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是在校园里遇到郝梦媛的，他开着车进了校园，一眼就瞥见了郝梦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她抱着厚厚一摞书，正在风中凌。春风刮跑了她的球帽，她手忙脚地按住帽子，结果书全掉了。她来不及捡书，迈着小碎步去追帽子。帽子越跑越远，她有点力不从心。等她把帽子捡回来，她的书也全都收拾好了，一双有力的大手抱着那些书，并把书送到了她面前。

郝梦媛喜笑颜开：“多谢啊，佟老板。”

“没什么，举手之劳。”

“啊……”郝梦媛想起了什么，脸都红了。她刚才跑得太狼狈了，被佟老板尽收眼底，但愿他别嘲笑自己。

佟童一点都没往心里去，看着那摞书，他赞叹道：“你还真是勤奋啊！难得有休息的时间，还看这么专业的书。”

“嗯，我打算考博士了。”

……

佟童为她鼓起了掌：“太厉害了，除了崇拜，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郝梦媛笑嘻嘻地说道：“学生上不了学，我也没法工作，不如趁这个时间考个博士。当然，读的是在职的，可能含金量不会那么高。”

“只要读博士，就足够厉害了。”

“可千万别这么说，反正我选择了大学教师这个职业，读博士是迟早的事。现在闲得无聊，我就趁这个机会在家复习。”

“嗯……加油！郝老师一定会成功的。”

郝梦媛又害羞地低下了，本来该说再见了，但是他们俩都在踟蹰着。佟童主动邀请道：“要不，去店里喝杯咖啡？我去年买了很多咖啡，本来打算办读书会的时候喝，结果到现在都没喝。”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因为太久没有跟朋友见面了，郝梦媛快要被憋疯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老朋友一起聊聊天，真是太让高兴了。

佟童给她冲好了咖啡，郝梦媛接了过来，说道：“我就在这里看看书，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打印店关着门，都是老师或者学生有打印的需求，佟童才回学校来。快到毕业季了，滞留在学校的毕业生要打印毕业论文，所以这几天佟童来学校的频率很高。

安顿好郝梦媛之后，学生就三三两两的来了，因为在校园里面孤独久了，见到佟老板这样的“生”，他们都觉得很兴奋。有几个学生认出了郝梦媛，开玩笑道：“郝老师，你们在谈恋吗？”

“啊？！怎么会？！”

郝梦媛和佟童都吃了一惊，学生又笑了起来：“哈哈，你们俩连否认的节奏都一样呢，真有默契。”

郝梦媛脸通红，躲闪着学生的眼神，轻声道：“看来写论文还不够累，你们一个个还是油嘴滑舌的。”

因为要做的事太多，佟童没有辩解，而是认真地做自己的工作。他一遍遍跟学生确认打印的格式、份数，无误之后才打印出来。他明明只是个小老板，但是身材颀长，侧脸很好看，他的专注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有两个学生替掩护，偷拍他的照片。

佟童冷不丁地说道：“不要拍哦，我也是有肖像权的。”

两个生立刻收起了相机，郝梦媛也把脸转向了一边。唉，明明没有偷拍他的，怎么还心虚了呢？

不过现在的生还真是挺大胆的，就算被佟童看穿了，她们依然执着地跟他套近乎：“老板，听说你还运营着一个公众号，是吗？是不是叫’刺芒''？我们全寝室的都订阅。”

“嗯，谢谢你们的支持。”佟童并不看她们，依旧专心地忙自己的事。“不过你们现在还小，有些故事你们并不明白。”

“不会啊，我们都看得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那个叫‘孙利昂’的写手写的，经常让哈哈大笑。”

“他写的很搞笑？”

生们毫不犹豫地点点：“那当然，不是说嘛，我们经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佟童苦笑一声：“所以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佟童将打印好的东西递给生们，纠正道：“那位孙利昂，不是写手，而是作家。以后要叫他作家，明白了吗？”

生们嘀咕道“知道了”，内心恐怕在嫌弃他管得太宽。不过郝梦媛却很感动——佟老板对朋友的尊重，是刻在骨子里的，是从点滴小事体现出来的。

学生们全都走了，佟童终于能喘气了，本来以为咖啡都凉了，但是郝梦媛递过来的咖啡还是温热的，肯定是她重新冲好的。

“谢了，郝老师。”

郝梦媛说道：“刚才你说的那番话，确实让我感触很。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孙吉祥写的那么欢腾，其实是在掩饰他内心的落寞。他一直挺孤独的。”

“嗯。就像周星驰的电影，很多以为他是喜剧大师，他拍的电影是逗笑的，但是现在长大了，重新看他的电影，笑过之后，就感觉特别孤独。”

郝梦媛主动伸出了手，佟童便很默契地跟她击了掌，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因为花突然去世，佟童没有及时更新’刺芒‘，眼下学生走了，他还要再忙一会儿。还好郝梦媛就在身边，他俩可以面对面地讨论，不必大费周折地在微信里沟通。“刺芒”的名气越来越大，投稿的也越来越多，每天少说也能收到十到二十份投稿，多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佟童总感觉时间不够用，但是每一封邮件，他都会认真地看。

以前耿小庆劝他，不必那么认真，“刺芒”已经做起来了，哪怕只用已经成名的作家的稿子，也足够支撑起来了。挂着一个征稿启事，只用来招揽流量就行了，那些新手的稿子没必要看。但是佟童不同意她的观点，因为所有的作者都是冲着对“刺芒”的信任和热才投稿的，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作者失望。

两个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稿子，很有默契地抬起，又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他们的笑容都是苦涩的，这说明他们都没有读到心仪的故事。

还有几份没有看，佟童开玩笑道：“要不别看了，直接让孙吉祥写算了。”

郝梦媛却摇了摇：“不行，那就辜负了作者对我们的信任，‘刺芒’不是有一句号嘛，‘我们会真诚对待每一份来稿’。既然这样说了，就要这样做。”

郝梦媛一板一眼，难免有些死板。但是在那一刻，佟童觉得她很可。

“好，我们肯定得对得起作者对我们的信任。”佟童振作神，说道：“一鼓作气，看完了之后，我请你吃饭。”

郝梦媛没有拒绝，中午一起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东北大骨汤，吃得不亦乐乎。其实送走花之后，佟童的心一直很郁，幸亏几个学生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有点事可以做，他才短暂地遗忘了伤痛。

“佟老板，你是不是心不好？”

“你是神算子吗？我以为隐藏得够好了。”

“真正的开心和强装笑颜是很不一样的。”郝梦媛说道：“既然是强装的，就有露馅的时候，自从见面到现在，你已经露了很多次馅了。比如皱着眉发呆，无意识地唉声叹气，等等。”

佟童点称赞：“你这样的观察力，不当警察可惜了。”

“是吧？我也觉得很可惜。”郝梦媛无不遗憾地砸了砸嘴：“可惜我毕业哪年没赶上，港城警察系统只招收一个心理专业的岗位，还要求是应届毕业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