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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听到恭妈妈的回话，抿着唇没有开。

恭妈妈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她是知道夫心思的，“婢从顾家出来后和左右邻居也打听一下，邻理说顾老太太脾气不好，顾家院里每都能听到她骂声。顾家老爷每都去书主斋抄书，听闻这些子一直在找门路。”

“找门路？”徐氏抬抬眼皮。

恭妈妈见主子感兴趣，细细解释道，“顾家老爷考中举秀才后，一直为加参策试的名额奔波，只是顾家是农户出身，上面没，手中又无钱财，为此事顾老太太一直骂着。”

“在寺里听说他家父兄皆是念书。”徐氏伸出手，打量着新染的指甲，“策试名额，除世族子弟靠家族举荐，平民名额一州只有一个，昇州举子纵多，都争那一个名额，与大海捞针也无区别。”

恭妈妈低身上前，伸出胳膊由主子搭着，嘴上也附和道，“夫说的正是，那顾家只是农户，想得到策试名额，与痴说梦有何区别。”

“痴？”徐氏走到门，望着光秃秃的院子，面上闪过一抹厌恶，“也不知何时才能回金陵，这昇州我却是呆不下去了。”

“老爷在边关那边立了战功，回金陵是迟早的事，夫只需耐心些便可。”

“等等等，嫁过来有二十载，还要等多久？”

恭妈妈却不敢接话。

徐氏也知道和下发脾气无用，扭身又回了屋，坐回踏上，端起茶轻轻吹着上面的浮叶，“我记得老爷书房里放了几个举荐名额的贴子，去拿一张过来。”

痴好啊，只要满足痴的梦想，可以轻松的控制痴，为你所用。

恭妈妈已知夫用意，见夫并没有让她退下，知道夫还有吩咐。

“王家老夫走了？”

“并不曾离开，在一处客栈住下来，婢一直让暗下里盯着，也按夫代的告诉客栈掌柜的好生照顾着。”

“可有过来与老夫碰？”

恭妈妈面色浓重的摇。

徐氏一脸疑惑，“不该啊，王家老祖宗出门，怎可能只带着一婆子丫？”

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徐氏抿抿唇道，“让盯紧了。”

恭妈妈心知王家对夫的重要，自然不敢马乎。

刚代完，便有下在外成禀报道，“夫，二公子回府了。”

徐氏立时起身，“到哪里？可还好？”

“是被卢植扶下马车，婢远远看着二公子面色惨白，似不大好。”问兰从外面走进来。

她是徐氏身边大丫，一向得徐氏看中。

不过刚进门，就见夫已经走过来，她有眼色的又撩起门帘，徐氏便大步走了出去。

问兰却是回屋里拿了斗篷才追出去。

竹院。

谢衡刚刚躺下，便听院里一阵凌，片刻后徐氏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几步就到了内间。

“你这孩子，可是要吓死母亲，身子怎么样？”徐氏手握帕子，不时沾沾眼角的泪，另一只手搭在谢衡的手上。

谢衡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原本还好好的，突然猛咳起来，他抽出手用帕子挡在嘴上，待帕子移开，上面便是刺眼的红。

徐氏低呼出声，整个只差扑到谢衡身上，“我儿你不要吓母亲啊。太医呢？王御医怎么还不到？”

“夫，王御医来了。”问兰回话，也引着王御医进来了。

一翻折腾过后，王御医收回手，“二公子伤了内脏，要好好养着才行，切不能再劳累到，不然后怕是整个身子都要垮掉。”

徐氏眼睛已经哭红，“用药，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衡哥的身子养好。”

“母亲，儿子没事。”谢衡在一旁安抚着。

徐氏的泪仍旧不停的往外涌，紧紧握着谢衡的手，“衡哥，你这样不知照顾自己，让母亲怎么放心你？我现在就给你父亲去信，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再去边关，须在府里好好养着，这事就这般定了。”

徐氏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谢衡一脸感动，“儿子听母亲的。”

如此，徐氏脸色才好了些。

王御医出去开药，卢植跟着过去，徐氏又要给丈夫去信，叮嘱谢衡好好吃药，才出了正房，到正房门看到一身绿衣的吕施施，徐氏停下来。

“见过夫。”

徐氏低，用帕子擦擦眼角，才抬起来，又恢复平里世家贵作派，“吕家娘子起来吧。”

吕施施这才站直身子，“听闻二公子受伤，小受二公子恩惠，才过来看看。”

“衡哥伤在内里，要好好养着，吕家娘子改再过来探视吧。”

吕施施又微微福下身子，才带着丫离开。

徐氏盯着吕施施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代身后的问兰，“二少爷需要静养，平里不要让随意过来打扰。”

问兰恭敬应下。

徐氏这才大步离开。

待卢植端了熬好的药回来，竹院已恢复平里安静。

不用主子代，卢植直接将药便进屋子里养的那颗海堂盆里，随后又将屋子后窗打开，冷风进来，吹散屋里苦涩味。

门被叩响，卢植喊进来，一丫才端着盆进来。

柳叶眉，配着一张好看的脸，看穿着与小丫不同，正是谢衡院里的大丫宛竹。

“我来吧。”卢植接过她手里的铜盆，“你去给主子弄些清淡的吃食。”

宛竹应声退出去。

卢植小心翼翼的服侍主子洗手，盆里的水足足换了五次，主子才停下来，卢植也暗松气。

修长白皙的手背，此时被搓红，一眼看去，格外醒目。

谢衡的眸子暗了暗。

卢植屏息站在一旁。

“密报的事送到大营那边可有消息？”

卢植道，“主子，当时老爷不在，大爷在大帐里，消息递到了大爷手里。”

谢衡轻轻转动着扳指，“大哥刺杀不成，自然要想尽力法不让我与父亲联系上，让忠叔那边多收粮食，将铺子中的东西整理好。”

卢植神一凛，“这么重要的事，大爷会为一岂之私而不顾百姓死活？”

说完，卢植便后悔了。

大爷与二爷虽不是亲生兄弟，却也是一小长大的分，大爷都下得去死手，又岂会在乎百姓死活？

谢府里暗涌不断，顾韫那边却是一路小心躲着，去绣庄拿了分成之后，直接去粮店那里买了粮食，又雇了牛车回村里。

不敢让村里看到，顾韫只让牛车在村停下，目送牛车走远，她才将粮食藏在雪里，又用掩盖上，然后才回到家中。

大冬天的，村里二十多户家，出来的很少，走在村里连个影也看不到。

所以纪妈妈站在家门的身影格外打眼。

看到顾韫，纪妈妈也快步迎上去，“娘子总算是回来了。”

顾韫握着纪妈妈的手，两相互扶着往家中去，顾韫小声把买粮的事说了，只待天色大黑之后，三个才摸着黑把顾韫藏的粮食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