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城的萧索，沈青鸾姐弟已有所见，可没想到连县府也这般简陋，与姑苏府的衙门相比，可谓天壤悬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楼玉岩不好意思地笑道：“三位见谅，因为雪妖的事，五原城连年萧条，再加上家父躬行节俭，所以……呵呵，三位里边请，我这就去唤父亲出来。”

“有劳了。”

虽然急于寻找雪凰宫的线索，但那黑影魂不散，现在又遇上雪妖之事，沈青鸾还是决定在出关之前将麻烦解决掉，故而接受了对方的提议，来到了当地县府。

三刚一座，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便在楼玉岩的引领下，一路小跑进来。

“小五原县令楼广谦，不知沈小姐、沈公子来访，万望恕罪。”

“楼大言重了。”沈青鸾起身，见对方神态恭敬，举止有度，短短几语不卑不亢，心中倒生出几分好感。

“三位请坐，之前是犬子唐突了，小必定好生教训。”

楼玉岩悄悄擦了擦汗，看得出平里没少受责罚。

“楼公子也是为了公事，楼大不必挂怀。”

“沈小姐大大量，在下感激不尽……”楼玉岩笑道，“不过小姐太客气啦，叫我玉岩就行，不介意的话，我就叫小姐青鸾啦……”

沈青鸾没有说话，倒是沈雉风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三位有所不知，自十年前赴任以来，我五原县府便一直将剿除雪妖视作等要务，近些年犬子多次功败垂成，不免有些急躁。”楼广谦解释道。

“这些年……难道只有你们县府在办事，州郡或是朝廷没有增派援手吗？”

“哼，山高水远，祸事波及不到他们，又有几个会真心出力呢？受苦的永远只是五原百姓而已。”楼玉岩冷哼道，“朝廷虽每年都会派到此巡视，可哪回不是流于形式？早上过来说上一通官话，中午吃喝一顿，下午便打道回府了，指望他们？异想天开……”

“住！”楼广谦斥道，“朝廷之事岂容你这竖子论道？”

沈青鸾摇了摇，问道：“敢问楼大、楼公子，那雪妖是否确有其事？我等身处中原，所耳闻的皆是些虚无缥缈的传言。”

楼广谦眯了眯眼睛，回道：“确有其事。不过在下认为，长年来袭扰北地百姓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关外的野！”

“野？”

看着睁大双眼的沈氏三，他解释道：“在劳燕关之外，生活着一群野，约一千之数。由于物资匮乏，他们一直对关内居心不轨，故而借着鬼怪的幌子行洗劫之事。”

“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原本都是衍。”楼玉岩接过话来，“其中一些因作犯科遭到流放，一些为了躲避仇家跑了出去，一群就在关外定居，几十年来渐丰，还建了自己的集镇，叫做‘寒市’。”

“既如此，官府为何不出兵讨伐？”

楼广谦摇道：“沈小姐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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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群野彪悍，我县府能力有限，怕不是对手，而想要朝廷增援，则必须拿出切实的证据，所以……”

“所以你们打算设法擒获一只‘雪妖’，以此作为证据请朝廷出兵？”

“正是。不过那贼子狡黠得很，我们多番失败，甚至连面貌都不曾看清。”

父亲说话之时，楼玉岩低品茶，看不出脸上表。良久，他望向沈青鸾道：“青鸾小姐、两位沈兄，在下有一不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方才手，三位的身手着实令在下大开眼界，尤其是青鸾小姐，怕是这大衍王朝年轻一辈中难有望项背者。雪妖祸事已困扰此地数十年，我等多番失利，在下想恳求三位助我们一臂之力！”说罢，他站起身来，鞠一躬。

三互相看了看，沈青鸾吸了一气后，回道：“虽然我们有事在身，但与受苦的万千百姓相比不值一提，我姐弟三愿出一份力！”

楼广谦起身感激道：“三位大义，在下代表五原百姓谢过了。”

楼玉岩则强压心中兴奋，微笑道：“青鸾小姐宽心，此事不会耽误多久，依我推断，那妖物近几必还会现身……”

其信誓旦旦的模样倒让三颇为不解。

离开县府已是夜时分，沈青鸾拒绝了留宿的邀请，楼玉岩便一路相送，快到客栈时，几停下了脚步。

“楼公子不必再送，这两我等便在客栈等候消息。”

“那……青鸾小姐自己小心……”

见对方欲言又止，沈青鸾疑惑道：“楼公子还有事吗？”

犹豫了片刻，他开道：“其实方才家父所言……在下并不认同。”

“此话怎讲？”三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

“家父包括府衙的多数都认为雪妖是野假扮，我却不以为然。”看着疑惑不解的三，他说道，“三年前的一次抓捕中，我一路追击那妖物进了小巷，彼此不过三丈之隔，我非常确定，那一定不是！”

沈青鸾三俱是一怔。

“那东西周身散发着雪白雾气，相隔很近也看不清面貌，但其四肢廓明显异于常。最关键的是，普通再怎么易容假扮，那子慑的恐惧是装不出的……”想到前事，他还是后怕难消。

良久，沈青鸾点道：“野也好，怪物也罢，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

楼玉岩回过神来，再次谢道：“青鸾小姐仗义为，在下钦佩不已。如今夜了，在下就不叨扰了。”

告辞之后，他便转身离去，可没两步后又急忙回身，似是想起了什么紧迫之事，脸上十分惊恐。

“楼公子还有事吗？”他这模样让沈青鸾颇为不解。

“青鸾小姐和两位沈兄初来五原城，若是想四下走走本无不可……”

“呵呵，这荒野之地连个药铺都无，有什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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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话未说完，沈雉风便出言讥讽道。

“药铺么……往东南走上几里，我记得是有一家的。”他收起尴尬，严肃道，“但有一处地方是绝去不得的。”

“何处？”沈青鸾蹙眉道。

“五原西边的一个小县，孤鸿。”

“为什么不能去那里？”沈百鸣问道。

“因为那里如今正为天启叛军所据！”

“天启？”沈青鸾睁大眼睛。十几年来，这个名字实在与她有太多纠葛。

楼玉岩解释道：“孤鸿本与五原一样，长年受雪妖之祸，百姓连年迁出，渐渐成了一座死城，正因如此才被天启贼钻了空子，占为己有，并以那为据点，图谋北方诸地。如今盘踞在那儿的叛军已不下两万之众，孤鸿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豺窝狼窟。”

“官府不管吗？”

“不不不……”楼玉岩连连摇道，“相比于雪妖，官府对于天启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数年来，孤鸿大小战事不断，这也正是我不让三位去那里的原因，免得被战火波及。”

沈百鸣点了点，问道：“雪妖之事会不会和天启有关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天启的事不是我等小民可以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