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怎么了这是？

只是宋端出去后，杜薄走了进来，铁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掠过一行进去了上阁。

“今天是怎么了？”

崔秉直抬道：“出门没看黄历，一个个都满脸火气的。”

杨广信轻轻一笑。

杜薄进了上阁后，也不和韩来说话，撩开衣摆坐在旁边。

韩来始终目视着他。

杜薄甩开手里的折扇，又瞧见上面的字，不耐烦的合上，顺手把扇子扔在了不远处，想了几秒后又过去捡起来挂在腰间。

“脑中有疾。”

韩来不屑，垂眸手里的拟折，凤阁送来一堆，他一本本的打开看却一个字都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宋端。

下午出门去做什么？

难不成又是和张子奇约会？

岂有此理，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而杜薄进来这么久，见韩来也不关心自己的异样，坐直身子，脆自己说了出来：“我要给平年赎身。”

这话杜薄成挂在嘴边，韩来充耳不闻。

“我说的是真的。”

杜薄颇有薄愠的重复道：“我昨晚和罗衣说了。”

此话一出，才叫韩来转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罗衣怎么没打你？”

这问题刁钻，杜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真的？”

韩来隐约觉得怪异。

杜薄点。

“你疯了。”

韩来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你要是给那个清倌儿赎身，别说府上的罗衣了，罗老爷子第一个不放过你，你可知道，罗家和杜家的家世堪称天差地别，是即便你眼下处处避让罗衣，都够不上的悬殊，更何况你现在企图作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

杜薄冷哼：“整整十四年，能在罗衣手下活着，我已经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了。”吸一气，“况且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任谁也无法撼动我的心意。”

“你是官家之身，这样做虽然不触犯律法，却是大忌，就不怕有弹劾？”韩来警告，“你这样会连累很多的。”

“我……”

杜薄不安的握了握手：“三殿下得了自己喜欢的子，难道就非要我守着个母老虎挨一辈子的毒打吗？况且，眼下的局势将定，谁还敢和咱们对着，跑来奏我一本，岂非找死。”

韩来没说话，拿起手中的毛笔动了动。

“这是你自己的事。”

他道：“只是，一个清倌儿不值得。”

杜薄别过去，油盐不进。

“出了事。”韩来也说明，“没帮你擦。”

杜薄闭上眼睛，咬了咬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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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杜薄要给那个清倌儿赎身呢。”

融雪轩中，曹行站在曹琦身后的不远处，那正坐在妆奁前，镜中的她不施黛就美艳无双，而锦安的掌心握着她的青丝，用木篦子一点一点的梳着。

那动作轻柔，仿佛在整理天边柔软的云。

“你还有这盘发的手艺。”

曹行似笑非笑的说道。

曹琦斜睨。

锦安一丝不苟，垂眸见曹琦镜中露出来的朱唇，眼神微。

“只要是为主子，杀刀和绣花针，锦安都能用的来。”

他这样说。

“好孩子。”

曹琦赞许道。

曹行哈哈一笑，说道：“有这样衷心的面首，长姐……”

“锦安不是主子的面首。”

锦安猛地转过脸来，语气压低，凶狠的反驳道。

曹行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锦安。”

曹琦低冷道。

锦安立刻低眉顺眼，仔细的给她梳。

“闹去吧。”

曹琦这才回答曹行的问题：“为了一个清倌儿，呵呵，这个杜薄真是个蠢货，罗老爷子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孙婿。”

“是啊。”

曹行懒散的说道。

“对了。”曹琦在镜中看着那，意有所指，“找到了吗？”

“玉佩都对上了，自然也确定了。”

曹行脸色鸷：“就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稍微停顿，“只是算起来，那也得有一个甲子了，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若是早就土了，岂非白白折腾了这么久。”

“无妨。”

曹琦倒是不在乎：“他不是自诩天底下最好的雕玉匠吗？一生只雕了那七个兽佩。”打量着自己的指尖，“不过不急，等把那七枚兽佩都集齐了，再发作不迟。”

说到集齐二字，声音小了许多。

曹行抱臂，点了点，语气纨绔：“好，都听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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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端说到做到，一下午不见影，韩来便沉了一天的脸，知道傍晚下职的时候，那才重新出现。

“去哪儿了？”

韩来上去马车问道。

宋端坐在他对面，丝毫不隐瞒。

“张公子请下臣喝茶，说上次没喝好，这次特地煮了新的，想让下臣再去尝尝。”

宋端明显是暗示上次韩来捣的事，那偏装听不懂。

“那……好喝吗？”

“好喝。”

宋端扬着下看他。

韩来转看着车窗外，抿着嘴唇。

罗清逸还在上御司，回府收拾一番后，自然是宋端在膳堂侍候布菜一事，韩来端坐着，这回也不让她跟着一起用饭了。

宋端哪里会在意这个，苏合必定在怀阁都准备好了。

“这是新制的鱼脍，虽然好吃却有些凉，公子千万别贪多。”

宋端一边布菜一边嘱咐。

“啰嗦。”

韩来不耐烦道：“你快些弄，别在这里碍事。”

宋端充耳不闻，或许还故意放慢了速度，势必要把每一道菜都夹一放在韩来的碟子里，还说道：“公子近辛劳，要多用些。”

“我辛劳不如你辛劳。”

韩来说道：“每这样来回奔波，还要应付张子奇那个讨厌的，你才应该多用些，这样八面玲珑实在是太费神。”

“张公子待亲和，下臣并不觉得劳累。”

宋端自顾自的说道。

韩来听到这话，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的很。

“看来你在我身边做事，是觉得劳累了？”

“虽然劳累，也都是下臣分内之事。”

宋端这样平静作答，更让韩来怒火中烧，却又不能发作，脆了当的说道：“既如此，你就去给张子奇做侍好了。”

“兔崽子！”

韩来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飞狗跳的响动，再然后是小篆等的喊叫，和那咚咚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