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没说全，也可能是鸟蛋，那么久远的时候，不见得就只有龙，说不定还有鸟呢，这鸟是蛋生的吧，那就是鸟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管是什么蛋，被我捡到就是我的蛋。”

“呵呵，你的蛋。”季白对蛋的兴趣仅止于此，倒是对她一直揣着的那本书更感兴趣。随意翻了两页后，竟认真的从看了起来。

“书哪来的？”他问。

“一个道士给的。”

“道士？”季白好奇道。

“嗯，道士，云游四方的道士，他说——”

“他可是说你骨骼奇，不道门实在可惜？”万小柱嘴里含着点心，说话的空出一地的碎渣。

“你怎么知道？”姜小五惊讶的睁大眼睛。

“他也这么跟俺爹说的，结果被俺爹用扫把打了出去。俺爹说骗什么他都能忍，骗他说你儿子骨骼奇，那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季白点：“你爹懂你。”

姜小五失望的抿了抿嘴唇，她可一直记着道士的话，还盼着有朝一能参透这本书攀顶大道之境呢，没想到同样的话竟也给过万小柱，那这话的分量可就真心没什么分量了。

“喜欢的话送你了。”姜小五泄气的对季白道。

季白弯了弯嘴角，欣欣然的接受了。

松林一直没有说话，闷坐在角落里，姜小五问他嘴角怎么了，他没好气的说撞树上了。见季白一直在看那本书，也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会，却差点惊坐地上。

《伏魔录》？

《伏魔录》是昆仑虚藏经室中的禁忌书，由须臾子道长所著，里面的许多言辞被认为是对道学的大逆之言。

道学认为：众生为鱼，道为网，河为天地。对此，须臾子提出一个疑问，那主宰着众生命运的渔夫又是谁？是皇族贵胄还是九天神祇。如此之道不若无道。

于是须臾子道长即便已突三境，依旧选择弃仙道而赴山水，不立门派不收徒，做了个逍遥。他的著作便被永久封存在了昆仑虚藏经室，不许外传。

不许外传，那这本从何而来？季白又的看了姜小五一眼，能得须臾子道长青睐，亲授《伏魔录》，这小不点到底何德何能。

“看得懂吗？”季白问姜小五。

姜小五好不容易从万小柱的中匀出一块点心，刚塞嘴里，还没来得及细嚼，闻听季白问她话，含含糊糊道：“还行，就是写书的有些过于清高了。”

“哦？此话怎讲？”

“神魔篇中说上古亘阳之战后，众神以神格祭灵将魔永世封印，自此天地间再无神、魔二界，、仙、冥三界并存自治。虽说天地有法、三界有则，可是真正实现自治的似乎只有冥界，仙界以其先天的优势布局世，吸引无数凡趋附缥缈之道，前仆后继的臣服于九重天的威仪之下。仙界之尊便踏着这样的尊荣将自己隐在了云里雾里。书中批评当下修仙风气的兴盛，认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趋炎附势，并明确此道不是他所追求之道。”

姜小五说到这停下喝了水，季白笑道：“这就清高了？”

“我猜写书的八成没受过什么间疾苦，所以过于理想化。如果他也亲自感受过饥寒迫之苦、妻离子散之痛，或许就会知道有的时候不是你能选择怎样，而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怎样。有的生来锦衣玉食，有的却仅仅为了糊就要拼尽全力，这就是命。这也是我娘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认命，所以怎样了？大儿、四儿被卖掉生死不明，二儿、三儿掉进冰窟窿活活的被冻死。”

说到这，姜小五有些哽咽，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不能认命，认了命就会被贱卖掉，我不想被卖掉，所以费尽心思找挣钱的营生，八岁跑船捕鱼，渔网撒下去我也跟着下去了，幸亏得同乡大叔相救才得以保命。

我那个老爹当时在嘛？卖了我大姐，拿着银子在翠花楼里花天酒地，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醉醺醺被抬回家的形。我娘在屋里哭，我抄起家伙给他开了瓢。乡里乡亲当面没说什么，但是背地里都说我大逆不道，为什么就没说他姜大发利益熏心、没良心呢？因为在我们村子里，像我们这种穷苦之家卖儿的事实在太多，以至于大家都麻木了，儿是赔钱货，卖了好歹还能补贴点家用的观念根蒂固。

难道只有我们一个村子这样吗？不，这只是陌殇大陆无数穷苦百姓的一个小小缩影，还有更多的苦难每都在上演。封地间的战火、修仙大家之间的暗中较量无疑是加剧苦难的祸首，夹缝中求生的我们广大穷苦百姓又当何去何从？如果是你，你会安于穷苦还是拼出一条血路？”

窗外风雨飘摇，屋里却安静的如同无之境。姜小五的话说完，大家都陷了沉思，连万小柱这鲜少动用他那颗尊贵脑的都不免摸着下思忖良久。

“道由心生，境遇不同，心境自然不同，须臾子道长的这本《伏魔录》所要表达的意思虽远非于此，但是小小年纪就能延伸出这般想法，可见是个聪明的孩子。”季白如同哄小孩般摸了摸她的发。姜小五别扭的向后仰，她不喜欢被当成小孩。

“原来写这本书的叫须臾子啊，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书上也没个署名。”

“那你再说说，何为善恶？”季白问。

姜小五想了想：“书上说魔界覆灭，自此世间无魔。真的没有了吗？我倒是不这般认为，什么是魔？恶念所生而为魔，恶念无处不在，翠花楼的老鸨掏空男的银子，还要打男儿的主意；村子里的水井被投毒，就为了多卖那么几张免灾符。这还算是小恶，当权者残安良，视命为芥，为了私利动摇国之根基，这就是大恶。善是什么？依照书上所写，善者，理事不恶之名。我们乡野之自是也没这方面的大见识，心里念着的是饥饿难耐时的一冷饭，是寒冬腊月里的一件袄。这种出于同而生出的善念，往往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