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间的衣服穿上，跟在曹琦的身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院中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也有不少家躲在暗处偷看，窸窸窣窣的。

“你看瞧，这大姑娘还真是心狠，都打成这样了，问都不问一嘴。”

“听说大姑娘不是对面首挺好的吗？这都不护着。”

“这个锦安不是面首吧。”

“他不是姑娘小时候带回来的吗，也得有十二三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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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疮药呢。”

曹琦问，一旁的婢赶紧取来，她自然知道曹琦要这东西是做什么，忍不住出言说道：“锦安的伤，怕是这瓶药也无济于事，还是请郎中来吧。”

“他不配。”

曹琦冷冷的说，看着那一小瓶药膏：“有这一瓶就够了。”

婢心诧异，却也习惯了她的冷血无，锦安对她的衷心月可鉴，可是她对那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冷不热，甚至不屑一顾的。

曹琦拿着那药去了耳房，推开门，里面一极腥的味道，她步调平缓的走了进去，瞧见坐在桌前的锦安，他正在往身上缠着白布。

“主子。”

锦安瞧见，立刻要站起来，却被曹琦按住了肩膀。

“锦安身上脏得很。”

锦安道：“主子别碰。”

曹琦轻轻一笑，将金疮药给他，锦安接过却并没有用，而是道：“今天让主子看到，实在是污了主子的眼。”

“无妨，你是我的。”

曹琦坐在锦安的对面，用手指挑起他的下，这张脸倒是和十几年前两初遇时一模一样，就连岁月匆匆，都不曾在锦安身上留下痕迹。

分明是二十六七的，还如十七八一般青。

“只是我今让蒙力将那三百鞭打完，你可怨我？”曹琦问道。

“不会！”

锦安被打都不曾有绪波动，这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急切：“锦安绝对不会怨怼主子一分一毫，便是再来三百鞭也受得下。”

曹琦媚眼含笑：“当真？”

“当真。”锦安认真道，“只要是为了主子，就算即刻要了锦安这条命去，锦安也愿意。”

“我为何要你的命。”

曹琦起身，想要解开锦安身上缠着的纱布看一看伤势，那却拦住：“主子别看，不过是小伤，过两就好了。”

曹琦不强求，只是那鲜红的指甲顺着锦安的脖子一路划过，隔着白布与肌肤若有似无的触碰着，直到腰间，缓缓搂住，坐在他的腿上。

锦安抬着，喉咙处的圆弧上下剧烈的翻滚两下，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曹琦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呼吸微急，是紧张，或是动。

“……主子。”

锦安的嗓音有些喑哑。

曹琦抵住他的额，两的鼻尖相蹭两下，朱唇轻启，透出一温暖的香味儿来，他贪婪的吸腹中，像是吸罂粟花香般无法自拔。

曹琦的身体软且暖，像是怀抱着温泉水，锦安眼神有些迷离，想要伸手摸在她的腰上，却在半路攥成拳，丝毫不敢僭越一寸。

曹琦的发丝堆在他的肩膀，越靠越近，手掌贴下去，浑然无法掌控，眼前将要摄住锦安的唇，那却在最后关把转了过去，强忍着快要发的欲怒之意说道：“主子……别对锦安这样。”

曹琦有些吃惊，随后归为平静，说道：“不想让我疼你？”

锦安闻言，浑身一颤，眼底闪过些许痛苦。

他何尝不想。

他何尝不想与曹琦共赴巫山云雨之，谁又愿意每听着她和不同的男良宵的欢声笑语，院中的树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将拳攥紧，直到骨都裂开，但身疼不抵心疼，天寒难耐心寒。

但是他和曹琦的其余面首不一样。

他要自己独一无二。

“怎么不说话？”

曹琦从他的腿上站起来，转过身去。

锦安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了。

终究是不敢。

“主子不必为了安抚锦安而这样做。”锦安道，“只要是主子，锦安便再没有自己。”

曹琦听闻这话，转过来，一言不发。

“十二年前初见主子，锦安便此生此世，都唯主子马首是瞻。”

锦安看着她。

“好。”

曹琦温笑着回应：“若有差错，十四，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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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宋端不曾想自己前脚后，后脚曹家就上演了这一场好戏，刚进遥监殿，就瞧见欢喜的罗清逸，这丫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跟在韩来身边也不免毛躁。

“怎么了？”宋端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刁明诚的帛书送来了。”罗清逸说。

宋端闻言也稍微送了气，这倒是好事，进去上阁，本以为韩来也能稍微松快点儿，谁知这眉间紧锁，甚是烦忧。

“有把咱们对季林安的打算，告诉了匡王。”

韩来也不抬的说道。

宋端只觉得胸像是堵了什么，痛苦的皱皱眉，不等韩来开就自行坐了下来，那察觉发问，她只是摇说无妨。

“元白今去四门馆见了季林安，但是前脚刚走后脚匡王就来了。”韩来继续道，“这是那个清倌儿的主意，除了咱们无知晓。”

“亦或许是匡王知道咱们联名，顺理成章的想到了学生陈一事，为了防患于未然，所以特来警告季林安。”宋端分析道。

韩来垂眸：“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又问起曹家那边，宋端如实说道：“曹琦并不承认是自己从宝封买来了祈月，一脑的都推到了季青云的身上。”

“你不信？”韩来问她。

宋端倒是坦然：“下臣见她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不会相信这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韩来轻轻一笑，转瞬即逝。

宋端还以为看错了，不过这笑起来眼睛弯弯倒真是好看。

“昼食照旧在这里吃。”韩来突然道。

“是。”

宋端习惯了他近来的古怪，看着刁明诚送来的帛书，思忖道：“现在联名这边都收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翻了。”

“还要再等等。”

韩来不疾不徐的回答道：“要等圣这边有旨意了再去翻，咱们和元白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宋端想来也是，若是直接去翻，便会出另一道不知是好是坏的旨意，但若是等颁布了旨意再去翻，就必定是好的了。

“宋史。”

门外有婢通禀，得令进来后说道：“张公子……”

一听到张子奇，本来低的韩来不等婢说完，就立刻下了逐客令。

“不见，找谁都不见。”

宋端奇怪的看着他，张子奇没招没惹的，怎么这样。

婢也没想到，有些尴尬的说道：“张公子没来，他送了东西过来。”说着掏出一封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