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去背。

小五子瘦小枯，黄积有高体壮，没背出几步，压得小五子受不住了，直龇牙咧嘴。杨志开心中暗笑，他拍拍小五子的肩膀，“哎！别逞能了，快放下，先给他包扎好伤，俺来背。”

二中队的四百多名战士拉开“一字长蛇阵”隐蔽在高蓬的河堤下，各个聚会神，注意着岸边的动静。大家苦苦等了一夜，只等到星星落，天发白，也没见有个可疑的影从岸边经过。张健心中暗忖：咋内没有上钩呢？莫不是发觉了我们的行动？莫不是有走漏了风声？莫不是内没有获得报？不对呀！内肯定获得了我们要保护首长过路的假报，他为什么今夜不来送信呢？莫非他放弃了？或许附近有发报机？像上次小岛那样用发报机联系？

张健心中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

“哎，张健哪，咱们别等了。”甄玉衡凑过来，将张健从沉思中唤醒。

张健望望东方已发亮，站起身，下令道：“三小队留下，继续警戒，其余回营地。”

杨志开背着黄积有与三名战士会合，大家流背着黄积有往回走。很快绕过叮咛店来到东杨村，东杨村与位村营地隔河相望。当大家爬上北岸大堤时，小五子眼尖，见远处月光下，有个影爬上了岸，“前面有况，快卧倒！”小五子用低低的声音喊道。

六趴在大堤上，密切地注意黑影的动静，见这条黑影迅速地爬上大堤，向西奔去。小五子拔出枪，伸伸脖子要喝住来，杨志开猛地将小五子按住，“别喊！”

“这是谁？更半夜的过河来嘛？得逮住他问问。”小五子嘟囔道。

“你别出声，小五子，咱俩跟着他，看他去哪儿，到底要什么。”杨志开命令三名战士“你们保护黄积有先过河，回到营地，告诉张队长，俺俩过会儿就回去。”

黑影只顾急着向前奔，没注意身后的况，杨志开和小五子在后面紧紧跟踪。

追出4里多地，到了赛里村，黑影下了大堤，进了村。小五子突然想起去年追踪假魏东棠也是走的这条道，莫非事要重演。

他的心里涌出一不祥之兆。

黑影绕过安道平家，在一所宅院门前停住了脚步，黑影上前轻扣院门，上扣三下，下扣三下，不多时，门开了，“哎呀！你这时来嘛？”开门的轻声问道。

“有急事。”黑影说着话，闪进门，门随后上栓关紧。

杨志开和小五子紧随其后赶到门前，隔着门缝向里窥，迎面是影壁，什么也看不见。杨志开拔出匕首进门缝，轻拨门栓。

拨开院门，二蹑手蹑脚进了院子，伏在影壁后向院里看，院内只有五间北房，没有厢房，北房东套间亮起了油灯，二溜到窗下，听见屋里有三说话，一个说：“赶快向川琦太君发报，有两个重要报，一个是承安火车站的铁路工马云江是八路军的内线……”屋里响起了发报机滴滴答滴滴答的发报声。“第二个是八路军明晚有重要的大目要穿过铁道，路过高蓬，到安国去。”

发报声停了，“你的说清楚，从什么地方穿过？”听声音，话说的很生硬，问话的像是个本。

“到底从哪儿穿过，俺也不清楚。”

“估计在什么地方？”这个问话的是本地，语音瓮声瓮气。

“大概在承安火车站附近。”

小五子听到此，顿时火冒三丈，他全明白了，原来这里是敌的报站，刚才进屋的黑影是内！

他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见屋门虚掩，他一脚踹开门！

一个箭步冲进里屋，大喝一声：“不准动！”屋里的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吓了一哆嗦，瞬间醒过神来，坐在桌前的本去摸发报机旁的手枪，另一个去摸腰间的手枪，“啪啪”小五子的二十响大肚匣子先响了，两个点，都打在印堂上，俩当场毙命，剩下的一个吓得“娘呀！”一声，从炕上溜下来，抱着脑袋钻到桌下。

“别开枪！抓活的。”杨志开跟进屋内。

“出来！”小五子上前踢了一脚钻在桌下的，这小子钻脑袋不顾，死活不肯出来。杨志开拽起这小子的两条腿，用力从桌下拖了出来，小五子掀掉他上的圆毡帽，灯光下，看清楚了他的面孔，小五子大吃一惊，“啊！咋会是你？”杨志开定睛细看，也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