喊，一面拿起杀鱼的小刀，割开拴在桩子上绳索，也不管已卸在岸上的鱼，架着渔船快速往海中划去。

“蛾贼来了，快，快逃啊！”

码上一阵仰马翻，搬鱼，解绳索，撑浆，渔夫们显然被抢有经验了，动作非常迅速，片刻便逃得一二净。

“跑那快甚？俺们又不抢，俺们有钱。”一个腿长的男子当先冲到码上，对着海上渔船大喊。

信你个鬼哦，渔夫们把船划到安全距离才停下。

被当做蛾贼的们很无奈，其中一黄须男子看了看码寥寥两筐鱼，苦着脸道：“就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这三年可把老子馋坏了！”

“可不是，县吏死是个抠门，东莱多的是鱼，成却只让俺们吃粟糠青菜，半点不见荤腥。”另一附和道。

领男子走上前，看了看远处噤若寒蝉的渔夫们，没好气道，“你们这般凶神恶煞冲过来，谁不把咱们当蛾贼。”

“咱们以前不就是蛾贼么？”其中一弱弱道。

又一问道：“渠帅，你真不想重旧业了？”

这位被称渠帅的，就是前来青州寻找旧部的管亥，他闻言笑道：“怎么？刚刑满释放，又想回去煮盐做苦力？”

“怎可能？”那道，“而且，咱也未必次次都那般背，说不定这次能出一番大事咧。”

管亥看着众，“就凭咱这点？食不果腹，手无寸铁？信不信，今咱们要抢了渔夫，明就得去蹲大牢，县里拿群寇没办法，剿咱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不是有你嘛……”

“我一个能顶什么用？想做大事便随我去晋阳，她才是大事之。”

“谁啊？”

管亥表柔和了下来，“我的……主家，也是你们的救命恩。”

“救命恩？当初不是你甘愿受车裂之刑保下我等吗？”

管亥没好气道：“那我怎没死？”

众似乎想起什么，当即咋呼起来，看着管亥，不可思议道：“对啊，你怎么没死？”

管亥哑然失笑，这些是晒盐晒傻了吧。

“当年我被判车裂，你等流放边塞为军，是王使君之替我等求，使君以死囚替了我，又把你等改放青州。边境早已不安定，鲜卑屡屡进犯，若是充做军，即便不是累死、病死，十之八九也会战死，如今能好好活下来，难道不该感谢她么？”

众这才知道因由，原先还道是他们运气好，五百多，不是去晒盐就是去修路、修河堤，都不是致命的活，没想到竟是有这般恩在。

“待我寻了其他弟兄，便要回晋阳，你们若想跟随，我自是欢迎，想另寻高就，亦会送些许盘缠，算是全了当初之义。”

“俺们当然是跟着你了！”那黄须汉子立即道。

“可不是，铁定跟你混啊！”其他亦纷纷表示。

冲着当初一起出生死的意，怎么可能在见到管亥后又另投他，而且，他们还要去见见恩呢！

这伍佰多虽都在青州，但分布不同郡县，管亥寻了这些时，才找回这几十。

他从钱袋摸出一把铜钱搁下，“走吧，这些鱼烤了先垫垫肚子，明再进城买食，你等分开去各处寻，最后在黄县集合。”

“那你呢？”

管亥道：“我要去拜访一位壮士，就先留在黄县。”

…………

聚义寨，三个月后，许褚差送回来三百多匹战马、五百多羊和三百多个青年男，还有大大小小数十车其他物品。

这些都是从匈手上抢来的，包括。

“许褚他们呢？没有一起回来？”

张沫顺着长长队伍望去，除了押送东西回来的五十个虎卒士兵，并不见其他。

来道：“儿说马匹还不够用，又带去抢匈部落了。”

“他大胆！”

张沫怒道，“杜飞呢，怎不拦着他？”

这家伙简直不知死活，在自家境内抢就算了，那么点竟还敢去家地盘上撒野，真当匈都是泥塑的呢。

“杜统领拦了，拦不住，而且，弟兄们也都想去。”

暂压下怒火，张沫道：“将这几个月所遇之事，细细同我道来。”

回话士兵怯怯看了眼她，不明白这个平时总和颜悦色的小老大为何突然发火，不是她让去抢匈的么，在哪里抢不是抢？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士兵忙回道：“我等出了晋阳，过孟县又进阳曲，然后到原平……

张沫打断他，“从遇到匈开始说。”

“哦，就是走了一个多月也没碰到匈，直到武都附近村落才撞上一群，好家伙，竟是比咱们还狠，抢东西就算了，还把那村里老少全给杀光，只抓年轻男，俺们进去的时候，正撞上匈兵在凌辱子，几围着一个，那子身上就没一块好皮……”

许是突然想到自家小老大也是子，士兵立即住了嘴，偷偷瞧张沫，见她脸色铁青，却并无尴尬害羞之色，不由咋舌，不愧是能做贼的，果然非寻常。

张沫此刻却是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主角是两个孩，她们的、父亲在南京大屠杀中被矮冬瓜兵杀死，母亲被一群凌辱死。

若非派去劫匈马，她尚不知两千年前的大汉边境，也同样发生这样惨绝寰的事。

“总之就是惨不忍睹。”

士兵嘴上说着惨，神却并无半分怜悯同，继续道：“匈贼分散村落里，不是忙着拉牛羊就是忙着发泄，俺们突然冲进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轻轻松松就把几百匈贼搞定。”

“我等剿了匈战马，又继续向北走，不过三，路上又碰着一批，这些抢完东西，正准备回去呢。”

士兵说着突然兴奋起来，“别看这匈个个骑着高大马，威风得很，打起来却是菜鸟一个，咱们长弓手几箭雨过去，就有近百落马，手上武器更是不经打，乒乒乓乓一阵下来，你猜怎么着？”

士兵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等张沫回答。

这没心没肺的！张沫冷冷道：“猜不着！”

笑声戛然而止，士兵这才发现小老大脸色十分难看，老老实实道：“匈贼的刀枪只要挨上咱们刀刃，那是非断即残，便是皮甲，一刀下去，连皮带砍成两半，这陌刀实在太好用了，五百多的队伍，半个时辰左右，便被我等杀散。”

张沫心道：“经数次试验改进，自然好用，只是造价实在太高了些。”

“这一战，除逃走的几个，我们剿了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