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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一箭穿城惊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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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现在还能愉快的在江中翻个跟斗,不过想起某的书生又恨恨咬了咬牙心道:‘妈的,下次老子当他面调侃王钢蛋他若再翻脸,老子定拿今天的事儿怼他!’本想借着思念好友来转移注意,无奈脑中出现的却不是张鸿坚韧的脸,更不是唤心儿柔美的容,出现的竟是王县丞死前那张惊恐、不甘、愤恨、扭曲的猪脸…其实书生压根就没看到王县丞的死状,但这张脸还是突兀的出现了,不知是这王县丞长的着实恶心还是心里终究无法释怀杀一事,书生只觉胃中一阵翻涌,没忍住的庄荀在江里张嘴吐出了今早吃下的馄饨…

从怀中掏出药瓶取出一粒丹药放中,这是庄荀第二次吃药了,若无吕老的这‘通脉理气丹’相助,恐怕庄荀也不敢制定从澜澈江潜游离城的方案,届时官兵城定会暂时封锁城门,即使胡校尉和刘县令都是张家,可谁又能保证不添事端,庄荀更不想与旁露身份打道,以张俊张叔的脑子,定能猜到这次刺杀是自己所为,之后事就无需自己处理了。此次断了堰塘领高饷从军的念想,为了安抚民意张叔也会减免堰塘城至少两年的赋税吧,虽说自己杀了一,但这也算从侧面造福堰塘百姓了。

又在江中潜游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离城的书生浮出江面满满的吸了一气,作为修士这般闭气也甚是不易。庄荀拖着极其疲惫的身躯游向河岸,上岸后书生拿出药瓶打开倒掉里面浸的江水再取出一颗丹药服下,左右扭了扭身子让自己稍微舒适些。四顾周围没什么,书生抓紧脱下湿透的衣衫在一棵树下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之前准备在此的洁净衣服。穿戴好的庄荀从小腿抽出‘羞耻’把湿衣服划得碎,拢拢湿乎乎的发把手中衣物碎片抛江中后书生沿着小路走向丰山。心莫名沉重的书生又哼起了歌谣 “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矶,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望着丰山上的大慈悲寺书生想着今中午付晚晴一行怕是无法出城来山上吃斋了,自己不妨就在这多住一。山路曲折,绕过几个弯后庄荀来到丰山角准备登山,却见谢明明坐在林中一块巨石上叼一根儿狗尾冲自己微笑。小和尚一跃跳下巨石,拍拍手上灰说道:“贤弟这手笔,是不是有些大啊?”快步迎上的脚步停了下来,书生右手放在后腰严肃的盯着小和尚。谢明明习惯抬手挠了挠光继续说“贤弟无需担心,小僧吃斋念佛二十年,虽说佛法微浅但自认看还是准的,贤弟定不是那大大恶之!小僧只是有些庸自扰,观公渡河,竟也有了渡河之心。”闻言庄荀也收回右手苦笑道“谢兄怎个说话呢,不是大大恶难不成我是小小恶了?兄在山中,丰山四下皆河,兄在寺中,大慈悲寺河水绕诸佛,其实谢兄的河本就在你心中,又何须渡之?且小弟之河也未必与谢兄之河一同汇海啊。”谢明明目露迷茫的转过身径直上山去了,书生跟在和尚身后看着他迈出的每步都分外沉重。庄荀长叹一声说“是小生让大师您禅絮沾泥啊!”谢明明停下脚步回看向书生,恰此时一阵疾风徐来卷山间柳絮漫天,视线受阻小和尚又转回身继续登山未发一言,庄荀轻声吟了句“莫恼万千风中絮,新燕犹赏北疆雪。”

前的谢明明不断轻声念着庄荀方才随吟出的诗句,脚步也是越走越快,后面跟着的书生则是身心疲惫越走越慢。待书生攀上山顶见谢明明站在寺门前等着自己,疾走两步行至近前听得小和尚说“贤弟昨夜归来一闪就穿门而当真是吓到小僧了。”庄荀淡然一笑说“家传小术法而已,不得大师法眼,此法唤做‘风身’,散意至欲达地,化身为风而过罢了。大师这寺门有缝隙所以小生才能一闪而过,比如说那堰塘城墙,严丝合缝,小生就只能用此法登上城墙却无法穿墙而过了。”小和尚推开寺门说道“贤弟过谦了,此等神通怎是小术法。”庄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大师若不嫌弃,兴许小道可解大师心中愁丝。”闻言谢明明神一振,回问说“贤弟方自称‘小道’?”书生推了推小和尚示意移步大殿再说。

两座蒲团上二对坐,庄荀眼眉一挑开道“小道姓庄名荀字沐延,小鱼洲漆园书院少山长,庄兴邦是我爹,渔州张家长孙张鸿是我挚友。”谢明明则有些尴尬的挠挠光说“那个,那个,小僧从未出过远门,贤弟你说的这二位小僧都不认识也不曾听过…”本是对跪敬坐的书生身子一摊随意躺在蒲团上低语了句“,活该你他妈走不出自己的画地为牢!”小和尚闻言一愣思虑良久后说“贤弟说的甚意思,你这变化有些大,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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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适应…”庄荀又无奈坐起说“其实我就这番子,前都是装的,我说你是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锁在了这间寺庙,师父都不在了,你又有颗世心,空守着这间寺庙又有何用?你师父遗命吩咐你们还俗世就是这般道理,与其对着佛像徒念经不如世散慈悲啊!如林间柳絮,心抑郁的你观之就是恼之物,倘若你顺心而行,心境豁达观之怎就不能是那北疆雪了?大哥~心中有诸佛,何处不西天!锁在寺中你连自己都度不了又何谈普度众生?”庄荀躺在蒲团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小和尚安静的跪坐在蒲团上一直思考庄荀方才的话。良久,小和尚起身轻轻唤醒睡着的庄荀问说“贤弟,能否带着为兄观一场北疆雪?真的那种北疆雪,师父也看过的那种!”揉揉无神的双眼,书生缓缓坐起一拍小和尚后背道“得嘞,上道儿!”

庄荀的啃了个馒就回房补觉去了,回房前嘱咐小和尚晚上别忘准备斋饭,下午城门自会打开,付晚晴一行晚饭前定能赶到大慈悲寺,兴许晚上也会住在这里明早好一起上路,谢明明问庄荀为什么这么确定,书生回了句‘老子就是知道’就关上了房门。小和尚则开始打水摘菜准备晚上的斋饭,准备的差不多后谢明明又开始拖地擦拭佛像,总之他不想停下手中的活儿,小和尚就感觉一旦活儿都完了,他就不得不离开了。夕阳下山的时候庄荀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他略显无聊的看着小和尚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找活儿突觉分外碍眼,拉起谢明明坐在自己身旁后庄荀就开始给小和尚讲述如今的天下格局,皇权与地方的矛盾是为哪般,荧惑守心之象在道家是怎样的预兆,他自己修的是什么样的道,今早的刺杀究竟是为了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庄荀讲的滔滔不绝,一旁在听的小和尚则是不住点,也知是真懂还是装懂。

书生拿把蒲扇幽怨的瞪着背对自己正在案板切菜的小和尚说“可累死老子了,这灶台生火真费劲,看给我整的这一脸灰!”谢明明回歉意说道“辛苦贤弟了,你快去打水洗把脸吧,都认不出你了 。”庄荀起身走出伙房时嘱咐谢明明说“一会儿她们来了,可别说露嘴我是庄荀,记好我姓赵叫赵彧。”“放心吧,为兄知道啦。”用毛巾把脸擦净后书生就听得院外有轻扣寺门,想来是付晚晴她们到了,书生把毛巾搭在架上便走去开门。

寺门打开,付晚晴一摘帷帽轻声道“实在抱歉,今早城中突发变故,军队进城后就把堰塘城封了,申时左右才解禁,家因此来晚了。”书生侧身让出路微笑说“小生还以为姑娘嫌小生碍眼已经自行上路了呢,城中有何变故?封城又是为哪般?”一行把马拴在寺外大树后走寺中。付晚晴跟在庄荀身后说“清晨我们吃早饭时街上喧哗异常,只言片语听得好像是新来的官老爷被刺杀了,家忙让他们下楼打探,一番询问才知道今早王县丞在颁布新政令时被刺客箭杀,这事儿与那渔州张家脱不了系。”前带路的庄荀随问道“那刺客抓住没有?”付晚晴轻叹一声说“在张家的地面抓张家的刺客怎可能抓到?官兵进城也就走个过场,不然哪能下午就开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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