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就是四柳村祁可呀？”

“是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祁可拿起刚才写字时垫在纸下防渗磨的白纸擦了擦手上的墨迹，“这都春播了，县里还在流传我的名字？”

“小娘仔在县里一直都很有名的。”这婆子更加仔细的打量祁可，着实佩服，“别的不说，你一个的进了衙门还能完整的出来，还照样过得风生水起，凭借一点，别说是了，男都没几个比得上你。”

“婆婆过奖了。”

“我儿子在衙门里有着便利，所以我知道，别的要是跟你一样这么来一遭，好不容易出来了，都恨不得立刻撞柱而死。到底是军户之，这格就是坚强。”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一撞死了反倒轻松，活着才是最难的，死都不怕，还怕活下去吗？”

“这话是不错。”吴三婆把文书收好搁在手边，“但这县里对你的风评却是有好有坏。”

“不用问也知道，说我好的肯定是跟我有过生意来往挣着钱的，说我不好的嘛，那肯定是嫉妒呗。”祁可掐着手指数，“羡慕嫉妒恨，都是之常，但他们也就嘴上说说罢了，万不敢到我面前挑衅，我在监牢里打过滚的，抬抬手就能撕碎了他们的嘴。”

吴三婆哈哈大笑，把当初官媒金嫂子在县里搞出来的事告诉了祁可。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背后搞事的啊，真没好报。”

“这个金嫂子怎么了？”

“她这官媒被抹了呗，让其他顶上了。”

“怎么会呢？她不是做的好好的吗？说是有皆碑的。”

“是有皆碑呀，以前的名声有多好，现在的名声就有多坏。”吴三婆放低了声音，“我儿子说啊，官府都查实了，她不止搞了你一个，以前还搞过好多等着许家的小娘仔，坑得没了好姻缘。那以前没知道，还真以为是自己家孩子福薄找不到好家，可你就不一样了，认识你的多啊，知道你什么子的。这一传十，十传百，终究就有回过神来觉得不对，想说自己家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被坑的。然后流言一起官府一查，行了，确有其事，而且不止一桩两桩。现在那金嫂子私媒都没得做，天天被家属告，给自家孩子讨公道。”

“啊哈，这真是活该呢，自作孽不可活。”

金嫂子这祁可本来都把她给忘记了，吴三婆一说让又想起来。

“算了，她竟然也有如此下场，我们就不再说她了，希望她余生好好改过吧。”

“还是你大方，被误了姻缘也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现在这世道谁都说不清自己能活多久，这万一海寇哪天就上岸了呢？我们四柳村又正好近海，首当其冲。生命都没得保障，还谈什么姻缘？大肚婆逃难有多艰难，三婆也是，想也想得到吧。”

“那是那是。”吴三婆被祁可轻易地勾起以往的恐惧回忆，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你们军户也蛮不容易的。”

“除了那大富大贵的家，一般老百姓谁活着容易呢？就是那顶层家不也有不如意的事么，只是他们常不如意的事，我们老百姓搬着梯子都够不着罢了。”

吴三婆讪笑两声，含糊地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