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甚至还有意地偏过脑袋看了看不远处的小耳朵和康宁。小耳朵惨白的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地爬满了黑色的菌丝，而康宁正被这小家伙护在身后。看她的样子，非但没有被面前水一般的所吓倒，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玩伴一般，在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恐怕手公司还没有收集到关于12大铭的信息，他们对于小耳朵的隐藏能力一无所知，并不需要为那两个家伙的安危担心。

是啊，该被担心的，是他自己才对。那个不靠谱的伊堂岚此刻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疯，这一战没有帮手，而且局面恐怕要比高乐的描述还要艰难得多。

打不过就加，程东是个莽夫没错，但他不是傻子。

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中，如果能够将这几个家伙也拉拢进自己的反公司团队中，岂非是如虎添翼？

“我们都是从尖塔里走出的孩子，不是吗？你也记得在那里遭受的磨难吧……手公司把我们变成了怪物！为仇卖命，会让你的心里变得更舒服吗？”

“仇？你说手公司？当然不是！”

5号利齿看了看身边的3号，再度玩味地笑了起来，“公司是我的恩，我嘛要违抗他的命令呢？”

“恩？”

程东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重复道，“你说手公司是你的恩？把你变成了不不鬼的怪物，倒成了你的恩？”

一直沉浸在屠杀自己的快乐中的3号也终于开了，他的话简洁而概练：“这是恩赐！”

“恩赐？”

“对！”

3号随手又捏死了一只械骸，“光荣进化是每个类的最终阶段，而你，阿尔法，你是第一个接受恩赐的幸运儿！即便如此，你却一心想要背叛自己的母亲，你不觉得自己该死吗？”

“我是……幸运儿？”

程东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的记忆全部被夺走，我们甚至连拥有自由的权利都没有，你把这称为恩赐？你们这群家伙疯了吗？”

“什么是自由？拥有记忆就是自由吗？”

5号冷哼道：“类自始至终都从未拥有过自由，不是吗？你的身体就是牢笼，你的神、你的记忆，都是困住你止步不前的东西。记忆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会为死去的家而悲伤难过，你会为痛失而辗转难眠。记忆才是枷锁，才是禁锢！看看我们现在吧，永远不用为你的明天而苦恼而悲伤，每一次张开眼睛都是新的一天，你永远都可以崭新地活着，这难道不应该是最让快乐的一件事吗？”

不等程东反驳，3号却接着道：“何况如此伟大的全民义体化政策，竟被你说成了是在创造怪物？几个世纪前，们应对灾难的方式是什么？牺牲冲锋，牺牲再冲锋……无休止的冲锋，永无止境的牺牲。而义体改造却可以让我们无惧危险，无惧自然，甚至无惧死亡！只有你这种疯子会把这种恩赐说成是折磨，伟大的光荣进化让我们每个都有成为超的权利！而类是什么，不断地进化，不断地改造，这才是类的本质！”

“所以，你们宁愿把自己变成机器？”

仍在后退的程东，却突然感到身后被地上了一柄尖刀。

“哦，我的……你要退到那里去啊？真高兴，我们又在这见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