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中年男子微笑着，“为父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儿，记得莫要良善，切记……”

“啊！”杨玄猛地惊醒，抬看了一眼。

天黑了，怡娘坐在床边打盹，被这一下惊醒，迷迷糊糊的抬，“郎君醒来了，伤势如何？”

“好了不少。”杨玄觉得胸腹处轻松了许多。

“果然是旺夫的子。”怡娘狂喜，“那个周助教说你这几不能吃羊，我便弄了……我这便去做饭。”

杨玄只能翻白眼。

汤熬煮的粥味道不错，杨玄吃完后，问了况。

“两个不良都来问过，镜台那个赵三福也来了……”

“对了。”怡娘猛的想起了什么，“那个什么梁参军也来了，好家伙，两马车礼物，药材都是上好的，以前也只是在宫中见过。他还说……等你好了一起喝酒，一起去青楼，呸！”

梁靖？

杨玄默然。

“贵妃那边派来过问，听说好了不少就回去了。”怡娘有些不满，“那个伪帝的，都该死！”

怡娘欢欢喜喜的去睡觉，杨玄却睡不着了。

贵妃啊！

这位宠妃会如何？

……

“那个少年很是悍勇。”梁贵妃正在喝酒，皇帝说她需要压惊，所以叫准备了热酒。

“哦！那他倒是忠心耿耿。”皇帝漫不经心的道。

梁贵妃喝了一酒，凝脂般的脸上多了红晕，然后伸手在脸侧扇扇酒气，咂舌道：“他倒在地上，陛下你再不知晓他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皇帝举杯就唇，眸色平静。

对于帝王而言，天下都是他的牛羊，感激牛羊是愚蠢的，也是无谓的。

梁贵妃说道：“他说，娘娘好美。”

皇帝一怔，看着梁贵妃。

“哈哈哈哈！”

……

杨玄需要静养，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不能动弹是痛苦的。

“怡娘，我就去市场转转。”

“不行！”

“再不动动，我就离死不远了。”

“……”

于是卧床之后的第四，杨玄终于出门了。

不过悲剧的是，怡娘坚持要让他坐牛车。

“好了再说。”怡娘很是大包大揽。

坐在牛车上，杨玄晃晃悠悠的出门。

“杨帅。”对面的谢公目不斜视。

“谢公早。”大清早杨玄很神。

牛车驶出陈曲，曹颖说道：“自从他知晓郎君是不良帅之后，就再也没敢看怡娘一眼。”

耳边传来了朱雀的声音，“越是花花的老蛇皮，越是胆子小。反而是那些看似正君子的男胆子大，不说，就做。”

你懂的真多。

杨玄看了君子曹一眼，看的他莫名其妙的。

到了东市，杨玄看着那些美食流水，趁着怡娘不注意，让老贼去为自己买了一张热气腾腾的胡饼。

贾仁做贼般的买回来，仔细一嗅，“小万死，竟然是羊馅的。”

羊是周宁明令禁止杨玄最近吃的东西。

哎！

杨玄知晓一旦吃了羊，那膻味儿绝对会被怡娘嗅到。

你要说买不膻的羊……没有膻味的能叫做羊吗？

牛车一路往东市大门去。

门边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衣裳烂的乞丐都不要，脏的让无语。发炸毛，脸上除去牙齿和眼珠子还算白，其它全黑……傻乎乎的冲着杨玄笑。

杨玄手拿肋胡饼，对贾仁说道：“这看着可怜，贾仁拿给他吃。”

贾仁叹息，“这等可怜多了去，郎君，你帮得了一个，帮不了许多。”

“我见到一个就帮一个。”杨玄说道。

贾仁把胡饼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指指自己的脸，傻笑着。

杨玄用力点，男子笑了，低啊呜一，然后抬，含含糊糊的道：“是！阿娘，是！”

他喊的惊天动地，就像是遇到了神仙般的盯着杨玄。

有进来就被惊动了，一看是杨玄，不禁笑了起来。

“哎！这不是杨帅吗？”

一个男子带着几个随从站在东市大门那里，笑吟吟的拱手，“杨帅这是被谁打断了腿？哎哟！还断的是两条？”

杨玄觉得男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次他阻碍何欢杀晏城的何氏侍卫吗？这是……升职了？

怡娘大怒，“看你长着个样，一张嘴满嘴粪，快回家寻你老娘问问，当年她怀你时可是把嘴和长错了地方。”

这话……

男子面色难看，冷笑道：“永宁坊陈曲那边听闻糟糟的，且小心些，别把第三条腿也折了。”

杨玄眯眼看着他，身后老贼低声道：“小记住他了。”

双方错而行。

那个男子吃着胡饼，看了杨玄一眼，悄然跟在了何家几个侍卫的身后……

前方，老贼说道：“小总觉得今会有事。”

从杨玄醒来后，老贼就改自称小。

曹颖嗤之以鼻，“胡言语，可有证据？”

老贼认真的道：“小盗墓时，一觉着有事就爬出来，随后不是盗塌陷，就是里面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曹颖脊背有些发寒。

“老夫也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