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率先走了进去，长生愣得片刻，连忙抬脚跟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石门里的世界，宽敞明亮，没有灯火却犹胜灯火通明。

长生仰一看，但见高高的天花板上竟是波光粼粼的水域，阳光穿过流水，照耀在汉白玉铺就的宫殿里，投下一层层油油流动的水纹。

两循着歌声慢慢走近，圆形宫殿的中央，矗立着一尊等高的石像，动的歌声便是从石像的中传出的。

“看！那石像会唱歌！”长生讶然道，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摇摇，不绝于耳。

秦幽无语地横她一眼：“我看得见，也听得见。”

长生没趣地撇撇嘴，随着离石像越来越近，歌声也越来越清晰，但长生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有些紧张地背过手，按住碧落，低声问：“她在唱什么？”

秦幽皱了皱眉，不语。

长生顿时大悦：“哦！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

秦幽轻轻咳了咳，解释道：“漓水君属鲛一族，这歌是用鲛语唱的，听不明白很正常。”

“鲛？”长生仔细回忆了番，记得师父曾提起的奇异事。

“我听师父说过，西海里生活着一种半半鱼的种族，他们唱歌极为动听，甚至可以蛊惑心。”

秦幽点道：“鲛一族确实有这种能力，不过那是成年以后的事。”

他顿了顿，又道：“鲛一族族群稀少，能位列仙班的也只有这位漓水君。”

长生道：“所以那尊石像就是漓水君？”

秦幽点：“十有八九。”

长生听着歌声，渐觉眼皮酸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这曲子越听越像是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好困啊……”

说着，她按落碧落的手松开了，身体也开始变得松软，倘若面前摆着一张床，她可就要躺上去睡着了。

秦幽一听，立觉不妙，柔声低斥：“把耳朵塞住，不许听！”

长生闻言，一个激灵，立即警觉地用小拇指堵住两只耳朵，杏眼睁大，抵抗倦意。

两走到石像面前。

长生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漓水君像，虽然只是一尊石像，但容貌亦是妩媚动，她身着广袖长裙，裙底甩出一条鱼尾，鱼尾上的鳞片，一片片雕刻得十分细致。

“原来漓水君长这样啊！”

长生疑惑道：“楚君卓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这座宫殿？”

秦幽道：“或许这座漓宫本来就存在，只是后来被损毁，再后来，她的后又重建了。”

长生两耳堵住，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看见他的唇在动，奈何她不懂唇语，只好撒手问道：“你说什么？”

秦幽扬唇一笑，对她道：“我想我知道楚君卓是谁了。”

长生经他这么一点拨，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楚君卓和她有一腿！”

秦幽的额角不自觉抽了抽：“你能不能有点建设的想法？”

长生灵光一闪，一拍额际：“楚君卓是她的崽！”

秦幽会心一笑，总算她的脑子开窍了。

这时，歌声停了，那漓水君像竟开说道：“来者何，见本君为何不跪？”

声音严厉，隐含怒意。

长生唬了一跳，原先她以为这石像会唱歌只是因为有动了手脚，没想到它还会说话。

“她她她……活了？”她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幽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对石像道：“君是长辈，小仙给您请安也是应该的，只是论仙阶，君却未必受得起小仙这一跪。”

“放肆！”

君像勃然大怒，挥舞起双臂，攻击两。

秦幽携着长生迅速退离，长生咋舌道：“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君脾气真差！”

“你也差不多。”秦幽嘴道。

长生没来得及反驳他，君像跃离原地，直接朝他们飞来，扬起手掌，击向长生。

“柿子捡软的捏，好没道理！”长生抱怨了句，摸出碧落，果断迎向君像。

秦幽为她以卵击石的做法，捏一把汗，这丫实在太虎了，她都不考虑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吗？

为避免悲剧发生，秦幽当机立断，抓住长生的后领子，一把提了回来，甩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也不同君像客气，折扇一扇，一劲风强势地袭向君像，竟将它得连连后退。

秦幽并不打算与君像多加纠缠，一扇过去，便又是一扇，一下接连一下，丝毫不给君像踹息反攻的机会。

君像在他咄咄的气势下，节节败退，最后“咔吧”一声响，竟出现了裂缝。

到此，秦幽才住了手，翩然站在君像面前，看着它的身体慢慢裂成无数块。

长生不由拍掌惊叹清幽的厉害，果然神仙就是神仙，揍起石来，就是这么不费吹之力。

眼瞅着君像碎的身体一块接一块掉落，宫殿中央忽然响起惨烈的呼声：“不！”

继而，君像的底座一掀，楚君卓那白色的身影爬了出来，如同离弦的箭矢跑向那逐渐瓦解，倒落的君像。

然而，等他接近时，君像仍是“轰隆”一声，轰然倒塌，碎成无数石块，静静躺在地上。

楚君卓呆怔当场，如同失了魂一般站着，蓦地，他双膝一软，颓然跪下，颤手捧起地上的石块，缓缓揣进心窝，犹如捧着心的宝贝。

长生目露同地望着这一幕，方才还咬牙切齿要找他算账，此刻竟动了恻隐之心。

她走到秦幽身边，轻轻嘟嚷了句：“你看你，把家亲娘碎成一地，家哭得多伤心啊！”

秦幽就奇了怪了，楚君卓明明是背对着他们的，她怎么就能看得见他哭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哭了？”秦幽好笑地回问了句。

长生一脸理所当然：“还用看吗？感觉！用心就能感受到了，就算他没掉眼泪，心里也肯定哭惨了。”

楚君卓听着身后的风凉话，湿润的眼眶渐渐涸，赤红而涩的眼睛散发着恨的灼意。

他慢慢放下石块，猛地回，斜长的刘海被带动着飘了起来，秦幽和长生这才得以看见他一直遮掩着的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