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做越大，自己没文化，又缺少帮手，就从老家唤来常山管账，从此兄弟俩在北平落了根。”

“我去过北平。”甄玉衡话，“我是去天津的舅舅家，从北平下车，然后换车去天津。”

高凤山道：“看来你还出过远门，哎，大哥，告诉他俩详细地址。”

张振吉沾着水在桌上边画边说：“你们俩从前门下火车，然后坐1路当当车，到菜市……”

“当当车？什么叫当当车？”张健问爹爹。

“就是电车，车有三间房子长，在铁轨上走，上面连着电，走起来，车前有个挂铃铛来回摆动，叮当响，你们到了北平就看见了，哦，到了菜市，电车就拐弯往北了，你们得下车，下车后往西走，约有3里地，就到了彰义门（现广安门），出城门不远，再走1里地，见有一铁道，他俩的买卖就在铁道西、马路南，字号是‘义顺和铁工厂’，好找，门牌号数我记不清了。”张振吉顿了一下，“还有，他俩买了一处宅院，离厂子不远，就在厂子的斜对过，有一条胡同，叫北手帕胡同，门牌号数是1号，高大的门楼，好找，进胡同，一家，路西，门朝南，门西边的跨院里有棵大杨树，大老远就能看见，健儿，你的四和五住在哪儿，啊，都记住了？”

“都记住了。”

甄玉衡问：“我们是坐火车去吗？”

“对，坐火车去，现在鬼子已把沙河大桥修好。”高凤山道，“为了不让敌认出，你们不能去定州火车站，得在新乐火车站上车，扮成商模样，若敌盘问，就说跑文具纸张买卖的，张健，你在文具店学过徒，比较熟悉，好答复。哦，你们俩还得跟个小伙计，小伙计让谁扮呢？”他思量了一下，“就让李小五扮吧。”

张健道：“李小五？他咋成？李小五还背着黑锅呢，杀害尚建平的凶手一天逮不着，李小五就一天洗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