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碰了碰杯。
“怎么想起来回来的,不是说要补课吗?”马建国一边用筷子夹着油炸花生米,一边问道。
马光明放假不回家,找的理由都是在阳江补课,这会儿被问到,随便编了一个借
:“老师出去旅游几天,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这次就在家待几天,好像都瘦了,我给你好好补补。”郑秀看着儿子越来越成熟的脸,似乎好像的确有些瘦了,莫名地有些心疼。
“好的,我估计要在家待一个星期呢。”马光明边吃边喝边说。
不得不说,在家吃饭味道的确香,尽管这菜炒得肯定不如那些酒店的大厨。
“对了,爸,你们厂现在怎么样?”马光明期末考试成绩有所下滑,生怕他们问到这个问题,先把话题扯开。
“还行,我从上个月开始,工资已经涨到一千五了。”马建国嘿嘿笑着,心里满足得很,收
见涨,儿子成绩还不错,明年就是大学生,他就等着享福了。
一千五?赵远章守着阳江的外卖站点,一个月都不止这些钱。
马光明想了会,突然说道:“要不然,你辞职,
点别的怎么样?”
“什么?”马建国一愣,筷子上夹着的
片到了嘴边,楞是没有吃下去,“我这刚涨的工资,你就让我辞职?再说了,我就会点技术,镇上也没有别的机械厂了啊。”
“辞职不一定还找这个机械厂的活啊,”马光明笑道,“比如,做个老板怎么样?”
马建国和郑秀都是一愣,都以为马光明的意思,是让他们把存的钱拿出来,去开个店面什么的,两个
同时摇摇
,几乎是异
同声说道:“不成,那笔钱是留着给你娶媳
的。”
郑秀生怕马光明想不明白,几乎是掰着手指
计算着:“你看啊,明年你要高考,这要是靠到了南都,将来留在南都上大学、工作,就要在那里买房子,我们存的这点钱,估计还买不起呢,也只能给你凑个首付。还要装修,彩礼,办婚礼的,哪儿不需要花钱?”
在这个问题上,马建国和郑秀绝对是同一条战线,补充说道:“这要是去安州工作,也不够,在阳江的话,那还凑合。”
马光明想笑,自己无论在哪儿安家,还用的着分期付款?
“我娶媳
还早着呢,不用着急,而且我不是让你们把这钱拿出来,是有别的路子,你们就别瞎
心了。”马光明笑道。
“做老板还能有不花钱的路子?”马建国也不是三岁小孩,显然不信。
别说做老板了,就是普通
家,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花钱?
马光明点点
:“你们忘啦,表哥不是用我妈的身份办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么,他公司那边有很多很多的工程要做呢,我们镇上的建筑公司基本上等于关门了,我们接手过来,再找几个瓦匠,跟着表哥后面接点工程,那还不是躺着就能赚到钱?”
这一番话把马建国和郑秀两个
说得一愣一愣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瓦匠不用说别的地方,就是自己村里也有四五个,而且这些瓦匠往往都是成群结队地去找活
,真要是能带着十几个
去做,哪怕自己不用亲自
活,只负责跟上面的承包商搞好关系,也是能够赚钱的。
这个浅显的道理郑秀未必懂,但是马建国知道,不过也只仅限于知道而已。
他对建筑这个行业一窍不通,更别提认识什么承包商、供料商了。
不过现在马光明一句话点
,郑亚军房产公司有做不完的工程,他开
让那些大的工程公司从牙缝里舍点出来,也足够十几个
做的了。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
马建国有个小学同学,初中都没有上,就是靠带着十几个瓦匠,跟在一些承包商后面,每年也能赚十几万呢。
“能行吗?”马建国有些动心,但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觉得老老实实地做个技术工
,也挺不错的。
“如果
得不好,那就去阳江找个机械厂,反正你技术在,还愁找不到个工作?再说了,我上大学后勤工俭学,也不用你们的钱。”马光明怂恿道。
郑秀端着饭碗,摇摇
:“老马,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你说你又不懂,带队伍可不是好玩的事
,弄不好还会赔本呢,就你那个同学,是能赚不少钱,但你看他哪一年春节不是躲在外面?工程上你要不到钱,这些瓦匠不住在咱们家过年才怪。”
一番话让马建国打起了退堂鼓,他本来信心就不足,听老婆这样一说,又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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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是算了吧。”
“要不然这样,”马光明知道,想让他们一时半会之间
脑拐过弯来也的确有些难,退而求其次道,“我们先把建筑公司接手过来,然后让我建校毕业的两个朋友先带着管着,以一年为期限,赚了钱算我们的,亏了,算表哥的,怎么样?”
郑秀一听,
摇得像拨
鼓:“不行不行,亏了怎么能让亚军出这个钱呢?”
“我跟表哥都说好了,亏了的话,他今明两年年底就不分红给我们,这样也不算是让他出钱。反正这钱也是白得的,就算两年不给我们,我们也无所谓。”马光明
脑转得飞快,一下子就找到了借
。
不过心里却是暗暗埋怨,还没接手呢,自家老母亲就一
一个上门要债,一
一个亏了的,也太不讲究了。
马建国又被说动,看了看郑秀:“要不,就试试?”
郑秀有些不太
愿,但她一贯听马建国的,于是嘟囔着:“你们爷俩说了算,我才不替你们做主呢。”
“不过,这接手建筑公司的事,也不太容易吧?”马建国还有点踌躇。
马光明笑道:“建筑公司现在就是养着闲
,镇上是扔不掉抱不了,现在有
肯接手,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有表哥这房地产公司做担保,还怕什么?”
事实上,红旗镇现任的书记镇长的确有些犯难,建筑公司每年不仅要花钱养着六个闲
,就连放着资质证的
,也要每年给出一定的费用,否则的话,建筑公司就要直接关门了。
但想要脱手也绝非易事,先不说这六个
每个
身后都有
,就是这六个编制,就难以解决。
编制这东西,跟围城还不一样,围城是城里的
想出来,城外的
想进去。而没有编制的
想要有,有了编制的
,绝不肯轻易丢。
这几个矛盾一搅和,就算有
想接盘这建筑公司,都会被重重困难吓退。
好不容易劝好老爹老娘,马光明就赶紧给郑亚军去了一个电话,让他现在就约一下红旗镇的书记镇长,订好时间就回红旗镇来,跟自己一道去镇上。
之所以不是自己单枪匹马前往,马光明担心他一个高中生模样的
说的话,
家不信,没准会把他看做是前来诈骗的,到时候被扭送到局子里去,那就苦笑不得了。
有了郑亚军这样的老板出马,可信度就高多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马建国又问道:“那我暂时还是不用辞职吧?”
“暂时不用,先等等,”马光明笑道,“回
跟镇上谈好了之后,你出面签一下合同就行了,然后转换法
代表的时候,可能也要出面一下。”
马建国“哦”了一声,喝了几
酒之后,又问道:“真不要花什么钱?”
“一分钱不花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太多,反正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