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不绝。

“第一次见着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他们都是一群怪胎！”

“看见了吗，一个，就凭一个的力量，那家伙就击退了整个尸的发！这是类该有的力量吗？这不是，他们是类吗，当然肯定不是！”

“早有这样的本事，上一次尸发的时候怎么看不见他们动手呢？就像老镇长说的一样，尖塔的这群家伙，就没一个好东西！”

“咦——这湿哒哒的东西是什么，它把我家的房梁都刺穿了，真恶心……”

“恶心！”

“呸！”

“怪胎！”

“这他妈就是一个怪物！”

程东轻轻地闭着眼睛，每一句咒骂都被他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我说……你没事吧……”

高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受侮辱之后，仍然能保持绝对安静的程东，心里隐隐觉察出了一丝不详，想要开解宽慰，可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适当的切点，“那个……吗，就是这样！有的就是那种白眼狼，你明明帮了他，倒来他还得反过来咬你一。像是……东郭先生与狼，吕宾与狗，程东与荣耀邦，对不对，哈哈！”

程东依旧没有说话，【怪物】这种字眼一旦被叫得多了，便不再是伤的刀子了。他甚至连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面对着这群镇民的指责和咒骂，自己偏偏提不起一点生气的绪呢？

他的脑海里只是反反复复地回着在食者能力觉醒之前，在耳畔出现的话。

“哥哥……”

这群械骸们在叫着哥哥，纵械骸的，应当就是记忆片段中的那个孩。

我的妹妹……难道真的就藏在那个高炉之中吗？

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她，如果找到了她，却发现她已经完全被上帝之手控制，我又该怎么办……杀了她吗？

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纵械骸进攻城市。

她真的就是五指之中，善于掌控他行动与思想的提线者？

我该怎么办……

这是程东第一次对于杀戮本身产生了恐惧，他不想妹妹死在自己的手里，同时也不甘心带着安云莫名其妙地葬身在这么个白痴横行的异乡。

而满地的血，却已然悄无声息地聚拢到了一处。

金属、血泊和烂，就在这个男面前，以眼可见的速度凝成型，一个巨大的，梳着短发的模样。

“哥哥……”

那个满身腥臭的血巨在凝实的一刻，立即跨国程东的身体，一拳轰在了数座洋房之上，毁灭小镇，似乎才是它至死不渝的理想。

这个血巨的唇齿未启，声音却已经从她的顶传来，幽怨婉转，像是魂魄的呜咽。

她说：“哥哥……杀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