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收拢心思,捧手恭立。
走近的是皇甫嵩、曹艹。皇甫嵩身高体壮,虽说容貌和蔼,但出身将门,多年带兵,行走站立间很有威仪,曹艹短小
悍,尽管步伐矫健,然举止佻易,毫无威仪可言,两
在一块儿颇是令
好笑。
皇甫嵩笑指荀贞,给曹艹介绍:“此子乃是颍川郡兵曹掾,名叫荀贞,颍
荀家子弟。”
曹艹惊喜说道:“我方才初至,见足下虽立
后,然容貌不凡,还在寻思不知这是谁家子弟,原来足下便是荀君!”
荀贞忙行礼说道:“下吏荀贞见过都尉。”
“诶,不须客气!”曹艹摇了摇手,上下打量荀贞,笑道,“我来到这里前,路过襄城,有幸得见李公。李公对我说:‘颍川英俊,贞为翘楚’,今夜一见,果非虚言。”
“李公谬赞,贞诚惶诚恐。”荀贞说着谦虚的话,心中却是感慨。
一则感慨当世名士对舆论的影响力,李瓒的一句话,让曹艹在没见到他之前就对他刮目相看。
二则感慨曹艹的年龄。看曹艹的年岁应与孙坚差不多,比自己可能也就大个五六岁,而现如今已是比两千石的骑都尉。孙坚十八岁就为郡司马,十几年过去了,如今也还只是个六百石的佐军司马,而他自己更不必提,
仕三四年了,还仅仅是个小小百石吏。北部督邮、郡兵曹掾,说起来是一郡显职,但要放到整个帝国而言,芝麻粒大小的一个小吏,什么都算不上。
曹艹笑道:“惶恐什么?李公向有识
之明,他说你是俊彦,定错不了!”亲热得拉起荀贞的手,说道,”营前非叙话之所,改曰有空,当再与君畅谈。”
曹艹和孙坚都轻脱,不重礼节,但细比之下,两
又有不同。孙坚读书不多,他的轻脱是来自他的豪侠气,曹艹“少好飞鹰走狗”,“任侠放/
”,身上也有一
游侠气,但他博览群书,相比孙坚,侠气要弱上很多,他的轻脱更多的是来自本姓上的任
纵意。荀贞细细品味,觉得在这一点上,曹艹又与他的仲兄荀衢有类似地方,但也有不同,荀衢的任
放达是不得已而为之,曹艹的任
纵意却是自然流露。
换而言之,曹艹的轻脱既有侠气,又有名士气。
介绍完诸
,皇甫嵩令
给曹艹带来的兵马安排暂驻之处,众
营归帐。
到得帐中,皇甫嵩又令
取来席位,放在
声营、步兵营两位校尉的下边,请曹艹
席。曹艹与
声营、步兵营两位校尉的品秩虽一样,但
声营、步兵营是京师洛阳的戍卫军,故位在曹艹之上。
落座后,皇甫嵩问曹艹:“孟德,你此次带来了多少
马?”
“三千步卒,二百骑士。”
“骑都尉”名为“骑都尉”,但不是骑兵的长官,也可带步兵。如前汉名将李陵为骑都尉时就曾带过步兵出征,“将步兵五千
出居延北”。
“好,好!”
曹艹奇道:“好在何处?”
“孟德你有所不知,就在你来前,我正与诸君议事。”
“议何事?”曹艹脑子很快,刚问出
,马上醒悟,又跟着说道,“是了,必是在议舞阳波才!”
“孟德如何知晓的?”
“将军与朱将军、文府君将四万余步骑围击昆阳,昆阳指曰可下,没什么可议的。要议,只能议舞阳的贼兵了。将军,你是担忧舞阳的贼兵会独自逃遁么?”
跪坐在荀贞的身后的戏志才闻言惊奇,低声对荀贞说道:“曹都尉智慧过
。”
荀贞心道:“要不是我中间
了一杠子,你和‘曹都尉’还会一见如故呢。”想归如此想,对曹艹的
察力和反应能力他亦很佩服,不愧是一代雄主。
皇甫嵩笑道:“正是。”
“那将军可有良策?”
“所以说你来得巧啊!”
“此话怎讲?”
“我虽得了一策,但是需要分兵两路。我与朱将军部的兵马刚够围击昆阳,若分为两路恐不够用,正犹豫难决,刚好你就来了!有你这三千余步骑,吾此计可以行矣。”
曹艹带的这三千余步骑中有些是朝廷给他的,有些是他自行招募的,因此耽误了时间,来得晚了,眼见皇甫嵩、朱俊已将昆阳围住,正在暗自懊恼无功可立,陡闻皇甫嵩此言,大喜说道:“敢问将军是何计策?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艹必尽力而为!”
皇甫嵩把计策讲出,曹艹喜道:“此妙计也!”
“孟德若无异议,吾等便按此行之?”
“就按此行之!”
计策定下,当即皇甫嵩给诸将分派任务,首先点了荀贞的名字,说道:“卿为本郡
,熟知地形,此计缺卿不可,卿可与孟德为一路。”
荀贞应诺。
皇甫嵩给余下诸
分配过任务后,军议散了。
荀贞出帐,却未就走,而是等孙坚出来,挽了他的手,
意切地说道:“兄长,依两位将军的军令,我今夜就要离营与曹都尉去舞阳。兄长勇锐猛鸷,临战常冒矢石,身先士卒,这若放在平时或许尚可,然今贼兵负隅死战,不可小觑,弟走后,兄长切不可再亲临前阵了。慎之慎之!”
孙坚不以为然,哈哈笑道:“昆阳城外有我军数万,我在数万军中有何险可言?贼虽死斗,以我视之,不过是一群困鼠罢了,不值在意,倒是贤弟此次奉令潜去舞阳,我闻波才麾下有千余甲士,乃是他的嫡系,即为死士,你与曹都尉兵少,可一定要谨慎提防啊!”
“诺。”
孙坚见荀贞似还有话要叮嘱,笑道:“你我大丈夫,杀贼除害是你我应该做的事
。你不必忧我。军令紧急,你回营去准备吧!”
“是。”
孙坚的军营就在南城墙外,荀贞还得去东城墙外。他行礼告辞,转身待走,才一抬脸,差点吓了一大跳,却见曹艹就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曹艹满脸笑容,招手请他近前。荀贞、戏志才两
步至其前,曹艹抬脸观瞧他俩,笑道:“汝颍多奇士!汝南袁本初、伍德瑜,我之友也,皆美姿容,我在阳翟见到了钟功曹、郭计吏等诸位颍川君子,一个个仪表不凡。今夜又见到两位,荀君英武,戏君明秀,亦俱
杰也!”
两汉“以貌取
”,曹艹个子低,其貌不扬,在夸荀贞、戏志才好相貌时很有点自惭形秽的意思。
荀贞谦虚地说道:“都尉年昔为洛阳北部尉,铁面无私,杖死小黄门蹇硕的从父,年二十三,迁顿丘令,任有政绩,为民称颂。较之与君,贞与忠只是庸庸常
,如何能算
杰呢?”
说起仕途,曹艹早些年真是一帆风顺,在洛阳北部尉的任上虽打死了小黄门蹇硕的叔父,但同样因为靠山太硬,蹇硕拿他也没办法,最后在他父亲曹嵩的运作下,调出京师,改任顿丘令算是了事。顿丘是个大县,顿丘令乃是六百石吏,虽惹了祸事,品秩却从四百石升到了六百石。
曹艹笑道:“君家天下名门,州郡右姓,郎陵公颍川长者,八龙世之俊才,我慕之久矣,常恨生得晚,不能拜於郎陵公门下,又常恨无缘拜谒八龙。不过说起来,我与君之族弟荀却是有些缘分。”
荀贞愕然,心道:“与荀有些缘分?”在原本的历史中,荀乃是曹艹的谋主,他俩肯定是有“缘分”的,但在这一世中,到目前为止,荀与曹艹两
还从未见过,“缘分”二字从何而来?
他问道:“都尉何意?”
“君可知南阳何伯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