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校长工作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十几个同学坐在圆桌周围，等待校长的到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节专业必修课，由校长亲自来给他们上课。大家在新生报到那天都已见识过校长的风采，自然很是期待。

路明非正在和身旁的印度奇兰低声讨论着什么。奇兰会写汉字，但还说不好汉语，因此他们只能用英语流，间或夹杂着“键谈”——由于文字相同，明朝官员接见本和朝鲜使臣时不用通译而是写字流，名为“笔谈”；而路明非和奇兰使用的都是iPad，两个可以打字流，所以是“键谈”。其他也在和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学流，话题却鲜少有关于混血族裔，而是集中在住宿环境和食堂菜谱上，有个本还抱怨起了食堂只会做欧式菜系，吃本菜必须要预约。

“同学们来得都很早嘛！”

“校长好！”

昂热校长满面春风地走进工作间，同学们纷纷起立，向校长问好。

“同学们好，都坐吧。”

昂热坐在白板旁的位置上，向门招了招手，走进来的是……两个机器。同学们看着这两个走路滑稽的家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两个机器。学院实行校长责任制，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累死了。”

昂热从机器的肚子里拿出讲义，给每个同学都发了一份。路明非接过讲义，看到讲义上工整的汉字，对校长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三分。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昂热打开电子白板，咳嗽一声。同学们纷纷调整坐姿，除了路明非和奇兰——他们两个一直坐得笔直。

“大家认为什么是历史呢？”

昂热用一个问题为课程开了。他的授课语言也是标准的汉语，路明非松了气，将自己的语言模式调整回母语。

“我觉得历史就是对过去所有事的记载。我喜欢卡着时间写记，在我写完记之后正好是零点，前一天发生的事就是历史。”

一个亚洲姑娘率先发言。

“这个想法不错，朱同学。你可以简要介绍一下你的国家的历史么？”

“我国的历史……”那姑娘顿了顿，“我国的历史就是无穷无尽的给大国做臣属国的历史。”

“你是……”

“我是韩国，先生。”她看了眼路明非，“您不如让他顺便讲一讲。”

“要我讲韩国史么……但我只了解一些韩国的基本史和儒学史，比如檀君和花郎道、卫氏朝鲜、三国时代、高丽、李朝的两班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有一些韩国财阀是当年两班士大夫的后，对吧，朱小姐？还有大韩民国史——我很喜欢《第五共和国》。朱小姐准备让我讲述哪方面呢？”

路明非随便说了几个名词，将皮球踢回给韩国姑娘。

“你还了解花郎道？”

“檀君神话在韩国世间流传，与作为天神而下凡的檀君相匹配的信仰叫做‘仙教’，从‘仙教’又衍生出‘风月道’。新罗真兴王指出，想要振兴国家必须先行‘风月道’，于是他创立了花郎道的雏形‘原花’。”路明非说手比，讲起了韩国的古代史，“原花本是美貌少组成的团体，主要学习儒家思想。如果现在还有这种团体的话，朱小姐也应当加。后来的花郎道演变为青年的身心修炼法则，‘事君以忠，事亲以孝，友以信，临战无退，杀生有择’。后来的新罗统一过程中，花郎道也发挥了很大作用。我说得对吧，朱小姐？”

韩国姑娘没有回答。实际上她对花郎道的认识是一种跆拳道武术，路明非噼里啪啦说出这么多，足够她消化一阵了。

“很的回答，路同学。”

昂热先鼓起掌来，其他也跟着鼓掌。路明非挠挠，低眉垂眼。

“那么我们现在正式开始我们的《世界古代史》课程。”

“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从森林古猿进化来的。‘猿相揖别。只几个石磨过，小儿时节。铜铁炉中翻火焰，为问何时猜得？不过几千寒热’。这是我们的常规认知，对吧。那么，在森林古猿之前呢？”昂热在白板上刷刷地写下“大猿”和“黑猿”等几种猿类的名称，“如果我们是由某种猿类进化而来，那么其他的猿类为何丝毫没有进化的痕迹？”

“难道我们真的是外星在地球上的实验品？”

那个本举手提问。

“当然不是。”

“但前些年有很多被外星劫持的事件……”

“那种东西很简单。哪天你们谁来当志愿者，我让富山雅史给你们做一个外星劫持报告，保证所有都看不出绽。”昂热笑着回答。

“回到原本的话题，那么，我们的类先祖真正的来源如何呢？实际上，有一种说法认为，类是从水里走上陆地的，和原本就是陆生的猿类不同。其中一些证据包括：类的鼻孔朝下而不朝上，这样在潜水时水不会进鼻腔；体需要碘和脂肪酸，这是大脑发育的重要养分，这些养分在陆地上的食物中是十分罕见的，但是鱼和贝类体内却有很多；类的皮肤由许多皮脂腺所覆盖，它可以分泌一种油脂体，叫作皮脂，以使发和皮肤油滑，猿则几乎没有这种皮脂腺。”

“但这一理论没有化石证据的支持。”本男生又道。

“如果化石在海水中，被腐蚀几百万年，那么它能被我们发现么？”奇兰在旁边话。

“这……”

“你知道印度为什么没有和同样是文明古国的中国那样有着详细的历史记载么？因为印度的史书是写在树叶上的，称作‘贝叶经’或‘贝叶书’。那种树叶的韧无法和中国的纸相比，导致历史的记载大量流失，最终只剩下神话与历史相结合的那一小部分。”奇兰的声音中带着悲伤，“很多东西就这么失传了……”

“但这些都不是类进化的原因。”昂热低沉的声音将同学们拉回课堂，“类进化的原因，是龙。”

“龙？！”

“龙和曾经并立在地球之上，当时的类还很弱小，但已经从各种生物中脱颖而出。龙看中了类的潜力，选择了类，教会了类各种生存技能，让类成为了他们的……仆从。”

路明非眨着眼。

“先生，那岂不是说，我们的一切都是龙给予的？”

奇兰又问。

“现在的城市当然是我们自己建立的。当然，在上古时代，类只是龙类的仆从军。一直到我们有能力铸造钢铁的剑刃时，我们才试着摆脱龙类的统治。有些你们熟知的领袖，比如哥特王阿拉里克和匈王阿提拉，就是两位龙王。”

昂热从各种角度开始讲述类和龙的历史。路明非听着，有些激动，但更多的还是三观再一次崩塌的塌陷感。

……

……

一身牛仔装束的年轻走在芝加哥街，引得路纷纷侧目，回率居高不下。虽然已经是十月份，但芝加哥市区的正午气温依然有二十摄氏度以上。这个年轻穿着一整套牛仔服饰，却连汗都很少出。

牛仔走到一个十字路，踮起脚尖，环顾四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映眼帘，看得牛仔直晕。

“类啊，你们做到了太多令世界都感到惊讶的事。”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