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抿一，额上微微往出渗汗，安阳抹了一把额，一手的水珠。

这东西，暖胃当真不错。

第二个，是烧卖。

羊烧卖，这东西就见的多了。

最早起源于北方的东西，虽然在他们县城不多，但有些蒙古饭店还是有所保留。

倒了些醋，用筷子夹起一个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就是羊的那个膻味有点重。

安阳皱了皱眉，还是咽了下去。

“是不是有点膻味？没有膻味的也配叫羊？”张痕捏起一个烧卖，大嘴咬了一，随道。

安阳没说什么。

这东西，个好，没必要去强求，之前也有朋友喜欢这个味道。

说白了，就跟香菜一样，喜欢的感觉味道很好，不喜欢的，一点都接受不了。

最后一个，随着老板娘挨个将五个大碗放到了各自面前的时候，安阳的脸色，总算是变了。

脑？

怎么是这么个玩意儿？

这东西安阳吃过，差点没吐了。

那个又腥又苦的味道，安阳决计不想体验第二次！

徐青拿着勺子拨了拨表层的沫子，这才舀起一勺放到了嘴里。

“嗯，就是这个味儿。”徐青眼神一亮，随即伸手再度招呼，“老板娘，上点腌韭。”

“好嘞。”一盘子的腌韭小菜随即摆上了餐桌。

“吃吧都。”徐青拿着筷子笑道。

张痕低下吸溜了一汤，眼神却在安阳身上晃。

安阳紧缩着眉，看着面前白色泛黄的脑，喉咙里不断翻滚着。

“这是什么奇葩好，竟然有喜欢脑？”安阳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这东西是吃的吗？

清水县是距离这玩意的产地近，可即便是本地，也没有多少喜欢这个味道的。

就如同老北京豆汁儿，那东西北京自己都受不了，酸臭酸臭的，也就是一些老一辈，还对那玩意有着特殊的癖好。

安阳看了一圈，那四个家伙当真不是，都在那边大的吃着，看着极香。

要不是自己之前吃过这东西，还真会着了他们的道。

“吃啊，别光看着，贼好吃。”张痕再度笑着劝说，“这东西是脑，是用羊、羊髓、酒糟、煨面、藕根、长山药、黄芪、良姜八宗物品混合煮成的不稠不稀的汤，以前也称作为八珍汤。这东西充饥活血，作为早餐食用，再好不过了。”

安阳翻了翻眼皮，一脸苦涩，“你当我没吃过这玩意儿啊，我家就是清水县的，距离原市很近的好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啊，吃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张痕再度催促。

“你当我跟你们一样呢，这东西我可吃不下，那子味道，还没吃就想吐了。”

“哈哈哈哈！”

徐青众终于按捺不住，笑了起来。

这东西，一般确实接受不了，东西是好，功效也强，但那子味道，着实令不喜。

喜欢的当之为宝，不喜欢的，看都不想看一眼。

“行了，不逗你了，你自己看着换吧，这里有豆腐脑，羊汤，跟表层世界差不多，不能说种类很全，但大部分还是有的。”徐青笑着重新唤过老板娘，这才给安阳换了一碗羊汤。

老板娘捂着嘴笑着离开。

她就说，现在已经很少有小一辈能够接受这东西了，果不其然，如她所料。

早餐吃罢，徐青等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开。

希望城就这么大，安阳在这也生活了几个月，不用再专门让去送。

希望城殡仪馆的位置距离这边也不算远，只道了一声年后见，各自散去。

安阳背着包，手里拎着剩下的一碗脑，这东西不能费，反正自己没动，给史馆长带去，也算是一顿早餐了。

重新站在希望城殡仪馆前，大门已经敞开。

史馆长起的很早，此刻已经收拾妥当，开门营业。

安阳一步上了台阶，看着熟悉的场景，心感慨万千。

越过大门，小院中依旧整理的极为净利索，厨房的位置，传来一阵切菜的声音。

显然，史馆长已经在做早饭。

安阳环顾四周，依旧如同自己离开的时候那般，没有一点变化。

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背包也放置在小院的椅子上，走到侧面，史馆长的房间，从窗户外往里看，小孙子还在床上睡的正香。

小孩子觉多，能睡是正常现象。

翻身下来，又去自己当初的屋子看了看。

一切照旧，屋中还是保持着自己离开的模样。

推门进去，屋中打扫的很净，看得出来，这半年一直有在收拾着屋子。

安阳鼻子稍稍有些酸。

摸了摸那床，自己当初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最为艰难的几个月，是史馆长，给予了自己最为重要的关怀。

脱下外套，将其置于屋中的桌上，再次出来，却发现史馆长已经怔怔的站在了院中。

目光落在了刚刚出屋的安阳身上，老迈的身影赫然有了一子气劲，神色猛然变得透亮了许多，看着安阳，声音微微发颤。

“回来了？”

安阳看着史馆长，眼眶有些发红，咧嘴一笑。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