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然挑起了下，斜眼盯着卢仚。

福荫后号里，枯瘦老的叫嚷着：“就那三个贱皮子，有棺材给她们下葬，已经是主家的恩典了，就这三了，少啰嗦。啥价钱？大过年的，第一笔买卖，你可得给我优惠价才是！”

掌柜的叹了一气，朝着枯瘦老嘟囔道：“好吧，三最便宜的薄皮棺材，啧。”

“大过年的，开年第一笔买卖，给您成本价。这三棺材，您一给八百文就是。”

“哎，您还得选三套寿衣才是，棺木都买了，这寿衣也不值什么钱不是？”

“咱家的寿衣，也有粗布做的便宜货，一套算您五十文，您看这价怎样？”

“哎，您家这三位，是男是啊？这寿衣的样式，男还是有差别的，这鞋子，是多大号的？您给我说说，我给您配一套？”

枯瘦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三个都是的，赶紧的。”

棺材铺里，掌柜的，伙计，还有从后院走出来，正准备帮忙搬运棺材的几个粗壮汉子，他们的动作同时僵了一下，齐刷刷的看了枯瘦老一眼。

掌柜的咳了一声，嘴唇微微发青，声道：“这寿衣，也是有讲究的，老和年轻的，是不能混的，咱们大胤的风俗，您是老家，您懂的。这些丧葬之物用错了格式，对后不利，对主家不利啊！”

枯瘦老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的说道：“三个黄毛丫，十四五的年纪。您是行家，说得对，这寿衣、鞋子什么的，您给弄好了。唔，棺材里，多塞一些买路钱，让她们，早死早投胎罢！”

门，卢仚看了看挡路的白衣，摇摇，转身就走。

对面棺材铺门，安掌柜和几个伙计的目光，又直勾勾的落在了卢仚的背上。

随后，安掌柜笑了起来：“关门，关门，啧，看同行新年大吉、开张发财，这心里啊，膈应，难受。关门，关门，看看明儿能不能有一趟好买卖。”

猛不丁的，安掌柜冲着卢仚的背影嚎叫了一嗓子：“少年郎，订好寿材罢？不定哪天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