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秋天乡间的风美不胜收，

小鸟的歌唱声，葱笼的灌木，以及洒落树林的阳光。

绮媛则一直沉默寡言，为了打这难堪的静寂，肖翰大谈在海外的嫖生涯，

那穷凶极恶的方式方法耸听闻。不过他强调已经收手多年了，收手后他的兴趣

由小姐转向良家——原来将后者放倒在床远比前者刺激。曾经有个年轻

的良家在高时激动得眼泪婆挲——她的丈夫从没给过她这样的幸福。

绮媛还是没有反应，肖翰看着眼前这个充满风的表妹，其实他早知道绮媛

非常聪颖。每个对于来自床第间的威胁都非常敏感，可能她已知道他跟绮丽

上了床。「绮媛，你怎么啦？」他关心地问。

她怜惜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表哥。我脑子很。」她扭过，看着远

处的窗外，然后用纤细的手磨擦着他的脸颊，指尖顺着平滑的肌肤，滑落到下颔。

「是因为绮丽？」然后，俩就缄不语。一直到车子驾座落山渊处的

村庄再也没说话，一条新修的保养得很好的水泥道路，通往一栋相当宏伟的房子，

看起来年代旧久却是中西合并风格的建筑；有美丽的坪及许多漂亮树木点缀其

间。

车子随便地停在晒谷场上，这里也没有多少参观游玩，绮媛下车后忍耐着

不打哈欠。这地方看起来真是无聊极了。肖翰见状说：「别小看这老夫子，他是

民国第一批留洋博士，法国回来任 教国内最高学府。」他们走在刚进门的一个宽

敞的花园，这花园看起来十分美丽。

绮媛发现在火红的紫荆花之间，在狭长的花坛里，种有一种不知名的花卉，

是那种只有在画刊上才见过的花。肖翰继续说：「他的著作等身，观点新颖在

那时算是异门另类的，他提倡开放而且他自己也亲历身受。他是个狂，他

辞去了教授回到家乡，建造了这处专门供他 寻欢作乐的建筑」。

说话间他们进去里面是偌大的一个厅堂。绮媛发现，无论选择开那一道门都

无妨，因为全是通往这间大厅的。大厅的天花板是挑高呈拱型的，有梁柱及许多

嵌板在其间。虽是刚刚秋，但厅堂却冷的叫打颤；就像一般古老房子有名的

寒冷。

所见之处，给绮媛留下了富丽和奢华的感觉，但也因 年久失修的损，显露

出一衰颓的味道。她打个哈欠，伸展手臂。他好奇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令她感兴

趣的东西，一些感的事。她浏览着展柜里的书籍。有一些旅游方面的书籍。

她心不在焉地翻了一本，又放回去。接着她注意到一本皮革封面，书背没有名字

的书籍。没有书名，真是奇怪。

她的视线被一尊不寻常的象牙雕像所吸引。那是一尊长形、光滑、像是男

阳具的雕像。绮媛缓缓地上前，抚摸着它。她喜欢这种触感。她一路上并没有那

种感觉，但是现在置身于这宅邸的大门内，欲似乎穿过墙壁直向她涌来。

回不见了肖翰，绮媛四处张望着，肖翰已在楼上朝她招手。绮媛踏着厚重

的柚木楼梯上楼，色彩鲜明的胶泥雪片似的挂在墙上，绚丽夺目的瓷砖正变得零

零落落。有很多房间布满了灰尘，看似土崩瓦解了。厅堂上方较远的墙面上悬挂

着一幅画，用丝绸软垫遮盖着。

肖翰揭开了丝绸，上面是老夫子的尊容以及左右俩个年轻的子。肖翰说这

画出自名家之后，具有那时代的风格，画的颜色暗黑，丰富，散发出宝石般的光

芒，画的木框架贴上了金箔，显得豪华气派。肖翰指着画说：「这是他的学生，

跟他私奔回到故里，还带上她的妹妹。她们姐妹服伺这老夫子直到终生。这在当

时轰动一时，引发全国的争议」。

肖翰又带着她在走廊尽的那扇门。他们进到一个铺有地毯、嵌板的房间，

并有艳丽的针织及厚重的那时代的家俱。房间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张很长、很宽、

橡木制的厚重的床。在房间的其它地方及壁炉前，是有椅背的躺椅，每一个都有

搁脚凳和几个有椅垫的躺椅。整体让看着是富裕、奢华，以及充满侈的风，

一切都带着诱惑引发趣。

「在这里，老夫子通常跟他的太太姐妹大被共眠，有时也会叫上仆一同寻

欢做乐。」肖翰侃侃而谈，掩饰不住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你怎么知道这样清

楚，像是身临其境似的。」绮媛摆弄着梳妆台上的陶罐问道。

「这在他的著作里都有记载，他不仅把跟他有过云雨之欢的都记录了，

还对每次令他激动的欲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刚才你翻过的就有他的 记，除

了衣食驻行更多的就是。」他说得是道，连绮媛也不禁为自叹服。

把整个府邸逛了个遍，肖翰几乎每一处都细致观瞻，绮媛嘲笑他差不多让那

老夫子弄疯了。后来，他们在花园的荷花池畔 喝茶，绮媛问他为什么离婚？他说

离开他的妻子他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他是带着愉快的心离婚的，就像被捆的

忽被松绑。

对于这个已成 往事，且已老去的，绮媛兴趣不大，她试着想知道他和绮

丽到底处于何种关系。他避而不谈，甚至相当矜持。她理解为尊重，于是有一丝

痛楚，快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我喜欢有另一个在我们的床上，」他

说道：「我喜欢看你抚摸一个，然后看着我她」。

接下来的子里，绮媛有意无意地躲避着肖翰，既不是良心的发现，也不是

对绮丽心存愧疚。但绮媛还是那个春光洋溢的美，她的身边从不缺乏男。李

明伟约的是晚饭，绮媛脱不开身，但也没拒绝，最后他们约好了到咖啡厅。

明伟约的地点远离闹市喧哗，里面的的空调安闲而又和睦，光线相当柔和。

所有的光都藏匿着，不知从那儿泄露出一少许，像是被过滤了，少了些激烈、直

接，多了份镇定与温馨，又是昏暗的、神秘的。服务生们显得训练有素，他们像

会走路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即使是开说话也都是那样的细声细气。

绮媛一坐下来整个世界的喧嚣就远去了。明伟坐在她的对面，正摆弄着一盏

燃烧着酒的咖啡壶，看出他于此道，从黄金色的水喉里放出煮沸了的现磨咖

啡。然后，帮绮媛放糖加。一切显得从容、文雅，透出一温文尔雅的风度。

久曾约不到绮媛的他脸上如沐春风，目光里含着不可抑制的 欲望，从落座

就一直煽地喋喋不休的说话。绮媛脸上含笑，似乎在认真地倾听他在那里自作

多，她习惯地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