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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突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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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飘动着鲜艳红领巾的思锁,背着书包扛着短凳,一蹦一跳地上学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毅虹和郝站在家门,咧着嘴目送着远去的他,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突然,思锁被什么东西绊了脚,跌倒后滚到了路边的小河里。毅虹飞奔着前去救他,大喊:“思锁,妈妈来救你。”

毅虹声嘶力竭的喊声把郝从睡梦中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慢慢地坐了起来,长叹一气,原来是一场梦啊。

透过窗户进蚊帐,上学去的孩子从窗前经过,他们像说三句半似的朗诵着叶剑英元帅的《攻关》诗:“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郝很羡慕这些孩子,她唉声叹气,黑黑户的思锁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一样呢?

下了床,自言自语地说,该煮早饭了,不然上早工的毅虹回来没饭吃。她走到毅虹的房间前,边敲门边喊:“思锁,快起来,和我一起煮早饭。”

房间内没有一丝声响,郝就轻轻地推门进了屋。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思锁去哪儿了?她大声呼唤着思锁的名字,屋内屋外找了个遍,也没见思锁的影子。

不对,毅虹天刚蒙蒙亮就应该出早工,思锁一定比她妈妈起床晚得很多,他哪有本事把被子叠得如此方正?想着想着,她又回到毅虹房间仔细打量,但并未发现异常。

她把目光投向了叠得方正的被子,不顾一切地把它打开,可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从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上分析,思锁应该与毅虹同时起的床,她整理完床铺后就把思锁带走了。也许走得急,就没有与自己打招呼。

想到这里,郝心中的石落了下来,她就安安心心地去煮早饭,等待他们母子俩回来喝热粥唻。

她坐在烧锅凳子上,下意识地拉着风箱,炉膛里的火苗蹿了出来,烧着了她的眉毛,这才意识到自己分了神。

她侧身抓柴火,不小心手蹭到了墙壁,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起身把靠墙壁的柴火一把一把地扔到一边,墙壁上的裂缝分明可见,缝里塞着一根纸媒,她急不可待地把它取出,又坐到烧锅凳上,准备打开纸媒看个究竟,她信里边一定有毅虹留下的字条。

咚的一声,张斜踢门进来,郝吓了一跳。他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毅虹的字条绝不能落到张斜手里。她灵机一动,悄悄地把纸媒扔进炉膛化为灰烬。

张斜责问:“农活儿那么多,毅虹为什么不去上早工?”

说:“脚长在她身上,上不上早工我哪里知道?”

张斜气呼呼地钻到毅虹房间,双手拿起摊在床上凌的被子,捂着脸闻了又闻嗅了又嗅,毅虹的体气味刺激了他的嗅觉,更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他紧紧地抱着被子就像拥抱毅虹一样,迟迟不肯松手。

张斜的气愤似乎被毅虹的体气味所融化,他平静地对郝说:

“毅虹没有出早工,这回我就原谅她了,你和她说,我来找过她。以后我和毅虹的事还请你行个方便。”

心里在骂:“还装好,什么东西?做梦吧。”但毅虹和思锁究竟是什么况她不清楚,想着还是不激化矛盾为妥。那就开个空支票糊弄他一下,给他个空欢喜呗。于是郝说:“那什么,我以后就装睁眼瞎子呗。”

“对了,这就叫识时务。”张斜开心地走了。

张斜回到家没有舍得洗脸,因为刚捂了毅虹的被子,他想让她被子上的气味在他脸上多停留会儿。

吃完早餐,社员们又上工了。张斜群中寻找毅虹的踪影,他想好好看她一眼。可是找遍了问遍了都无从知道毅虹的去向。张斜估摸着,毅虹也许是带着思锁赶集了,他耐着子等了半天。

但是,下午出工毅虹又没有来。张斜急了,怎么会母子同时消失呢?他觉得郝在欺骗自己,就让他的排长弟弟带了两个民兵去找郝

“毅虹和思锁去哪里了?”张斜端坐在办公桌前,完全没有了早晨与郝讲话时的平静,沉着脸问。

“早饭前你不是上门看过了吗?你不懂,我也懂。”郝慢条斯理地说。

“你不老实代他们的去向,就取消你五保户资格,以后你就天天下地劳动养活自己吧。”张斜急眼了,抛出了杀手锏。

“我真的不晓得,随你用什么办法,不懂还是不懂不能装懂。”郝若无其事地说。

张斜与郝打过多回道,他已经领教过了她软磨硬泡的水平,如果不来硬的,他每次都是吃她的亏的。他不想把时间耗在这个老太婆身上,于是就让他排长弟弟继续审讯。

张斜突发奇想,毅虹和思锁突然失踪十分可疑,毅虹是懂外语的,她对现实不满,会不会叛逃?没想到公社范主任竟然相信了张斜的鬼话,迅速联系县市公安部门协查。同时采纳了张斜的建议,如郝不配合组织调查,就取消其五保户资格。

张斜有了尚方宝剑,在十里坊开展了挖地三尺也要查清毅虹去向的行动。

成为重点怀疑对象,继续接受审查。折腾了数,也没有弄明白毅虹和思锁的下落。张斜实在没有办法,就以对抗组织调查的罪名取消了郝的五保户资格,强迫其自食其力。他想通过这种强硬的手段迫郝就范。

社员们看着白发苍苍而佝偻着背、蹒跚着小脚的郝,十分吃力地在锄地翻土,非常同。对张斜丧失的做法激起了众的愤慨。他们有的为郝翻地,有的搀扶她到田埂上休息,有的消极怠工。

本来秋收秋种就很忙,郝的事引起了怠工事件,又会耽误很多工作量,张斜心急如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斜想着,谁按时完成工作量另外加记两分工,看谁还会怠工?当他宣布这一奖励措施后,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张斜急了,嚷道:“我倒要看看谁带闹事,排长,把儿找出来。”

“是,二哥。不,营长,怎么找啊?”

“冻怂,哪个先嚷就抓哪个。”张斜吼着说。

社员们站成一排,齐声说:“抓我啊,抓我啊。”说完就涌上了大路,都说要去公社反映问题。

大队党支部书记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大声说:“社员同志们,有话慢慢说,我会认真听取你们的意见的。这样,大家到晒场集中,我有重要事项宣布。”

一听说有重要的事,全队的大小孩就像看露天电影一样热高涨,一百多号很快集中到了晒场。

张斜手握土喇叭正准备主持会议,大队书记用蔑视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就蹦上了掼床。没等张斜开腔,他双手同时做了个向下按的姿势,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社员同志们,我刚从公社开会回来,就在你们这里先传达吧……”

书记的讲话,社员们听得很神,感到振奋,晒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县里和公社事调整的英明决定。可是张斜脸色巨变,一阵红一阵白的六神无主,也不知道啥时候,手中的土喇叭已经滑落在地上被踩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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