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角度看，万一死马当作活马医，自己竟奇迹般的走通道途，保全越衡宗元玉斛不说，四百年后己方阵营更多了一位足以和轩辕怀锋的战力，这是可留之一；

自己和这一辈的核心真传弟子木愔璃、杜念莎等关系不错，贸然行事，动摇诸弟子之心，这是可留之二；

自己毕竟于杜念莎有恩，而藏象宗又非持有辰阳剑山那般彻底的万物利我之道。若贸然加害，恩将仇报，于自己道心有违。这是可留之三。

反复对比，留与不留，关键在于归无咎自己的态度。

若是自己有了怨怼之心，必然被害。

归无咎的回答滴水不漏。

若是一味地表现出宽宏大量、全不计较，未免虚伪，未必能瞒过杜明伦的火眼金睛。

而归无咎之言，恰恰绝不提藏象宗，只言有负越衡宗“元玉斛”的重注、宁真君的恩云云。这番言语，似乎对藏象宗未守信诺暗藏一丝怨言，但本质上又是天然以越衡弟子自居，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而越衡宗与藏象宗，说来说去乃是同一阵线的。

这种心态，乃是以归无咎真实感移花接木，完全合乎理，抓不出丝毫绽。

随后再提出符凝锦和阮文琴的消息，无形中对藏象宗现在的计划施加了压力，增加自己的分量。

尤其是阮文琴一节，归无咎并不不敢百分之百确信此就是“元元”所提的第二，目前处于幽寰宗视野之外，但这是必须向杜明伦告知的。

万一自己所料有误，幽寰宗其实知晓此事，而归无咎明明在天悬大道上见过此题字的，却绝不提，岂非乐见藏象、越衡之败？

归无咎心中暗道：“果真有成道的那一，再将曾经因果，一一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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