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四野白茫茫一片时，文骚客最喜欢弄个炉子煮酒赏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当然，他们不是煮酒论英雄，而是论美。

美在怀，一番轻薄，再来几句歪诗，一次成功的诗会就这么结束了。随后若是兴趣浓，还能联床夜话。

春季生机勃勃，夏季酷热难耐，秋季秋高气爽，冬季北雪皑皑。这些都能让诗兴大发。

但美好的东西往往只是皮囊，经不起究。你蹲在代表着生机的绿边上，能看到肮脏的泥土和虫子；同样一个道理，白雪皑皑之下，是让痛的污泥。

临安城中的雪比外面的化的更早，城中到处都是泥泞。卢强一边咒骂一边进了州廨，跺脚骂道：“几个月前才将平整的路面又白弄了。”

土路就是这样，你看着它平整坚硬，大车都压不出辙，可几场大雨就原形毕露了。

“使君呢？”卢强把鞋子脱了，见里面的袜子湿透大半，就搁在小炉子上面烤。

热气随着脚臭味散开，小吏吸一，“使君在值房。”

晚些卢强起身，拍拍小吏的肩膀，“吸，不呼，这是觉着老夫的脚香？马不错。”

小吏面不改色的道：“别驾的脚不香，不过想到别驾为了陈州在泥泞中奔波，小觉着香！”

卢强笑了笑，却也只是笑了笑。

陈州对于大唐官吏而言就是个地狱般的存在，能来这里的，不是犯了事，就是在官场倾轧中的失败者。

这边的小吏也分两种，其一是本地出任小吏，这等的能力参差不齐，不，是基本上没什么能力。其二便是被流放来的小吏，数少，但奇葩多。

这个小吏的马拍的油而不腻，有些小清新，让卢强都起了惜才之心。

刘擎在值房里看地图。

“使君今好惬意。”卢强走了进来。

刘擎没回，“陈州败，若是老夫整不吭声，城中军民就会没了主心骨。所以老夫每都得咆哮一番。也只有大雨或是冬季方能歇息一阵子。”

卢强走过去跪坐下来，看着刘擎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

“使君还是想打梁超？”

刘擎点，“三大部最近几年老实了些，可这等老实只是掩饰。梁超麾下三千余骑，说是马贼，可实则便是瓦谢部的马换个模样罢了。此缭狠毒，前年截杀了我陈州开荒的百余百姓，此仇老夫一直记着。”

卢强说道：“桃县那边的消息，北辽内部生了子，使君是想趁着北辽无暇他顾之机，对梁超下手吗？”

“对！”刘擎抬，额上的皱纹刻的让他看起来有些苦大仇，“当时老夫对着那些死难者的家眷发誓，定然要报仇。如今机会来了，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老夫没脸走出州廨半步。”

他看着卢强，“老夫已经令去召唤五县县令来此商议，此次起大军，定然要一战功成。”

陈州一州六县，临安县是州廨所在地，无需召唤。

卢强揉揉眉心，“五县各出马，加上临安的军队，五千余。梁超三千余马，看似我军马更多，可各县的马实力如何，说句实话，下官心中无底。”

“六县之中，你最看好哪一个？”刘擎目光炯炯的问道。

卢强思忖着，抚须说道：“横水县的王兴就是一老狐狸，做事不见好处不出血。万固县的陆角平庸。回龙县的林子钰为油滑，胆小，当不得大事。章羽县的杜辉倒是果敢，当初也曾数度击退马贼……”

刘擎不满的道：“你在犹豫！”

“是。”卢强苦笑，“下官想来想去，却发现太平县的杨玄最为出色。使君你看，他刚到太平没多久，就率领犯击退了马贼。接着更是和瓦谢部的铁骑正面锋，以少敌多，大败瓦谢。”

“你看好他，却在担心什么？”刘擎双手抱臂，“你担心他年少，资历太浅，若是你我重用他，他就会被其他排斥，乃至于针对。”

卢强点，“心难测啊！”

刘擎缓缓道：“活着本就无趣，看着别比自己活得差便是最大的乐子，高官看着下属如此，小吏看着百姓如此。这无可厚非。”

卢强叹道：“杨玄此次领了一个太平军的军号，这可是六县唯一，那些已经很不满了，多次说咱们厚此薄彼。”

“话！”刘擎骂道：“一群见不得好的狗东西，若是真有本事那便去杀敌，去立功，老夫豁出老命也要为他们摇旗呐喊。”

卢强抬眸，“那使君的意思……”

“老夫执掌陈州，靠的便是公平！”刘擎沉声道：“谁能，老夫便为谁鼓吹，便重用谁！谁特娘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夫便一脚把他踹下去！”

卢强拱手，“使君如此，便是我陈州之福。”

“你拍马的功夫差的太远，下次就别了。”刘擎笑道：“你可知晓老夫为何要如此力挺杨玄？”

卢强摇。

“老夫听闻，此次杨玄有调到富庶之地为官的机会，可他却断然拒绝，你可知晓他拒绝的缘故？”刘擎自问自答，幽幽的道：“陈州未安，他便不走！”

卢强振眉，“果然如此？”

刘擎点，卢强赞道：“果然是个热血男儿。如此，此次让他独领一军如何？”

刘擎淡淡道：“若是那些质疑……”

卢强眉间多了厉色，“大唐才济济，可有几一心为国？既然有这等才，下官自然要护着。”

刘擎颔首，咳一声。

“你觉着老夫的决断如何？”

卢强赞道：“堪称是老谋算。”

刘擎抬眸看着他，“老夫今心不好，想再听听马。”

卢强：“……”

……

杨玄到临安时，地上的积雪早就没了，去岁留下的枯这里一丛，那里一株，被烂泥裹着，让想到了残花败柳这个词。

“多久没来了，看着好似少了些美。”老贼养伤闷了许久，此次坚持跟着来，一进城就东张西望。

王老二好奇，“有什么好看的？”

“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吧！”老贼笑道：“的好处说不尽。”

王老二于是便盯着看，觉得很无趣。

一个挎着提篮路过，看到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盯着自己看，心里美滋滋的。

“胸平了些。”老贼摇。

耳尖听到了，就冷哼一声，努力挺胸。

王老二好奇的问道：“老贼你看了作甚？”

“看了舒坦。”老贼笑的猥琐。

“可你上次说自己的不能用了呀！”

“谁说的？”

看了老贼一眼，那眼神鄙夷的让老贼想原地寻条地缝钻进去。

“别教坏了老二。”杨玄不满的道：“老贼你这是养伤还是养肾？越发的骚了。”

“老房子着火燃得快。”绿灯闪烁。

到了州廨，五个县令都到了。

大堂里，有说道：“杨明府这是姗姗来迟啊！”

说话的是陆角，杨玄眼皮子都不抬，“天气不好。”

陆角还想讥讽几句，卢强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