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大小场面也见过不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胡炎没有慌神,抬手很自然的一拍搭档肩膀,找补了一句:“嚯,这都不够,难不成还得来盆米饭?”
高锋同样不是新手,只是一时迷了心而已,一经提醒,立马醒过神来。
他赶紧接道:“米饭就算了,光菜都吃不完。”
胡炎叹息道:“唉,吃是吃不完,可咱没得吃。”
“怎么?”高锋疑惑道。
胡炎双手一摊:“我兜里没带钱!”
“馋我呀!”
底亮,胡炎和高锋鞠躬下台。
“好好好~~”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响遍全场,演出结束,终于要下了满堂彩。
老观众听乐,还听好,此刻甚至比新观众更加激动。
过瘾。
太过瘾了。
垫话的节奏好,小包袱三翻四抖,整个大段也在按三翻四抖走。
后面的贯
,更是快的跟开车似的。
不是国道,而是高速公路。
别说年轻演员,甚至比部分老演员都要顺溜。
不容易,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么出彩的版本了?
这个小徒弟不得了。
与前场观众的反应不同,后台的郭德刚和于慊,眉
可已经皱了不少时间。
不时,郭德刚问道:“慊儿哥,您听出了他的气
在哪儿吗?”
“没听全,我感觉他的运气很奇怪,倒是跟戏曲门的法子有些像。”于慊表达得很慎重。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郭德刚点
认同,没有再说话,不过胡炎的地位,在他心中再次猛抬了一大截。
年轻,有活,品
也不错,这个小师叔水很
呐!
想罢,郭德刚
搓了一把脸,赶紧把心神往回收,因为他们要上场了。
台下的掌声还在继续,胡炎一脸微笑的下场。
上场,身前的掌声,代表你过去的名气。
下场,身后的掌声,代表台上表演的认可。
“这是我的掌声!”胡炎心里当仁不让道。
炮结束,效果应该算好的了。
当然,最后还得看郭德刚的态度。
谁让
家是班主呢?
刚一避开观众的视线,前面的高锋突然扭
,对胡炎竖起了大拇指。
“师叔,您的活儿真好!”
“您的马
真一般,哈哈!”胡炎笑道,“锋哥,跟郭哥和慊儿哥一样,咱私下也平辈论
吧,叫我一声大炎就成,这样自在些。”
高锋脚步一顿,旋即笑道:“好的,大炎。”
俩
没走几步,胡炎抬眼便见下场
蹲着几个脑袋。
脑袋下面挂着的脸,个个年轻有朝气,正是在这里学活儿的小徒弟们。
班子后台的规矩不少。
比如长幼有序,尊师重道,不许打架,不许
跑,不许随地大小便,不许光
进来……反正就是不少。
当然,各个位置也有讲究。
上场
,只允许“把场”的长辈,或是即将上台的演员停留,其他
没事不得靠近。
而下场
,除了离场的演员,也允许小学徒们呆在这里。
他们每天来到后台,先是忙各种杂事,比如烧水泡茶,打扫卫生等等。
等忙完手上的事
,下场
便是最好的去处。
师哥、长辈们在台上的使活儿,他们便在这里跟着学。
什么动作、身段、表
、吐字、观众反应,可学的东西多着呢。
行话管这叫“熏活儿”。
学艺过程中很重要的一个阶段。
熏没熏过活儿,用不用心学,
勤不勤快,等你一上台便直接能见分晓。
手艺这玩意儿,上瞒不了天,下瞒不了地,中间连
都瞒不住。
站在台上,谁难受谁心里清楚。
无疑,胡炎上台不难受,下场
的这帮小学徒看他的眼睛都在发光。
年纪相仿,能耐如斯,很佩服,也羡慕,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师叔辛苦!”
“师兄辛苦!”
此刻见俩
下台,小学徒们纷纷见礼。
后台无
不认识高锋,甚至有时做梦都还会骂上两声。
“忒不是
揍儿跌。”
“你
儿瓜娃子。”
“摁娘个脚。”
“打死你个
孙!”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下半句倒是很统一,接的全是:“让你给我布置这么多功课。”
唉,老师难当,谁让高锋是传习社出了名的严师呢?
“师叔”叫的高锋,那“师哥”自然叫的便是胡炎。
自打德芸社的名气见涨后,这种同行过来串场,蹭名气的事
很常见。
前面有师父和大爷亲自迎接,那指定是哪位名家的后辈。
来
不小,能耐不错,称一声“师兄”,没什么毛病嘛。
不然,还想让我们叫“师爷”不成?
这里可是咱德芸社的地盘,哼!
只是高锋一听,平地被绊了一个踉跄,差点没栽个跟
。
这些浑小子还真敢叫,这么作死的么,罚抄一段《太平歌词》够不够?
不过,他没有挑明。
郭德刚都没有发话,自己多什么事?
小学徒们哪里知道这些,在自家的地盘上,他们可从来没有吃过外
的亏。
目光很自然的略过高锋,只在胡炎身上扫动。
胡炎也没有端着,笑着抱拳回礼:“兄弟们辛苦。”
小学徒们兴致更高了,嗯,不错,这家伙很上道。
值得结
!
“师兄,您的表演真
!”
“你捧了。”
“师兄,您的贯
练了多少年呐?”
“一直练,得有个十五六年了。”
“师兄,您这版《菜单子》是自己攒的吗?”
“不是,是老活儿,只是版本有点老,有些词儿我也改了改。”
“老活儿,我怎么没听过?”
“哈哈,用心去找,老活儿里面的好玩意多着呢。”
胡炎没有不耐烦,有的没的,都笑呵呵的回答。
场面很和谐,只有高锋的心,被那一声声的“师兄”,叫得颤儿颤儿的。
同时心里还在默念着数字:“两段,三段,四段……”
好家伙,这转眼都快半本了。
胡炎正聊得热切,突然肩膀被
从后面一搂,旋即一道公鸭嗓响起。
“师弟,你以前混哪个园子的?”
声音实在难听,感觉耳朵正在被切割,钝刀子,一字一下,很残忍。
不但如此,耳朵受苦的同时,鼻子也跟着遭了秧。
一
大蒜味,毫不客气猛往里窜,简直要把
熏晕过去。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