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们小的时候，你们有一个表哥，肖翰，记得吗？」若芳笑吟吟的说，

绮媛当然记得，窦初开的男生往往是铭心刻骨。若芳再说：「你们三到公园

玩，后来把绮丽摔掉了，弄得她一路哭着独自回家」。

「是的，绮丽总象跟虫一样，老是凑热闹。」绮媛说，若芳的脸上顿时

严峻了起来，她沉声地说：「其实张翰喜欢的是绮丽，是你不择手段的把他据为

己有」。

「你怎么知道？」她很吃惊。

「你是我儿。」若芳说，「脸上都写着呐。」绮媛马上用一只手捂住脸，

仿佛要遮盖住蕴藏着的秘密。

绮媛仓皇失措地离开了若芳，回家路上她把车开得又快又轻，城市的夜晚总

是有太多让动伤感的气息，她在光滑的马路上飞，在城市一地的霓虹碎金中

飞。

一年一度的财务大检查， 走马观花似的忙乎了一整天，晚饭照例又在海悦大

酒店狂饮了一顿。绮媛做为财务总监，自然地当起了东道主，宾客吃得差不多，

那些外单位的提前撒走，留下来的都是公司熟悉的同事。于是，大伙也就无所

忌讳，绮媛也一样就放开来喝了。

喝着，喝着，到了一定程度，很鲜明的，绮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她不

再阻拦劝酒的，谁来和她碰，她就慢慢地，从容不迫地把酒喝下去。然后她两

颊泛红，双眼含春，笑容灿烂地探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会很细腻地为

身边的服务：给这个捋捋衣领，给那个顺顺发，或者拿出一张餐巾纸，小心

翼翼地替擦去嘴角的油渍。

这时候的绮媛，已不是财务总监了，倒像个大姐似的分外可。们也会分

外起劲儿地给她劝酒。她就一杯一杯地喝下来。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们起身，

就会发现，绮媛已经醉得走不了路了。她费好一番舌，他们才答应让她提前退

席。

「不行不行，你这样回去，非出事不可，得有送你。」伊妮一连串地说，

老贾自告奋勇地：「我送！」说着，也不容绮媛再说话，就挽住她的臂膀，几乎

是挟持地走出房间。绮媛这时也是疲惫至极，整个软塌塌地倚在他身上，几乎

是跌跌撞撞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很多，老贾搀扶着绮媛，他把在她纤细腰上的手不时猥琐地滑下

她的。绮媛跟他共事多年，熟得不想道他的小伎俩。从大堂经过，绮媛突

然隔着玻璃的咖啡厅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瘦的脸上戴着无框的眼镜，他在看

包裹在真皮封面的菜单，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致的。

是李明伟，绮丽的前夫，他穿了一身黑灰色的西装，从后面看不仅显示出了

他瘦高还好看的身材，也 容易让联想到，这将是一个端庄的男。他的确很端

庄严肃，要是他回过来，突然回瞥一眼，他白皙的脸上还是端庄，此外还有

由他平淡的五官紧凑出来的那么一种骄傲。

那的装扮高贵迷，一款真丝的连衣裙子，雪白的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

悠闲且有事的样子。她的眼睛淡漠而礼貌地扫着忙碌着的和事，是有所期待却

不着急。绮媛这时突发奇想，她看过了明伟写的那些才并茂文采飞扬的书信，

她很想知道明伟究竟写给谁？。

她让老贾先走，然后推开咖啡厅的门，虽然只隔着一层玻璃的门，却是两个

世界。她觉得，这个建筑就好像是一个 命运的玻璃罩子，凡是被罩进来的，彼

此间都隐藏着一种关系，只要时机一到，便会呈现出来。绮媛满脸堆笑地朝明伟

走过去，明伟也看见了她，却是即刻起身满脸微笑地站了起来，绮媛也只好作颇

感意外状。

明伟笑道：「怎么会在这里？」也难怪，这时的绮媛云鬓缭衣衫不整，她

的衬衫领大开，半边的房已露而出，她忙提了提衣领，笑道：「你怎么会

在这里呢？」她礼貌地朝那点点，那的冷着脸什么也不说的，只是朝一

边动了动身子。

绮媛在空着的椅子坐下，刚一坐下便闻到了混合着浓重体味的香水气，顿时

充满了空间。她喜欢这样的气氛，是了点，可却有些波澜起伏的。「这位是？」

她看着对面的，眼光里有一种大胆的挑衅的表，对面的装作看不见，

动都没动。

「我的同学。」明伟介绍着：「这是我前妻的姐姐。」那的也没表示，见

绮媛端坐着不是马上就走的样子，她站起来：「明伟，既然你有事，我就走了。」

也没跟绮媛道别，也不待明伟回应，悻悻地站起身，走了。

绮媛要了一怀咖啡，也不用糖。「刚才那的是谁？」「说过了，同学。」

明伟回答，眼里的一种躲闪，绮媛笑着说：「关系不是很简单吧」。

明伟倒靠到椅子上，过了一会才说：「绮媛，我是单身男仕」。

绮媛笑了。「你笑什么？」他问。

「你平时好像总叫我姐的」。

「很奇怪你怎会突然冒出来？」他说。

绮媛喝了一咖啡，点点：「其实对我也挺奇怪的」。

「奇怪什么？」他被绮媛的奇怪弄蒙了。

「怎么会想过来跟你打招呼。」绮媛说，他用勺子久久地搅动着杯子。绮媛

再说：「明伟，绮丽再婚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绮丽那美若天仙的容颜，特殊的身份，饱满的感天生

就是做的。离婚时我就知道，不出三五天，就会有男猛扑过去。其实就有

很多的专等着这种空隙。」他眼睛直直地对着绮媛说，绮媛：「不要这么说嘛」。

「我知道，而且婚礼隆重热烈，市里的高官巨贾都参加了。」他呷了一咖

啡，似乎苦涩地皱皱眉，随后说：「做给谁看，有必要吗」。

「反正绮丽觉得很幸福。」绮媛小心地说，他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这

就好了，她得到了她一直想到的，她肯定觉得幸福了」。

「明伟，不要这样，毕竟你们曾夫妻一场。」绮媛说，他说：「 同床异梦！」

绮媛的脸上一凛，她义正辞严地：「明伟，我负责任地告诉你，绮丽在你们离婚

之前，一直是守住了贞洁的，倒是你，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

「我怎么啦？」他声音大了起来，绮媛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她指指明伟的胸

说：「你心里早就出轨了。」明伟顿时沉默了，似乎心里的疼处让绮媛捅到了。

过后，明伟酝酿了好一会才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刚

好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