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微微一笑，贝齿咬着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却终究没能忍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卡伦的手掌上。

她的手，没有重量，也没有温度，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卡伦示意她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的，遗体里。

小姑娘飘浮了起来，在卡伦的面前，平躺，然后慢慢地下落，最终和她的遗体合二为一。

躺在钢板上的可小灵，睁开了眼。

没有白色，没有血色，没有戾，有的，只是清澈与平和。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

她记得卡伦，

因为这是她被推手术室的路上，见到的能让她印象刻的陌生。

她开道：

“小哥哥，你真的好好看啊。”

“呵呵。”

听到这话，卡伦笑了，伸手下意识地想要像平时摸妹妹米娜一样摸一摸她的。

但又想到玛丽婶婶刚给她做好的发，就迟疑了；

不过，小姑娘却主动把自己的送到卡伦手掌下蹭了蹭：

“爸爸也很喜欢这样摸我的呢。”

“哦，是么？”

可惜，你父母不能在这里，看你重新坐起来。

这不是卡伦想要刻意地去隐瞒什么，至少，不是为了保密这个原因；

而是，让她父母看见儿坐起，再看着她注定重新躺回去，等于是让她们承受第二次丧之痛。

“《罗佳灵》，我练舞时很喜欢用它伴奏呢。

小哥哥，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好。”

卡伦坐回了圆凳。

穿着崭新的白色舞鞋红色舞裙化着致妆容的可小姑娘，开始伴随着旋律跳了起来。

她的舞姿，称不上完美，甚至哪怕在卡伦这个外行眼里，也能看出稚以及些许的瑕疵，但她跳得很认真，非常的认真。

这不是真的她，真的她已经死了；

但这又是真的她，她们又一模一样。

卡伦很认真地欣赏着，

她在很投地跳着；

时间，在此时似乎走了一种永恒，可残忍的是，永恒往往是拿来做短暂的铺垫。

终于，

一曲结束，

一舞结束，

她开始谢幕；

卡伦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当他恍然抬时，才发现谢幕后的小姑娘，已经又极为懂事乖巧地自己躺回到了钢板床上。

略显蓬的发，微脏的白鞋以及带着小小褶皱的舞裙，在诉说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伦开始鼓掌；

然后，

他站起身，

走到工作室门，

伸手，

触摸到了开关，

迟疑了一下，

但最终，

“啪。”

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