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内。其它的则於夜色下列好队伍，只等宅门被开，便就冲杀进去。

——程偃方才听得太投了，要不是转脸这一看，竟不知戏志才已开始着手强攻。李博、宣康在戏志才的旁边。他的余光扫到了他俩，李博面色苍白，宣康死死地盯着宅门。

东边屋顶的那轻侠拉弓箭，试图援助荀贞等，却因角度不对，连三箭，都被屋瓦、树枝挡住了。

西边较近处屋顶上的那个轻侠叫了起来：“中院的沈家仆、宾客一窝蜂地往后院去了！”一边叫，一边开弓箭。他的位置不错，正监临着从中院、后院之间的开阔地，了三箭，中了两，再时，那些都已跑进后院了。

东边屋顶上的那个轻侠大声叫道：“我看见中院的那些宾客、仆了，都提刀拿剑！”

中院有二十多，后院原本大概十几个，也就是说，除掉被许仲、刘邓杀死的，后院现已聚集了近三十。戏志才虽还保持着镇定的表，却也不禁加快了语速，在四面火起后，简短地命令道：“爬墙、撞门！”

东边屋顶上的那个轻侠继续报告战况：“君卿和阿邓守在堂门，十几个沈家的宗、宾客、仆在往里攻。阿邓受伤了！大腿上中了一剑。……，荀君！荀君对君卿说了句话！……，荀君顶上了君卿的位置。……，君卿杀出去了，在往堂外冲，好家伙，连着刺伤了三个，杀出了一条血路。杀出去了！”

程偃的注意力大半转到了沈家的宅门上，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也似，一眨不眨，盯一眼那几个手脚利落的轻侠爬墙，又盯一眼那队抱着大木的轻侠撞门。“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沉闷地撞门大响，似将夜色也都震动。眼见这门不是一下、两下能被撞开的，而攀援围墙的轻侠也才刚爬了一半。他牵忧荀贞，忍不住分神二用，问东边屋顶的轻侠：“君卿从堂门冲出去什么？是想护着荀君杀出来么？”

“不知道！……，君卿没有往院外冲，而是在向堂对面的树下冲。好多来阻拦他。……，都被他杀散了。……，他冲到树下了！啊哟！我知道了，他定是奉荀君之命，去杀这些院中敌众的首领了。一个戴着高冠的锦衣被他赶得绕树跑。竖子！竖子！无耻竖子！又有几个沈家来阻拦君卿。……，君卿把剑投出去了！……，好！”

“怎么样？”

“那个高冠锦衣被击中了！剑刺进了他的后背。他倒下了。君卿撵了上去，抽出了剑。又刺了他两剑。……，这高冠锦衣弹腾了两下腿，不动了。死了！”

“院里的那些沈家呢？”

“都呆住了。”

宅外的轻侠们听到此处，手脚不禁一停。宅外的火光燃亮了夜色，众有的大喜，有的紧张，有的愣住，有的惊叹，有的回脸看戏志才、程偃等，有的仰首看说话的这个轻侠。举动、神各不相同，相同的是：这一刻，他们都没有出声。里巷又一次地归了沉寂。

夜色幽静，一阵大呼声从沈宅后院传出。这阵大呼远比上回的惊叫响亮，而且时间长，只是却很嘈杂纷，程偃等依旧没能听清。

程偃大叫问道：“沈家后院在叫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东边墙上的那个轻侠又惊又喜，叫道：“那些沈家的都跪下去了！……，咦，又从院门外涌进来了一伙儿。”

最靠近外院树上的那个轻侠叫道：“是铁官徒！铁官徒刚才离开前院，往后边去了！”

能看到中院的那个轻侠说道：“不错，是铁官徒。他们刚穿过中院。我正想说，你就看见他们进后院了。”他问东边墙上的那个轻侠，“……，他们去后院作甚？也是去围攻荀君他们的么？”

东边墙上的那个轻侠说道：“不，他们也跪下了！君卿回到了堂门，和阿邓侍立在荀君的左右。……，沈家的和铁官徒都在丢掉了兵器，在伏地叩拜。他们……。”

又一阵大呼从后院传出。这一次，因为又多了十几个铁官徒，呼声更大了。可还是有点嘈，程偃等依旧没能听清。程偃、宣康、李博异同声地问道：“他们在叫什么？”

又一阵大呼传出。这一次，声音整齐，划长夜，响动四方。宅外的轻侠们屏息凝神，倾耳细听。这一次，总算听清楚了，后院是在大呼：“蔽木户、坐铁室！荀家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