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使她无法问津。

孤立无援，只有自己救自己。她像拳击手一样用双拳捶打小腹，疼得她两眼金星窜，背脊冷汗直冒。在生产队，她抢着男担大粪的活儿，累得她顶窜出青烟，肩膀磨皮渗出了血水。尽管如此折磨，可哪是想流产就能流掉的？

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的她，悻悻然来到场河畔，呆滞的目光固定在静静的河面上。

它是古通扬运河的一条支流。连接运河的一端呈反s型，活像龙首，然后顺流东去，再甩尾南流。它润泽着两岸的大片农田，养育着两岸的世代儿，毅虹就是喝着这条河的水长大的。在运河与场河汇处的南侧，是海通造纸厂的场，其面积巨大，菑林立，蔚为壮观，成为当地的重要地标。又由于场位于该河龙首的位置，所以们习惯地称这条河为场河。

在毅虹的眼中，场河的两岸一片肃杀，没有一丝绿意，它蜿蜒曲折，像一条青蛇游向远方，河水清澈得让她害怕，河底腐烂的树叶清晰可见。它完全失去了她和男友金锁幽会时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气韵。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场河，她独自一神志恍惚地站在河边，匀称的身躯清晰地倒映在河水中随着微波忽长忽短。她佛仿又听到了金锁的声音。

“我你。”金锁不自禁地吻着毅虹的手说，“你呢？”

她嫣然一笑说：“不告诉你。”

场和场河是她和金锁幽会的秘密地点，每当两岸芦苇茂盛的季节，场河畔就是他们谈的乐土；每当们收割完芦苇，场就是他们说的天堂。这里的每一寸地、每一滴水、每一根都是他们的见证。

她眼冒金星，似乎觉得金锁从远方向她奔来，嘴里在喊：“毅虹，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毅虹抱歉地说：“亲的，对不起，你离开我吧，好好待在部队。我怕被社员们的唾沫星子淹死。我走了，永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